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翠羽兰鲜花一朵。”这凝烟翠羽兰可以增加所有属性修行者的灵气吸收速度,特别是风属性修为,是三种灵植中最难得的一株,采自皇姑寺后园。释方起初并没有认出这花来,只是觉得此花是稀品,而且很漂亮。那日自皇姑寺出来后,释方不愿与皇家卫队动手的原因,一大半便是这花,要赶回药师殿用灵液养护。
三人都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释方是什么意思。首先是干花,然后幼枝,最后是鲜花,其中的关系引人联想。若说炼药师会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人才不够,而是灵植难得,特别是高端的灵植。但现在的婆罗大陆的大部分都是封地,可不可以通行不说,采集以后能不能带出来又是一个大问题。而能通行的地方,人也不会少,高端灵植对于灵气与环境的需求非同一般,自然也不会出现在那些地方。
两位副会长都起了这样一个想法:方释到此,至少是有诚意的。
“释殿主客气啦,首先光临本会就如此重礼,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哈哈哈。”赖副会长说道。
“小小敬意,药师殿的事情,三位前辈也知道的。我以后不能常来走动,还望三位前辈多包涵。”
“药师殿的事情我们都有所了解,只是也爱莫能助啊。”江副会长说道。
“药师殿的事情,我们师徒几人自然打理。不必几位前辈费心。只是炼药师会的困难,我们也无能为力。”释方说得很明白,你们不帮药师殿,我们自然也不会帮你们。
“我们有什么困难?”江副会长说道。
“炼药师会现下自然兴旺发达,但以后就未必啦。盛极而衰,物极必反,三十年河北,三十年河南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释方,你就说得明白一点?”圆集大师说道。
“炼药师会固然兴旺,但那都是一时的,如果有什么问题,那一下子便会衰败。归根结底是因为现在会中的人才来源太杂,世家大族太多,其余的难以出头。”
“每个行会都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人若以家族为念,那协会想要发展便需与世家结盟,到头来得益的还是世家。而若人才都是以协会为中心,那便不一样啦。”这些话都是药师以前告诉释方的,释方印证以后以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有什么不一样?”赖副会长也是散修出身,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
“炼药师会的人若是自已培养的,那得利的自然便是行会,与世家无关,只要两代弟子涌现,便能制约世家力量。”
“殿主要怎么合作?”圆集大师直接说道。
“灵植买卖,灵药定售我们都可以谈。”
“似乎药师现在没有什么市场啊?”江副会长在天都城久了,自然知道药师殿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是高端灵药,不是中低端的。我们有市场也有能力。”中低端的灵药,中级炼药师都可以炼制,但高端的灵药就不行啦。先不说他们灵药够不够,现在炼药师会只有圆集大师一个七境,他年纪也很大啦,下面的人还指望会长亲自动手吗?但药师殿却有灵植与也有能力炼制。
“但这似乎还不够。”赖副会长也知道这不够,他要看药师殿的底牌。
“我可以借药师殿之名,收纳弟子,然后炼药师会出师资培养。”
“好像药师殿也只是个名而已。”江副会长不屑道。
“外人看来当然只是这么回事,但炼药师会现在却是做不到吧?”
优秀的弟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许多人并不是没有修行天赋,而是没有人发现这个天赋。如果炼药师会说我买下你的孩子,以后便能成为顶级的大炼药师。父母可能还会犹豫,毕竟若不是真的养不活了,谁会卖掉自己的孩子。但你若说我把你的孩子送到天都学院培养,费用我出,以后替我炼十年的药还债,也许父母便同意啦。毕竟天都学院那是天下闻名的。
“我们收不到优秀弟子也不会就此衰落,但药师殿似乎危在旦夕啦。”
“那是你不知道七境高手的可怕。没事谁会去惹?”
