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看着那些从拐角处源源不断涌过来的人,只是冷笑。
虽然这是一个崇尚法治的理性社会,但是暴力在有的时候依然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们的人看来不少。”王亮压低了声音对着林汐道,“要是这么一直打下去的话,危险系数会越来越高。”
“没有关系。”林汐歪着头靠在车门上,“亮哥以为我们要是不打的话就能安全离开吗?来了这么多的人,很明显是下了死令。”
王亮不语。
林汐将放在一边,拿出兜里的,眯着眼睛射击。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来云南的消息,是谁给我传出去的?”
四周此起彼伏的击声似乎并没有给林汐造成任何影响。她依旧在那么清清淡淡地,说着自己疑惑的话题。
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被紧张的局势所吓倒。
“亮哥,准备上车。”林汐低声嘱咐,“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切都以自身安全为上!打不过就跑,这是永恒的法则。”
这里是她龙帮的兄弟们,她当然不能视他们的性命于无物。
“好。”王亮没有再多问,直接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蹲在路基下的几个人看到了面前的场景,压低声音问道:“马克先生,现在要动手吗?”
那群人明显就是跑路的架势,再不动手的话,怕是一会儿都来不及了。
“没有关系,我们再等一下。”马克朝后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立体的五官完全暴露了出来。
之前就不止一次地见到过这个女人强悍的身手,真是一次比一次更加让人惊艳。
想到上次自己被这个女人给狠狠地划了一刀子,他的伤口不禁隐隐作痛。
林汐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
“给兄弟们传话,跟着我的车。”
下边的人得到王亮的命令后,也都纷纷上了车。
“刚才前边的兄弟来话了,这条路已经被两辆集装车给堵死,现在出不去。”王亮提醒着林汐现在的这个形势。
“嗯,我知道。”林汐点头,“我知道前边那是一定出不去的。”
于是,她方向盘一转,直接驶入了旁边的田地里。
由于下着雨,道路可以说是泥泞不堪。
车子在泥淖里打着转,林汐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车轮虽然在打滑,但是还是很快地朝着前方冲了出去。
这是一块儿还未开发的荒地,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车子的行驶当然很艰难。林汐不由得庆幸,还好这辆车是悍马,还好轮子是经过的大直径。
那群人徒步奔跑当然比不过悍马的速度,很快就被甩开了一大截,只有敲击在车上发出的巨大响声。
齐晋琛看着后边那越来越小的黑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尼玛啊,刚才怎么那么多人?现在总算是安全了。”
“未必安全。”驾驶室上的林汐回了这么一句。
“呃”
“因为我不知道前边有没有路。”
齐晋琛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有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现在又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林汐紧紧握着方向盘,看着面前朦胧的雨帘。
忽然她一踩刹车,汽车戛然而止。
前边是一条河,还好林汐够警觉,否则
她立刻转了方向盘,沿着河岸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使了过去。
“亮哥,这辆车是可以防没错,但是可以防烈性武器吗?”
王亮心下一紧:“你想什么呢?”
怎么好好的烈性武器又出来了?
“你就回答我,可以还是不可以。”
“够呛。”
林汐抿唇不语。
后座上的齐晋琛弱弱地开了口:“嫂子,你可别吓唬我,难道那群人除了支之外还能用大炮什么的对付我们?”
这是不是也太扯了点儿?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一问。”
然而齐晋琛的心并未因为林汐的这一句劝告而安定下来。
林汐看着车上的导航,又自己估摸着,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驶入了另外一条道路。
这一条绵延向着远方而去的路,似乎只有他们的几辆车,在寂寂独行。
又过了一会儿,汽车转了一个弯,驶入了盘山公路。
现在从导航上来看总算是行进了正轨。
“大嫂,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齐晋琛从内视镜里看到了林汐的脸色,再次弱弱问道。
因为林汐现在依旧很不安,依旧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没多久,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来了一个车队。
林汐逐渐加速,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
在现在这样的路况下,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马克坐在其中一辆车的副驾驶上,看着前方的形势。
“马克先生,前方的几辆车都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很明显是在追赶那几辆悍马,能看得出来还是刚才的两拨人。”
马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扳指,如今他正不紧不慢地旋转着。
“所以,请示马克先生,我们现在要出手吗?”
