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秦川走上前,不管不顾的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楚茯苓怀里的婴儿不舒服得扭动着身体,咿咿呀呀的叫着。
“傅老爷子,您请上车。”祁子坤快步上前,朝之前他坐的小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小车车门大开,一名保镖一身笔直的站在车门前。
傅博润点点头,走到车前回头看了看仍然抱在一起的俩人,慈爱一笑;弯腰坐进了车里。
楚茯苓抱着咿呀乱动的男婴,轻声道:“好了,左秦川,天快亮了;咱们得赶紧离开。”
左秦川放松了力道,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将男婴接过夹在手臂下;满意的点点头:“走吧!”
楚茯苓看了一眼被侧身夹着的男婴,心下暗笑。
两人进了小车,左秦川将臂弯里的男婴仍给副驾座的保镖手上。“看好他。”
保镖利落的接住男婴,恭敬的回道:“是,老大。”
“咯咯……”男婴发出愉快的欢笑声,楚茯苓伸出头看了看,他脸上虽有些脏,却并不影响他那天真无邪,感染人心的笑。“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
“茯苓,你们去那么久,是发生了什么事?”左秦川靠在车椅上,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笑容欢快,吸引她注意力的男婴。
楚茯苓收回手,臀下移了移,靠着左秦川的大腿;身体往后仰,躺在他的胸膛上,目光幽冷转向车窗外。“前面有个村子被移为平地,村里的人也死相凄惨;师傅在村子周围找到了毒物残留的毒液和布阵的残料;我和师傅猜测是内地奇门中人与泰国降头师在村中斗法,致使离村子最近的这条高速路发生连环车祸。”
左秦川静静的听着她缓缓道来,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着她的青丝。“嗯。”
“你知我为什么会身受重伤吗?”
左秦川暮然睁开鹰眸,眼底锐利的冷光一闪而过。“大概能猜到,不过,我不愿意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窥探你的隐私。”他愿意等她亲口说。
“嗯。”楚茯苓点点头:“我派从古至今都设有三大长老,而在师傅那一代,门中人丁凋零;有天赋、根骨佳的人少之又少,因此,在我师傅那一代只有一个长老。”
“野心大了!”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不在少数,有了权力后野心自然而然便会滋长;更何况天星门只有一个长老,时日一长难免会生出反叛之心。
“对,大长老马廷坊在我派中的地位仅次于我师傅,且他名下弟子众多,又没有其它长老牵制他,他的野心一日日滋长;可他没有门派嫡系传承,不可能斗得过师傅,便想待师傅仙去后再上位。”
“可师傅还有我这个徒弟,日后,师门掌门之位必定会传于我。而我在两个月前出师,让马廷坊有了危机感,这才安排其子马千九秘密布置暗杀;这才有了我重伤一事。”楚茯苓语气看似平缓,却隐隐有着怒意与恨意。
前世,师傅大限快到了,她也再次被马千九重伤,命悬一线;门派传承险些断绝。“我有一种预感,这次泰国降头师入境与马千九脱不了干系。”
“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封锁各大渡口及交通要道,在n市不间断搜索泰国人的踪迹。”左秦川抚着她的青丝,漆黑瞳子微微缩了缩,继而恢复平静。
她神马时候担心了?
一把将他抚摸着她青丝的大掌拍开:“我可不担心,泰国降头师以降头出名;而奇门江湖中有传承的门派都有专门克制降头及蛊术的方法。”
骨节分明地大掌揉了揉她的发,性感的唇角轻勾,轻‘嗯’一声,不与之争辩;车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路平安的到达左氏庄园,楚茯苓看了看被副驾座上保镖抱着的男婴,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见祁子坤扶着手抱黑色盒子的傅博润从车上下来,;忙疾步走了上去。“师傅,您累不累?”
“为师可没那么脆弱。”傅博润连连摆手,楚茯苓伸手扶着他,祁子坤往后退了几步。
左秦川小跑跟上这师徒二人,听着他们闲话漫谈。
身后跟着那名抱着男婴的保镖。
楚茯苓扶着他绕过假山转盘,想到庄园里元气浓郁纯粹的天然小聚灵阵,便道:“师傅,您现在无事,徒儿带您去看看庄园里的小聚灵阵吧!”
