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别墅的景色毁于一旦,左秦川连夜带楚茯苓离开;将受伤和死亡的人员交给傅博润处理,至于,后续问题,左秦川和楚茯苓都没有过问。
在左氏庄园住了一夜,第二日,便返回了天星门;之后的日子,便被左秦川和傅博润两人联手,强制性要求,不准离开师门半步。
七个月时间匆匆流逝,楚茯苓的肚子,如气球般,一天比一天大;如今已经九个月又二十三天,距离生产还有七天。
躺在院子里的榻榻米上,双手抚着挺翘的腹部,嘴里吃着某人殷勤伺候,递来的一片苹果;一片苹果下去,口齿留下,“左秦川,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这是一个凡是孕妇都会期待的问题,老公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左秦川抬起眼睑,鹰眸含笑的瞧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削着苹果片,送到她唇边。
楚茯苓满意的点着头,吃了他送到嘴边的苹果,从他手里拿起剩下的,自顾自的啃了起来,“还是咱们天星门产出的东西好吃,后山上还有荔枝,我想吃。”
水果里都蕴藏着灵气,没有农药灌溉,也没有催熟的忧虑;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如今市面上卖的水果,除了应季的少数水果不是催熟的,其它基本上都是催熟的;催熟的水果,吃后,对身体的伤害比吃了浇灌了农药的水果还大。
“好,一会儿我就去摘。”左秦川看着她吃的香,心里尽是满足和幸福,“对了,师傅说,你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你怀得是三个,有提前生产的可能。”
“嗯,我知道。”有时,她也会开天眼,观看肚子里宝宝的,“放心,我身体好着呢!还得多谢师傅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不然,就我肚子里这三块儿肉,也够我受得了。”
普通女人,怀一个都吃力,两个三个的,实在太少;而且,一旦是两个以上,皆会有早产的可能。因为,孩子大了,子宫膜会越来越薄,早产是难免的。
而她不同,她从小有元气滋养身体,身体素质比普通女人好了不知多少倍;若非如此,这会儿,她说不定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左秦川了然点着头,满目宠溺之色,笑看怀孕也未见胖起来的妻子,“嗯,还想吃什么?”
“就像吃荔枝。”楚茯苓明眸流盼,万种风情,尽在这一眼中,“你先在就去摘,我特别想吃。”
“好,乖乖的在院子里等我,不准四处走动,知道吗?”左秦川拿过石桌上的毛巾,将手上的苹果汁儿擦干净;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去吧!”赶苍蝇似的挥着手,明艳的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左秦川无奈笑叹道:“好。”起身,出了院子。
楚茯苓抚着腹部,看着他英挺的声影消失在院门,暖暖一笑,“宝宝,妈妈没想到,逆改天机,能得来这段良缘;你们出生后,将会万千宠爱于一生,你们的爸爸很爱你们,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七个月了,她从刚开始的可有可无,到现在的幸福接受;这三个孩子,是在左秦川期待中来临的,他们从孕育在她肚子里,便拥有了爸爸的疼爱。虽然,只是爱屋及乌的疼爱,这也够了。
楚茯苓突然皱了眉,肚子上有一个小凸起从左侧落在肚中央,好笑的拍了拍那只调皮的小脚,“宝宝,劲儿太大了,妈妈会疼的。”
肚子上的小脚印慢慢消失了,肚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从六个月以后,孩子们成型,她的胃就时常感觉被顶着,很难受;一如现在,宝宝的小脚丫放下后,便感觉胃被顶着。
无奈的拍了拍高耸的腹部,轻轻哼唱起儿歌来;这是她几个月里来学的,就是为了唱歌肚子里的宝宝们听的。
太阳渐渐热了起来,楚茯苓一手抚着腹部,一手撑着榻榻米,坐起身来;朝屋子里走。
进了房间,房间里放着一架钢琴,还安装了一台台式电脑,配置一应俱全;这样一来,房间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些东西,都是为胎教为设下的,事实证明;宝宝很喜欢听歌,有时候听着歌,还会动的十分频繁。不过,受罪的可就是她了。
忽而,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眉心微蹙,弯曲着腰身走到桌前;扶着桌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疼痛退去,她也松了口气。
拿起桌上放置的樱桃,往嘴里丢;这些樱桃,都是左秦川派人从日本连夜运来的,多汁儿又甜又大,入口,唇齿留香。
这时,疼痛再次袭来,连忙将嘴里的樱桃肉咽下;艰难的起身,步履蹒跚的走进内间,躺到床上,连连喘息。
疼痛一阵阵的袭来,原本红润的双颊也变得苍白如纸,额际出了薄汗;双手抚着隆起的腹部,“宝宝们,别急,你们爸爸还没回来呢!可没人给你们接生,乖,再等会儿。”
当左秦川兜着一西装的荔枝回来时,院子里没了妻子,房间里却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心下大颤,双手突然颤抖起来,手中的西装落到了地上。
鲜红的荔枝散落满地,左秦川一个健步冲进了放里,进了内间,见放在心上的人儿那痛苦扭曲的脸;心如刀绞,一个箭步,扑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茯苓,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么痛苦?”