“再等一下。”马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因为他看见后边的那几辆车赶上了前边的几辆悍马。
双速度太快,加之道路太滑,以至于悍马一时间没有停稳,而是直接撞上了正在围堵的一辆车上。
“停下,咱们等着看看。”马克出声吩咐。
他看见林汐从车里走了下来,手中空无一物。
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连武器也不带?
随后的几辆车上边下来几个人,和刚才的那一群人是一样的装扮。
然后,他就看见林汐跳了起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手腕抓了过去。
剩下的几人慌忙开,王亮等人也急忙开开掩护,林汐拽着那个男人挡在自己身前,挡住了不少。
“我知道中国的传统功夫博大精深,但是现在是时代,要是想靠着自己的力量和武器相抗衡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马克看着林汐的动作,淡淡地出声分析。
一边的人连连点头赞同着他的话。
“但是也未尝没有可能,因为这个女人一直都会出乎人的意料。”马克忽然间就笑了起来,目光随着林汐的动作而不断移动。
“再等十分钟,我们会用最小的代价来得到最大的利润。”马克说得有些洋洋自得。
其实林汐赤手空拳地来动作,完全是因为她的里没有了。
她从那个人手里抢了过来,进行防卫。
这几个人的法明显还不如刚才的那一群人,但是从这个部署也可以看出来,背后之人是铁了心的要她的命。
马克看着表,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他的数字还没有数完,忽然听到一阵剧烈地撞击声,就连身下的车子,也是剧烈地一晃。
马克一头撞上了前边座椅的靠背。
他刚刚侧头,一片阴影就从窗户外边投了进来。
马克不知道这里哪里又来的一批人。
随后,人群散开,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形。
“马克先生,好久不见。”季华延十分绅士地将手伸到了马克面前。
马克很警惕,环视四周。
“马克先生不用担心,我的老板没有来。”季华延微微一笑,“只是派了我过来,来请马克先生去京城做客。”
“不去。”马克立刻回绝。
“这可不是由您说了算的。”季华延招招手,旁边的人作势就要涌上来将马克给带走。
“季总助,夫人不见了!”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季华延侧目一看,果真看见刚才还在和人打斗的林汐,现在已经没了身影。
一侧是荒野,一侧是树林,林汐很可能是跑进了树林里边。
“赶紧去找!”季华延亟亟吩咐。
他侧目看着马克,语速飞快:“马克先生,知道您来了云南必然会有所动作,所以我老板也就等着时机将您请回京城。中国有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希望马克先生能明白。”
这句话马克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他清楚地很。
顾经年这是趁着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要将他给拿下。
妈的,他想着顾经年还困在京城里,怎么还能对自己出手。
因为想着自己要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手,所以自己就没有带很多的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想不到竟然便宜了顾经年。
追悔莫及。
而另外一边,林汐在树林里,跌跌撞撞地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但是总算听不到身后追击的脚步声了。
刚才她看到季华延了,也看到季华延派人来支援她这边,但是她还是跑进了树林里。
因为季华延带来的人也不多,敌我力量悬殊。
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她靠着一颗树干,缓缓滑坐在地上。
手上已经是鲜血沾满。
她中了。
很累,也很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林汐靠在树干上,喘着气,想着自己歇一会儿,就好。
直到夜幕降临,她也没有力气坐起来。
她看到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好像是帐篷之类的,估计是有军队在这里安营扎寨。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朝着那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跑。
离帐篷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再次摔倒,身上剧痛难忍,再也爬不起来。
许久,一束手电筒的强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几双军靴停在了林汐面前。
其中一个人拿手电筒在林汐身上照了照,对着旁边的人道:“秦少校,这好像是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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