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你看上空。”
楚茯苓顾不得再和秦掌门说话,抬头一看,瞬间一惊,“这是五黄煞!”
一言惊倒一片!
贺掌门及其他几派掌门也纷纷抬头,一看之下,均是皱了眉;眼底是深深的忌惮。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浓厚的五黄煞,直冲正一派山门而来。”贺掌门眉宇间一片愁苦。
“快,把宗门内的五帝钱都挂到宗门门口。”曹掌门猛然起身,大喝一声。
所有惊呆的弟子,暮然回过神来;正一派的弟子,迅速离开岗位,迅速朝道场外跑去。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五黄星主招灾惹祸,对家庭、个人,轻者疾病,家事不和,事业不顺,重者死亡、坐牢、伤残、破大财等凶灾横祸,是九星中的凶性最大的一颗星,称之为五黄煞。
五黄煞是流年煞,在未兴工动土的前提下,是不会来的。
而几年前,那浓烈的煞气便源源不断朝着正一派的方向而来;这么说来,兴工动土的时间在几年前。
那为何,五黄煞现在才降临?
正一派的弟子都乱了,根本顾不上其它门派的客人,曹掌门起身朝众人抱拳,“对不起了诸位,今日情况,事发突然;恐大比得延后了,还请诸位见谅。”
“曹掌门,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您赶紧去处理吧!我们也带着门下弟子离开,以免给曹掌门带来不便。”茅山派秦掌门起身还礼。
曹掌门嘴角抽抽,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同进退吗?这是什么情况?
楚茯苓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红润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来,“秦掌门说的是,我这就带着门下弟子离开。”转头一喊,“天星门的弟子都听着,全部立刻离开正一派,不得多做停留;违者逐出师门。”
“是。”三百来人齐齐行礼,高声应下;声可震天。
曹掌门的脸更黑了。
而天星门弟子则迅速撤离道场,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出了正一派。
楚茯苓抱拳示意,拉着左秦川也离开了。
贺掌门暗笑不已,对任元柳和门下弟子使了个眼色后,默默朝曹掌门抱拳示意;继而,转身离开。
天星门和归一门都这般做了,其它门派自然是有样学样;先是盲派离开,再是茅山派离开。继而,连其它几个小门派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曹掌门双手攥成拳头,垂在身侧,双眼之中呈现出意味不明的神采。
容秦见此,忙上前拉了拉他,“师傅,现在不是看他们的时候,我们要想想该怎么办,才能挽救宗门。”五黄煞冲着宗门而来,那么宗门内的人,必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灾难。
而且,这次的五黄煞来的太过奇怪,也太过突然,太过莫名其妙。
“这次难了,历史上有一次五黄煞冲着一个姓颛孙的大家族而去;最后,整个颛孙家族无一人逃过此劫。天星门、归一门、茅山派、盲派、天元门他们都不肯帮忙,我们正一派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曹掌门眸色越来越幽深,眼里都是冷光;还有满满的恨意。
“几百年来不曾出现过的灾难,居然会出现在他们正一派;这是天要亡正一派啊!”
容秦看到了师傅眼里的泪光,心下震撼;他也听说过那次灾难,在一年内,几乎所有人都死绝了。
不是病死,就是被打死,或是得罪人,被人杀死;也有掉下山崖或高台的死者,死法有几十种,层出不穷。
据史书记载,有颛孙家族未死之人请来大师,却不想大师直接言明,“该有此劫,天命不可违。”
颛孙家族惨死无数,一年的时间,只有一年的时间,都死绝了。
“师傅,也许有拯救的办法,若是实在不行;就用利益去打动其它各派的掌门或长老,正一派不能灭啊!”容秦眼里有着惊慌,恐惧。
正一派若是灭了,那他还能活吗?不说这次灾难能不能活下来;即使他活下来了,外面那些被他得罪的人,也不会让他存活的。
唯有正一派依然辉煌,依然存在,他才能够活下去。
曹掌门从绝望中拉回心神,闭上眼将泪水从眼中逼出;再次睁开眼时,一片清冷之色,“正一派不能灭,通知门下弟子,立刻出宗门;到其它地方躲躲,等正一派的危机过去后,再回来。”
“是,师傅。”容秦抱拳行礼,转而,放下双手,转身离开。
空中的煞气聚集的越来越浓烈,聚集的速度越来越快;正一派的天空被一层又一层的煞气所笼罩,连阳光都无法晒透。
曹掌门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与绝望的气息,却又有一种撼动乾坤的决心,太过于矛盾的气息,让他周身的磁场也变得混乱斑驳起来。
回到宗门内院,便见无数弟子来来往往,行过之时;匆匆行礼,便又去忙碌了。
曹掌门第一次心里有种悲凉感,九个宗门,无一来帮忙;这就是宿命吗?
