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药师的认同,释方与弥笙马上着手进行。地主要打扫一下,这事由弥笙来做。而其它事宜,就由释方负责。前两天的天女殿里自然不会有尘土,但昨天夜里落下了不少,还有一些灰烬,风法术扫过,把所有的垃圾都扫到门外。门外渐渐多起来的学员们,一下子被涌出来的垃圾溅了一下尘土,但想起天女系的威风,自然不敢多说,只能愤愤看上一眼。
释方把剩下的东西集中在一起,那些都是各种黄金做的奖杯还有金丝锦旗。释方收集起来自然有用,不过却是要先毁去再重朔。做完这些,两人各自把自己的东西取出,此处的布局并没有隔断,但两师姐弟商量着占一角落,然后安起家来。幸而两人的东西并不多,释方的私人物品,最重要的是几件神器与一个瓷枕头。
由于天女殿经过改动,没有排水的地方,自然也不能洗澡什么的,所以许多东西都省了,不必取出来。释方叹道:终于回家啦,又叹道从此以后便多事啦,然后取出瓷枕睡了起来。五境以后,修行人言行坐卧皆是修行,不用特别在意御器与否。
这天一大早,是各每次招收新生的日子。释方起了个大早,把一块金包石的立石挪出殿外,然后便听见暗外一些人的骂声。那骂声持续了好一会,然后又安静下来,一些人离开,一些人留守。这一切都在释方的意料,他也只是坐在一边,等待着新学员上门,有多少不敢说,但至少有一个女子会上门。
各院的学员都开始布置起场地来。释方去年便是被炎罗引到三星殿中的,今年就已经担任炎罗去年的角色。当然释方料想今年也不会有人来参加他的招生,而想来的自然也不用考。一旁的野鹿苑的弟子也忙了起来,只是并不是释方熟悉的妖,鹿大仙也没有出现。
陆续的,有一些新生来到六大殿门前,他们或早已听说过六大殿的故事,也知道一些禁忌,但仍忍不住把六大殿都看了一遍,这才去各殿报道。来天女系旧殿最多的还是女子,她们远道而来,许多还并不知道前些天发生的事。而当她们父辈们告之的天女系殿址,却看见一个叫“药师殿”的牌子。没错,正是药师殿,释方起的名字。学院既然不会把三星殿归还,那天女殿自然需要改名。药师殿从此便是它的名字。
那些女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纷纷问释方天女殿在何处?释方只说:无可奉告,此处从此便是药师殿。众女一时搞不清前往何处考试,只当年纪轻轻的释方是个新来的,不再理他,走到前面去问别人。然后便有人从暗处走出来,指点她们去到天女系的宿舍区考入门试。只是不断有女生前来,自然也需有人不断地告知。然后远远地有人设立了指示牌,指引这些女生。
六大殿右侧马上冷清了下来,最左边的三星殿旧址门可罗雀,野鹿苑只收妖不收人,释方门前更是可以拍苍蝇玩。第一批找上门来的人,并不是天女系的人,而是孔雀国的人,大都在十六七岁,一脸无知相。当然他们也只是在一边看着,毕竟没有人敢在天都学院内放肆。不过这些人还是重点被天都学院自卫队提防的一类人——市井之徒,走卒贩夫,自然也不敢大放肆。
第二批来的人以明妃为首,便是炼药师会的弟子,来得还挺早。明妃向释方打个招呼,发现他的气息又加强了,自己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境界,不过这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见到药师,传一个话。所以明妃示意要进入的时候,释方并没有理会,因为明妃便是释方料想必来的那个。
外面那些人见有人进了殿中,自然喧嚣起来。释方也不管他们,只当没听见。但炼药师会队伍中有人站出来啦:“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来考试的。”
“考什么试?”
“入门试。”“入学试。”一时间好几个答案都出来啦。
“那好,我们先来考考你们。给我打。”
然后各种污言秽语出口,引得过路的,旁边的观看的考生侧目。炼药师会的弟子有修为在身,自然不吃亏,而前来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办法还击。不多时学生自治会的人便来了。
炼药师会首先开口喝打的人站出去接洽道:“什么风把希师兄吹来啦?”
“我说冯师弟,你这是干什么?”那希师兄自然不会接茬,又推掉了冯师弟递过去的灵药。炼药师会也有人在自治队任职,便是这冯十。
“不干什么,这不是来维持秩序吗?”
