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奇,怎么是你啊?你抓我来干什么?想让我跟白冰约会吗?”张铁蛋嬉皮笑脸的,只是眼中有些一丝不易发现的不满。
张铁蛋在看到大光头黑虎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人给盯上了,他的仇人不多,但都记着是谁,想要看看幕后主谋,所以没有反抗警察的逮捕。
张铁蛋看见那个死胖子梁涛,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他跟王振东有关系啊。
“哼哼,你不是挺牛逼么,这次让你跪下喊爸爸!”梁涛太过兴奋,没有注意到舅舅的反应,而他的妈妈注意力也放在张铁蛋身上,也没有注意王振东变得难看的脸色。
“铁蛋兄弟,怎么是你?”王振东语气变得那叫一个快,客客气气的称呼上兄弟,拿张铁蛋当成同辈,故意扯着话题缓解气氛:“那个……白冰已经走了,她本来就是派驻到这里来的,时间到了,回到原来的工作单位了。”
“哦,那太遗憾了。”张铁蛋一副失望,可眼中的不满,逐渐多了起来,想缓解气氛,难了。
“哎哟,我差点忘了!”
在梁涛母子得意的期待中,就见王振东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从小警员手中夺过来钥匙,亲自为张铁蛋打开了手铐。
儿子的神经病,希望都在这位小哥身上,要是得罪了他,那后果,王振东是知道的。
“舅舅,你怎么给他打开手铐了?”梁涛错以为舅舅认识他,在梁涛心里有杆秤,自己绝对比这个人重要,所以吆喝着:“原来舅舅和他认识,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次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给我闭嘴!”王振东生怕惹怒张铁蛋,事情依旧够乱了,这个蠢外甥还在火上浇油。
“振东,你干什么?怎么不把这个人关起来,他欺负你外甥你就不管吗!”梁妈妈气的火冒三丈,弟弟居然给那个人渣松绑,上去就拉王振东。
“你知道什么啊!”王振东一把扯开姐姐,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事情越乱,他们越跟着胡来!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一次为了姐姐,王振东都打算魄力,善用职权去教训那个人,但是没想到,打伤外甥的人就是张铁蛋,就算给王振东一些钱,他也不会冒然得罪张铁蛋的。
因为啥?哪怕外甥和姐姐,也比不上王振东的儿子重要啊!
“舅舅你……”看到王振东粗鲁的推开妈妈,梁涛立即火了,“那个乡巴佬跟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收过他的钱啊,胳膊肘子往外拐!”
“你给我闭嘴!”王振东本就烦闷,这下被梁涛的话彻底激怒,转身想也没想,直接抽过去一个大嘴巴子。
“啪!”梁涛的肥脸,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被打蒙了。
“舅舅打我?”梁涛甚至掉起了眼泪,别看王振东一副铁关公的脸,工作上不怒自威,私下里却是最疼爱梁涛,虽然近年来他不学好,靠着王振东的名头和权利赚了一些钱,在太祥镇招摇嚣张,但说到底,还是他王振东的亲外甥,里里外外都有着王家血脉,纵然不喜欢他的作风,王振东打心底还是疼这个外甥的,否则怎么会冒着违反纪律的危险,为这件事帮着他出头。
怪就怪梁涛惹错了人,一个乡巴佬的确没什么,可是抓住了王振东的逆鳞,为了能有医治王子豪的希望,王振东什么都不顾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掰断你的手腕也没错!错的是你!”王振东朝梁涛吼,朝那些尴尬的警员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警员们看的出来,这是王所长的家事,不敢继续逗留,全部走了出去。
“舅舅……”梁涛心里乱作一团乱码,他妈妈也愣在一旁,因为王振东第一次发了脾气,朝他们娘俩发了脾气,他们这才意识到,平凡无奇的张铁蛋,似乎有另一重惊人的身份。
“铁蛋兄弟,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我替我大外甥给您赔个不是!”王振东说着,朝张铁蛋鞠了一躬,这等客气恭敬,让梁涛母子彻底傻眼。
梁涛母子俩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着心惊之色,王振东都这样了,足以说明那小子身份不一般,或者有着什么更加厉害的背景,看到这里,他们母子俩没了嚣张的气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之特别别扭。
张铁蛋呢,还算满意王振东的反应,点着头说道:“我本以为,是谁请我喝茶,原来是王所长啊,这个流氓胖子是你的外甥,久仰久仰!”
听着张铁蛋的阴阳怪气,王振东心里不是滋味,他活到这么大,非常明白一个人受了气,是必须得洒出来的,尤其是身怀本事的高人。
“铁蛋兄弟,小涛年少轻狂,希望你不要跟他计较,我的老脸在这,难道还不能给我点面子吗?”王振东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梁涛,接着满面谄媚,卖着乖巧。
“来来来,小涛,跟你铁蛋哥道个歉,他是我的老熟人,要是没有他啊,你舅舅我也做不了派出所的所长!”王振东朝着傻眼的外甥招手,嘴上的笑容特别亲切,可眼神跟吃人一样,要是因为他妨碍了王子豪治病,以后饶不了这小子。
叫他哥?梁涛傻吧垃圾的眨眨眼,他比那个乡巴佬大了十几岁,梁涛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赐,还要笑脸相迎的叫他哥,心里那是什么滋味?
