释方没有想过打破这个法阵出去找人帮忙,那无异是痴人说梦。但当释方真的一棒打出,击在象牙上的时候,短棒的威力还是给了他一阵惊喜,也让他看到了希望。释方看到了希望,然后又试了几遍,这才放下心来,这威力伤害不了南相,却应该可以唤醒他。
这短棒是什么材料做的?用黄金蟒面具合龙血神针里的龙血炼化,二者力量合而为一,最后自然形成现在释方手里这根短棒的样子。龙血神针最初是姜尚自己的证道法宝,有无边的杀气与无量的大海水灵气,后来又加入了万圣龙王的七境龙血。释方此前对于这部分龙血无能为力,现在却可以一炼,用的便是在帝狱中,帝藏传来的万圣龙王的炼器法门。
而黄金蟒面具中的神识力量也被洗去,只留下最基本的本源。在炼化的过程中,释方也终于知道这应该是黄金蟒的怒法身之一的部分力量。至于是怎么形成的,释方还不太清楚。人族修行三头六臂一向被认为已经是最高的。但释方在帝狱时曾听说过太阳神有七个法身,传世七个流派。其一便是怒法身,黄金蟒应该也有一个怒法身。
黄金蟒面具是一个很好的基材,而当龙血加入以后,两者似乎融合起来,变成了一根龙骨短棒的样子。释方再御使神识炼化平整,表面产生鳞片状,最终成器。法器已经有了,但想要击中南相,也不是易事。南相不攻击人,不代表会让人攻击。释方只有一次机会,而当他转过身来看着南相的元神灵体,那灵体也正看着他。释方试验法器攻击象牙阵枢的时候,灵体已经受到了吸引。
释方的本意是要分散南相入魔的心神,但现在却感到南相的元神已经走出了一点,转而愤怒。元神灵体周围黑气更盛,释方不得已不防御,过去石展开,而同时南相的元神灵体也冲了过来。释方主动撤去过去石,然后消失在法阵内,瞬间转移,土遁骨符。释方现在左手持骨符,右手持短棒,就像是一个刺客。释方几次变换方位,都被南相马上堵在前面。
释方也很无奈,这灵体速度太快,帐篷太小又施展不开,只好连续的跳跃。与此同时,释方也发现每次南相的元神都是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身后。释方又有意试了几次,这才制定了一个计划。法阵内,别的灵气也许是问题,但南相本身就是土属性,土属性是不会缺的。而这些灵气的来源便是南相运转的大阵,也就是说只要南相在运转大阵,他便没有办法便用其它法器。因为南相还没有突破七境。
释方下定决心,说干就干,又来了一次跳跃,来到南相的身体前,背对着南相。元神灵体这时也来到了四张桌子的正中,与释方相对。释方在原在瞬间消失,然后出在元神灵体的背后,这本来是个很危险的举动,但释方已经没有办法啦。那元神灵体似乎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因为释方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于是元神灵体开始转身。就在这时,释方动了,右手中法器打出。
伴随着龙威的龙吟从释方手中的短棒化成一个光圈,冲击到元神灵体。元社照料体似乎慢了一拍,然后短棒打到了元神的左肩上。元神倒底是什么?释方一直有疑问,如今释方明白了。元神体不但是一种神识最高形态——元神与天地灵气的强大混合体,还是空间结界,四大属性法术集合体。释方明白已经晚了,南相元神的象鼻已经击了过来。
南相醒了,元神复位,看见了大帐内的情形,自然明白过来。远处的释方倒在那里,嘴角吐着血,看了南相一眼然后又晕了过去。这是药师离开第四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南相并不擅长治疗,但找军医还是会的。在他强大的境界与灵气支撑下,释方恢复很很快,很快就醒了。释方在象鼻及体前,抛下短棒,催动过去石最大威能,先挡了一下,不然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军医说你伤了几条肋骨,休息一个月便没事啦。”南相头也不回,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法器,说道。
“师伯,我师父师姐来过了吗?”
“来过了,我没让她们进来。”
“确实不该让她们担心。”
“心有怨恨啊。”
“不敢。”释方觉得这个师伯修为是高,但为人处事上还有些欠缺。
“那是什么?”