楚茯苓满头大汗的睁开眼,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在他掌心里拧了一把,“你个呆子,快去通知师傅,准备接生的工具;把医生叫来接生。”
说完,疼痛再次袭来,见他一脸呆滞,满头大汗的推了推他的手,“快去。”
“哦,好,我这就去。”左秦川颤抖着起身,仓皇间出了房间,刚走出院子;便被傅博润一把拉住,“秦川,我都知道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带来的医生也一起过来了。”
那名身着一身白衣的女医生,站在傅博润身后,看着这个魂不守舍的男人;暗暗叹息,不论再精明的男人,面对妻子生孩子,还是会慌了神。
左秦川顾不得问他怎么知晓的,越过傅博润,一把拉过医生;将他往院子里拉,进了房间,将她推进内间,“快,把孩子取出来。”
女医生一呆,低头看着拉着她手臂的大掌,心神一荡;她的年龄本就不大,也就二十六岁,至今未嫁。突然有一个男人不管不顾的拉着她的手,虽然只是手臂,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还在干什么?你没看我的妻子那么疼吗?快点,把孩子生出来。”左秦川见她呆呆傻傻的样子,瞬间暴怒了。
“嗤……”傅博润嗤笑出声来,上前把左秦川拉出门外,回身对女医生道:“别妄想有什么动作,后果,是你担负不起的。”
第一次,温润、谦逊的傅博润对一个女人发出这种犹如死神诏令的警告。
女医生身体一颤,从那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到中年的男人;心底有着浓浓的疑惑,她到天星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却第一次被看似温和、慈爱、谦逊的中年男人警告了。
这一刻,她才彻底清醒了,谁说这个男人温煦如风?谁说这个男人谦逊温润?谁说这个男人温和慈爱?
都是扯淡,这才是这个中年男人的真面目;堂堂天星门掌门人,怎么可能没有威仪?怎么可能一味地温和?
现在,他不就是为了床上那个女人对她下了死亡警告吗?
收敛心神,低眉顺眼的说道:“不敢。”
“嗯,若是我傅博润的徒儿有丁点差池,你就不用走出天星门了。”冷淡点头,转身离去。
独留女医生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气,回首看了一眼床上痛苦喘息的女人;心底不是没有生出邪念,却在傅博润警告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人贵有自知之明,刚才左少不过是为了床上的女人,冲动之下拉着她进来;并不是他心里想拉着她,而是意识混乱下,拉着她的。
深吸一口气,俯身道:“左夫人,左少在外面等着您,您要坚持下来。”说完,低头脱下她的裤子,“羊水破了,才开了五指,再等会儿。”
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下身,暗暗定了定神,走出房间,“左少,傅掌门,左夫人的产道才开了五指;离孩子出生还有一会儿,您们请厨房的人,端些能提气的汤食来吧!”
傅博润点着头,看了一眼旁边魂不守舍的左秦川,连连摇头离去。
女医生已经摒弃了杂念,见左秦川呆呆的样子,于心不忍,“左少,左夫人一定不会有事,您放宽心;要是不信,您去房间里陪着左夫人,一起生产吧!”
左秦川猛然抬头,“好,好。”不待女医生反应过来,已经进了房里,趴在床边;入眼便是她大汗淋漓的模样,心疼不已,满心怜惜的抬手,抚去她脸上被汗水打湿的青丝,“茯苓,不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楚茯苓扭头看了看他,贝齿轻咬菱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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