“这也是药师把你推到台前的原因?”赖副会长说道。
“我有大事,一个月后你们便明白啦。”
“我们想要的是太阴神的传世药方。”江副会长说道。行会要发展,首先是人才,其次便是药方。药方当然可以自己慢慢研究,过程凶险不说还未必能研究出来。而太阴神的药方都是验证过的,可以直接拿来用。
“那就要加入药师殿。”释方说得很明白。你要看药方,可以,但你必须加入药师殿受药师殿的节制。这个与出师资培养是不同的。
“药师殿与炼药师会同气连枝,以后的关系自然要以后再说,今天释殿主前来拜访,怎么只谈公事?”赖副会长结束了对抗的气氛。
释方的中午饭便在会中吃了,明姬没有资格作陪,但释方的两个师祖却来了。前会长郭宣与戴芳邻其实早就来了炼药师会,只是在一旁呆着,吃饭的时候才出现。圆集大师做了首座,旁边是两位老人。赖副会长陪着戴芳邻,江副会长陪着前会长。释方旁边便是两位副会长。饭是素辛坊送来的,自然合大家胃口。饭后炼药师会三人先后告辞,只留下两个师祖与一个徒孙。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与江副会长还是支持你们的。”郭宣首先开口。
“如此甚好,以后还要仰仗郭师祖的大力支持。”释方早上的时候就看出来,现在炼药师会是两个副会长掌实权,圆集大师只是一个舵手。而听推断郭前会长的话,江副会长会听从他的意思,毕竟他是前会长的得力手下。
“你那凝烟羽兰是怎么得来的?听说那可是稀有物种。”
“那是在皇城一处药园中采的。别人也不过是当花一般看。”释方也没有想瞒着这位郭祖师。
“是皇姑寺?”郭宣显然没想到释方已经可以进入皇姑寺。
“唔。”
“那个皇姑也不简单,你师父只怕被其玩弄于股掌中。”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罢了。”释方知道药师替静慈上人炼过不少药,其中不乏是别人通过静慈上人转托的。
郭宣还以为释方借机说药师与炼药师会合作的事情,只是不答,一会便退了出去。释方也明白郭宣的处境尴尬,此前他没有做成的事,现在他要帮着别人来完成,这心中难免有芥蒂。郭宣走后,释方向戴芳邻说道:“师公近来身体可好,师父让我向您老人家请安。”
“有心啦。”戴芳邻刚才还以为释方是做了殿主,身份变了没了此前的亲和,现在看来等郭宣离开了才露出自己的口风。由此推断药师与自己师弟的结还是难解,所以才会如此。
“对了,师父还说,可以请师公到药师殿长住,那里灵气充足,修行起来也快上很多。”
“唉,不必了,我住的狗窝就不错,不想搬来搬去的。”
“师公,您这是什么话,有师父在,谁能赶你走?”
“不是谁想赶我走,是谁不想我走。”
戴芳邻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了话,只是收不回来啦。释方也明白这是炼药师会唯一可以要挟药师殿的地方,自然不会让戴芳邻离开。
“那我以后常来看您,您看您还缺什么?我给你买。”
“我啊,什么都不缺。”
“师公,您不缺是您的事,我们送是我们的事。”
“我怎么觉得这么有道理呢?”
“那是师公您快要突破啦。”
“哈哈哈,还是小方会说话。”
释方送给炼药师会三种难得的灵植,而炼药师会则回赠一个金字中级炼药师手牌。这炼药师的手牌相当于行会的一种认证,分为木铁铜银金宝五种。第五种宝石牌只给长年于会中服务的高级长老与退休的会长,不是能考来的。所以金字代表的便是炼药师会能够给予外人的最高等级优惠与会员的最优先支持等级。
释方以前没有考过这个炼药师等级,现在若去考也能考中级,所以炼药师会直接给了一个中级的金牌。金牌装在盒里,释方走时,明姬跟随并捧着,丝毫不动声色。走到半途,后面的明姬便与释方并排,把东西丢给释方。来的时候,明姬很给面子,跟在身后,也不得不如此。走的时候就不同啦,她算是郭宣的弟子,算起来还大释方一辈。
“三种灵植换了一个金牌,是值还是不值?”
“可不能这么说?”
释方收起手牌,然后把盒子送给了明姬:“给你啦。”
“什么啊?你送女孩子礼物就这么随便?”
“我是让你拿着,难道我一个殿主还要亲自拿东西吗?”
“你也就是五个人的殿主而已。”
“哈哈哈,你也算是五个人之一吧。”明姬加上四红不就是五个人。
“我呸。从戴师伯算起,我是你师叔。从药师算起,我是你师姐。你说呢?”
“以入门先后,你可是我师妹啊!”
“师兄要让着师妹。”
“那师姐要照顾师弟?”
“你做梦,你不知道长者为尊吗?”
“既然你说长者为尊,那我是你师兄,你又不尊。”
“我是说年纪,年纪。”
“原来是年纪大了。”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斗嘴,就像两个情侣般,偏偏衣服华美气质高贵,引路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