“只是对师伯你有些疑问。”
“哦,说来听听。”
“师父带我来这里,当然是有意思的,但我看师伯却好像有点放不下。”
“放不下又有什么问题?”
“你看别人六境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而师伯你又在干什么?”
婆罗大陆,六境修行者那是相当高人啦,一般不会任具体职务。而南相偏偏任象营营长,还负责具体事务,这就有点奇怪啦。
“你还是想和你师父一样,让我放弃这个职务?”
“不敢,只是在想为什么师伯不像别人一样?”
“你不懂,相家的情况你不懂的。”
“还有什么能束缚师伯你的吗?”
“为什么没有?”
“那么束缚你的便也是你的心魔?”
“你这法器不错,叫什么?。”南相这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便是释方新炼的法器。
“此器尚无名。”释方对于起名并不擅长,也很随意。
“无名,是不知道它的特性吗?”
“还请师伯赐名。”
“好吧,就叫龙象杖吧。”
南相还真敢说,不过当释方接过龙象杖的时候,发出还真是那么回事。龙象杖已经不是释方炼化时的情形,多了两种材料,就是南相加入其中的。南相是土属性,而释方炼制的短棒也有土属性,以南相的境界当然能理解并破解释方的炼制手法,然后又加入了两种材料。
“师伯,你这是?”
“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可是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啊?”
“真不明白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算帐的?”
“师伯,我与师父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你师父与你是不一样的。”
南相与释方两人私下的对话,别人不可能知道,只知道释方受了重伤。而药师与弥笙是第二天才见到了释方,也不知道受伤的那些缘由,不过药师的目的便是如此,所以也没有过问。药师与南相说了一会话,然后又想与南相交手。南相知道药师是想知道自己的领悟,但南相并没有答应他,还把这话传了出去,外面的侍卫顿时坐不住了,只见一个首领般的人物走进来。
那人吼道:“在下铁相,营长的侍卫队长,闻知药师大名,想领教药师高招。”
“你的修为是四境水平,我与你打那是欺负你,你与我弟子交手吧。”药师当然不会答应金相的请求。
“那我请这位小兄弟下场。”金相可没有想过与弥笙交手,那有侮他的身分,而且欺负释方事后也可以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
“释方,你去吧。”药师说道。
“上门都是客,你们站在原地打就好。”南相倒是明白铁相不可能是释方的对手,想给铁相留点面子。
“这不公平啊。”释方说道。
“小子,我也不欺负你受了伤,我单手。”
“你的兵器,好像单手也可以啊。”释方看向铁相的腰间,也明白了南相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比试。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这是我用了十年的象皮鞭,总不能说是因为你,我才用的。”铁相倒是为以南相在帮他。
“其实你的拳法更强吧。”
“便宜你啦。”
“很期待。”
“别说废话啦,来吧。”铁相一抖手中的象皮鞭。
“我也有。你看。”释方倒是先把法器亮了出来。
两人在帐外站定,一时间又吸引了不少别的战士观看,只是摄于营长平日的严格训练,这才没有过分喧哗。弥笙只见释方手中的法器有如一只弯角,却包着金光灿灿的皮,却想这释方什么时候又得到了一件法器。铁相是实用主义者,可不管那么多,远远地站站定,扬起手中的象皮鞭,空气中爆开一团灵气。释方只觉得那里如同有个小型的妖气爆,神识无法探查,有如一片混沌。铁相第二鞭已经朝释方抽去。
释方站定便不动了,这时顿时没招了,只好用龙象杖一点。地面升起一面元素土墙挡住了那抽过来法力。释方有不少远程攻击的法器,但他不在愿落了象营人的面子,所以改用南相昨天为他改炼的龙象杖。释方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而且南相在身前,所以一直没有动用过龙象杖,现在手还很生。土墙受轰击消解崩落,落出后面的释方身影。外面的战士们都欢呼了起来,为铁相加油。
释方对于这些主场战士的欢呼排除在神识之外,因为其中还有一些神识干扰。周围的一切开始消失,而释方眼前的铁相周围也是如此,这只是释方排除了各种干扰后形成的一种神识影像。这影像并不会影响释方的动作与反应,反而能使释方更专心。铁相试验过释方的功力,而看释方的专注便能明白道:这释方是个好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