“好,你这丫头还真是掉进福窝里了,走,现在就去。”
她也这么觉得,自从遇到左秦川后,似乎好运连连;不仅遇事呈祥,还捡了不少便宜。
“老大,雷惑有事找您。”祁子坤不知何时站在三人身后,尽量压低音量,却还是被楚茯苓师徒二人听了去;傅博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左秦川,淡淡的说道:“忙你的去吧!”
左秦川抬手摆了摆手,接下傅博润的话。“师傅,我先陪你转转,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刻。”说完,对紧随身后的保镖道:“把孩子抱去找管家。”
“是,老大。”那保镖恭敬应道,继而,转身离开。
祁子坤心下大急,连连朝楚茯苓使眼色。
楚茯苓淡淡瞟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扶着师傅拐道去了那一片天然无规划的林子。
“这一片确实元气浓郁,空气甚佳,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傅博润站在林子外,深吸一口气,新鲜无浊的空气吸入肺部;稍作调息,吐出一口浊气来。放开楚茯苓的手腕,朝林子里走去。
楚茯苓侧目望着正欲跟上的左秦川和祁子坤。
“左秦川,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跟着我和师傅了。”见左秦川欲开口说什么,忙打断他:“祁子坤连暗劲都未到,进聚灵阵对他有害无益。”
祁子坤心下一喜,心知他的小动作被楚茯苓记下了,急忙出声:“老大,雷惑有急事找您。”
左秦川看了看楚茯苓,见楚茯苓朝他点点头,这才颔首道:“行,我先去处理一下,很快就来找你。”小聚灵阵他不能多呆,进去后三个小时就得出来;不如等他处理好事务在去寻她,与她一同出阵。
“去吧。”说完这话,楚茯苓便旋身入了林子,走了一段路,才在元气浓郁得小聚灵阵外看到了师傅的身影。疾步上前,立于傅博润身侧。“师傅。”
“这么快就跟上来了,为师还以为你们小两口会磨叽好一会儿呢。”语间尽是调侃,傅博润抬起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我们进去吧!”
“嗯,师傅请。”楚茯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双手背在身后,顽皮的笑着。
傅博润食指点了点她,满是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都是成家的人了,还这般顽皮;这是想考考为师是吧!行,为师接受你的考验。”
“师傅,徒儿可不敢考验您。”楚茯苓这般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傅博润无可奈何的再次指了指她。“你呀!”
傅博润将手中的黑色盒子交给她,转身走进似迷雾般的元气中,一路放开感知,踏着太极阴阳鱼的路线;顺时针而行,当走到鱼尾时,便来到了阵眼处。
刚停下脚步,便觉被人窥视了,四处一看,那道目光瞬间消失;眼前只有迷茫的白雾,来不及看阵眼,旋身顺着目光的方位追了出去。
奇门中人修炼到一定程度感知便会十分敏锐。
刚追出十数步,便遇到了楚茯苓。“师傅,您可真厉害,居然能凭着感知走到阵眼。”她若没有天眼的帮助,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
傅博润紧蹙眉心,上下看了看楚茯苓,又以四指为天干地支;推算了一下她的生辰八字,却发现无法推算。
她的生辰八字一团迷雾,能推算出来的只有她经历过的事;未来的命理却杂乱无章。
傅博润心下一肃,面容严肃的问道:“茯苓,方才是不是你在偷看为师?”
楚茯苓心下千回百转,沉默了半响,这才故作轻松的点了点头:“是的,师傅。”
“你是如何看到为师的?”
楚茯苓看了看师傅,决定告诉他,于是一五一十道来:“徒儿被马千九追杀后,不知道怎么拥有了天眼;前两天去黑市时得到了一枚法颂舍利,这才彻底开启了天眼。刚才徒儿就是用天眼窥视您的。”
“天眼!”傅博润一阵阵吃惊,奇门中人能修炼出天眼之人少之又少;而且,天眼不能随便使用。
若是修炼出了天眼,不能随便开启;历代祖师中倒是有两位修炼出了天眼,却因天眼使用范涛太大,耗损的功力及自身精气、元气都十分巨大,而使用不超过五次。
“茯苓,你开启天眼后,身体能承受住吗?”傅博润双眸中满含担忧之色。
楚茯苓摇摇头:“师傅,您放心。我的身体很好,使用天眼后也没有书籍中所记载的症状;我想应该是法颂舍利的缘故。”
“也许吧!”傅博润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心生庆幸,却不忘叮嘱她:“丫头,若你身体有任何不适,定要告知为师;不可强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