“不应该啊,冯师弟不是见事见躲的吗?”
“没办法,师命难违。”
“哦,原来还是公差。你给师兄说说,怎么回事?”
“我师妹要进去,我啊见有人把这围住了,我便带人来开个口子,就是这样。”
释方远远地听了,暗道这冯师弟的功力还不错,虚虚实实的。只是冯十的话音刚落,孔雀国的少年不干啦,纷纷喝道什么他们把地方围住了,这不是栽赃嘛?只是马上遭到天都学院学生的暴击。炼药师会这次的策略是成功的。天都学院一向是内有内斗,但对外时一至对外。
只是当那希师兄还想再说什么,从后面窜入一人,对希师兄说了些什么。希师兄脸色数变,看了会冯十与不远处的释方,马上带队走了。孔雀国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冯十是知道的,不禁苦笑道:这回借不成势啦。希师兄走后,天女系的人马上便来了,带队的同样是学生自治队的人。
炼药师会的人在天都学院并不是正式学生,地位自然低人一等,冯十上前抬呼道:“昕师姐,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听说冯师弟最近很招摇,我来看看怎么个招摇法?”
“昕师姐你说笑啦。”
“怎么说笑啦?你刚才不是很威风的嘛,现在威风一个给我看看。”
“报告师姐,有人说天女殿前有人闹事,我奉师命前来清场,你说我该不该?”
“你,”那位昕师姐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她身后的可都是天女系的弟子,如果说不该,那天女系被一群流氓欺负到家门口的事传出去,那真是丢脸丢大啦。如果说该,那自然没有借口再拿冯十说事。
“那人怎么还在这,你说的清场就清成这样子。”昕师姐转换策略,身后的女子也准备动手。
“唉啊,妈啊,炼药师会打人啦。”叫喊后,孔雀国的人纷纷倒地打起滚来。他们也有高手指挥,一下子把矛头指向炼药师会。
“打人怎么啦?打的就是你们这群混进校园的流氓无赖。”
孔雀国中人在释朝本来就低人一等,在天都学院一众精英面前更像鹌鹑一般,只能继续演自己的戏。天女系的那位昕师姐见状没法再装下去,骂道:“一群废物点心。”却不知是骂谁?
“够了,冯师弟,别丢了学院的脸面。”
“好的,昕师姐,我再打几拳就收手。”
“我说够了,你听见没有。”昕师姐暴怒。
“好的,昕师姐,我再打几拳就收手。”这语气和刚才一模样,是回音吗?
释方静静地坐在那里,但却不是不想上去帮这冯十,而是知道冯十在此处理比自己上前要好。定心不动,有好新生。释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不过他也察觉得出自己的状态不算太好,境界的突破后遗症没有完全过去,就说老学究说的,仍在习以为常。那时老学究说的是世事。
习以为常,而后知常,然后又从常中突破非常,又再习以为常。如此便是突破境界的过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新衣服的少女从远处走了过来。冯十竟看不出她的修为,因为他已经看傻眼啦。女人肤色白中带艳,双手背在身后时又有几分调皮。
“我说小姑娘,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冯十上前问道。
“这里不是药师殿吗?”少女答道。
“这,”这冯十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是吧,这昕师姐肯定发飙,与不是吧,自己捣捣乱还可以,真没有资格说这些事情。
“这不是药师殿,这是天女殿。”昕师姐正色道。因为这个女人不简单,单就她知道今天才摆出来的药师殿的牌子一事就可以知晓。
“那为什么那个男的旁边放一个药师殿的牌子?”
“牌子不过是牌子。他放个牌子便是,那我再放一个牌子算什么?”
“哦,那这里是旧的天女殿所在吗?”
“什么叫旧的天女殿,现在也是。”
“你说是就是,我说是那算什么?”少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里自分六殿始,便是天女殿。谁敢说个不字?”
“我只听说过太阳太阴神殿,军学院,命礼学院,野鹿苑,天女系,可没听说过什么天女殿。你是不是搞错了?”少女再加把火,烧道。
冯十一时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听过大家说起军学殿,命学殿的,但这样解释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哪来的野种?在这里捣乱。”昕师姐挡住少女的路,骂道。天女系众女也纷纷戒备起来。
“别动手,别动手。这里是主人家的地方。这里是主人家的地方。”冯十见少女发怒,就要打起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