天星门、归一门、茅山派、盲派,你们坐的够绝。
到夜半时,门内弟子已经走的所剩无几,整个热热闹闹的正一派,便的冷清起来。
书房内,容秦站在曹掌门身前,满脸愁容,“师傅,您和我们一起走吗?”
“为师不走,为师要找出五黄煞的根源,你带着所有弟子避出去;没有为师的通知,不要回来。”即便是死,也死他一人足矣。
这些弟子都是门派的希望啊!不能断绝,“对了,把宗门内值钱、能用的东西都带走吧!还有藏书阁里的书籍,带出去后,也找个地方存放起来。若门派能躲过此劫,相信我们正一派会再次辉煌起来。”
容秦眸色闪烁,眼底是复杂的光芒,“是,师傅,弟子这就去。”出了书房后,容秦抬头仰望夜晚的天空,满心惆怅无处诉说。
楚茯苓和左秦川站在正一派宗门外,清冷淡笑着,“正一派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三年前整顿道场;大兴土木,却不想招来了今日之祸。”
“三年前大兴土木,今天才来,这五黄煞怎么看都像有人操纵的。”
“嗯,是有这种可能。”左秦川点着头,一股凉风吹过;伸出猿臂,将她禁锢在怀,“你想忙他们?”
“忙?为什么要忙?就因为他们可怜么?”她的眼里,没有丝毫同情或怜悯的情绪,“对于不将我当回事儿的人,公然违反长久以来制定的规则,将我天星门的脸面仍在地上踩的人,我会帮他?我疯了吧我。啧,等我帮了他们,让他们缓过劲儿来,再反扑我吗?”
左秦川无言以对,若是他碰上这种人,直接了却便是;何来这么多顾忌,“那奇门大比还能正常进行?”
“肯定不能,等着吧!明天正一派一定会来通知,这一届奇门大比取消;等他们正一派缓过劲儿来再说。”楚茯苓笃定的说着,明眸之中饱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如此也好,明日我们就回去;可惜了,不能多见见奇门界的手段。”左秦川颇为个惋惜的摇着头,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心下柔软,“不过,能回去,你多陪陪我,也是好的。”
楚茯苓笑而不语,催动元气,开了天眼;空中浓郁的煞气翻涌,有吞噬一切的能力。
正一派的天空被整片整片的煞气所笼罩,现在已经有被侵染的迹象。
“左秦川,你说这么浓郁得煞气,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
“不知道,可以试试。”左秦川毫不犹豫的说着,眼里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有的只是坚定和喜悦。
能为她做些事也是好的,以她的能力和势力,他能帮她做的实在有限;有时,他都恨不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那样,她就能全心全意的依赖他;他能为她做所有的事情,他们彼此相互依恋,不离不弃。
楚茯苓雀跃一笑,拉着他,身形一跃;悄无声息的进了正一派,两人在黑暗中畅行无阻。
正一派的冷清,也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凄凉之意,“没想到,白日里还风光无限,热闹非常的正一派;现在就成了这般模样,冷冷清清,好似无人问津一般。”
“只能说他们太没出息了。”左秦川不甚在意的下论断,若是有出息,还会这般躲避着?
肯定不会,而他们这般躲避出去,只能说明他们害怕了;人一旦害怕,就会产生许多连锁反应。
比如心魔,疑惑着恐惧心理。
“是啊!只能怪他们太没出息了,他们以为多出去就能安然无事了吗?太可笑了;若是这样就能平安无事,还能被称之为五黄煞吗。”楚茯苓冷笑连连,也为空旷的正一派感到悲凉。
大劫在前,门派弟子却纷纷躲了出去,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天星门楚掌门,这是来帮忙的吗?”
清冷的声音,凭空而起,一道清风顺势而来;片刻间,便站在了她的面前,“楚掌门夜闯正一派宗门,不知所谓何事?”
他可不认为楚茯苓会这般好心,若是真好心;上午时,便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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