还有梁妈妈,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儿子受的罪,娘疼在心里,本着找到这个人渣用高跟鞋使劲呼,没想到弟弟王振东对他那么恭敬。
因为他才当了派出所的所长?梁妈妈差点晕倒,这个借口也太牵强了,王振东怎么做上今天的位置,她这个做姐姐的有不是不了解。
梁涛和梁妈妈算是知道了,王振东说那么多,都是不想得罪这个乡巴佬,但到底是什么地方掐住王振东的软肋,他们不知道。
“还不情愿啊?”张铁蛋也不看梁涛,心不在焉的盯着天花板,那劲头,就跟古代老佛爷似得。
“快点啊!”王振东使劲给梁涛使了一个眼神。
“哦……”梁涛本就黑的脸这下更黑了,不甘心不情愿的站起来,旋即哎哟哎哟的吃疼,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手腕的疼痛是他这辈子受过最大的罪。
“铁蛋兄弟,我这个不争气的外甥疼的都站不起来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吧!”王振东说着,又鞠了一躬,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例子让王振东体现到极致。
要不怎么说做了所长呢,王振东的话很耐听,事办的全面,让张铁蛋感觉舒服,不过张铁蛋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们让我戴着黑头套进来,跟个犯人似得,全村人都知道了,哦,你们在没人看见的办公室给我好说好谈的,事情就这么解决啊?”张铁蛋像个大爷,摇头晃脑的说道:“我的个人名誉损了,怎么办?以后我在村里娶不到媳妇,你负责啊?”
王振东赔着笑脸,嘴角都抽筋了。
梁涛感觉到了亚历山大。
梁妈妈气的快吐血,你打了人,把我儿子折磨的那么厉害,现在我们吃亏往肚子里咽,好说好谈的恭敬着你,你还嫌不够啊!
“铁蛋兄弟啊,你看看,咱们还有外人吗,他可是我外甥!”王振东继续陪笑脸:“兄弟你放心,有哥在,保准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我给你制个锦旗,说你是好人,让全村人对你另眼相看,求求您放过他吧!”
为了外甥的手,也为了王子豪的病,亏的是场地是办公室,没有外人,王振东顺手合十,对着张铁蛋拜啊。
“行了嘿,我还没死呢,别当成给死人上供。”张铁蛋心里的气也消了,俗话说惹烦你的人使劲的给你道歉赔礼,一次不行两次不行,次数多了你也会放过他,何况张铁蛋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王振东是所长,在太平镇也是一号人物,能对张铁蛋赔礼到这种程度,恐怕前所未有。
“得,我也不计较,不过振东啊,你可得好好给我弄弄,不能让村里人笑话我。”张铁蛋说道:“还有啊,你是所长,我是生意人,以后少不了麻烦你,我要有事找你,你可不能躲着我。”
“那是那是,铁蛋兄弟放一百个心,以后咱们事上见,你会知道我的为人的!”见张铁蛋有松口的意思,不管他说啥,王振东都好声答应着,心里却有一点欢喜,他是生意人?这个线索的发现,可谓让王振东欢喜再欢喜,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跟张铁蛋走动的正常理由了。
现代商人,都是想尽办法的讨好一个所长,而今天,一个所长却绞尽脑汁的讨好张铁蛋,估计这在太祥镇,是第一例。
“那成,没是了,我也饿了,振东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爷!”张铁蛋本就厚脸皮,得寸进尺这种事他是不屑去做,因为他喜欢直来直往。
“好嘞,咱们大酒店走去!”这件事圆满结束,王振东松了一大口气,看待梁涛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吓人,但看见梁涛那像是拉不出来屎一样难受的脸色,突然一拍脑门,脸色大变:“哎哎不对,铁蛋兄弟,我这外甥的手……”
“哦,既然是你外甥,那也是我外甥,抬起来。”张铁蛋这人没别的毛病,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就是每次说话都让人不舒服。
梁涛抬起那疼痛无比的手,既尊敬又忌惮的看着张铁蛋,生怕他给自己来个阴险,但结果不是那样。
“咔嚓!”张铁蛋看也没看,手跟长了眼睛,放在梁涛的手腕上,也没见怎么捏,一声骨响传来,梁涛的脸同时抽了一下,却没有继续难受。
“好了?”梁涛动了动手腕,惊喜的发现,果然不疼了。
“铁蛋兄弟,这边请!”王振东主动开门,请着张铁蛋出去,要在逗留办公室,害怕外甥脏了他的眼睛。
“儿子,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你舅舅在他面前跟小绵羊一样?”房间里剩下母子俩,梁妈妈目视房门,呆呆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简直太可怕了,以后在嚣张,可得收敛点……”梁涛心有余悸,用那只不在软垂的手,擦着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