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群内热闹非凡,而,正一派却是愁云惨淡。
“夏长老,这就是您极力举荐的掌门,连什么时候被人杀了都不知道;还是在本门内,你看看那四刀捅的,居然没有弄出一丁点动静来。”若是有动静,容秦还不至于丧命,可,荣掌门居然连一点被杀的动静都没有。
早上见他迟迟未起,遣弟子去叫人的时候;才发现,人居然无声无息的死在房里。
这是得多大的能耐?好歹容秦也是炼气化神中期巅峰境界。
夏长老低垂眼睑,老脸上有了许多褶皱;面无表情的坐在会议桌前,似没有听到宁长老的谴责般。
“夏长老,您说句话,这事儿怎么处理?我堂堂正一派,在奇门界中也是排在号上的;掌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杀,我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坐在下手的冯长老,眉头紧锁,炯炯有神的双眸中夹杂着温怒与急切。
而坐在夏长老下手的两位长老则是定定的望着他,并未出声催促;眼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担忧。
正一派从曹掌门被杀,就已经在走下坡路;现在,连容秦荣掌门也被杀了,无疑是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他们正一派的威严何在?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以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嘲笑。
会议室内,暗潮汹涌,夏长老始终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宁长老躁动的催促着:“夏长老,您倒是说句话啊!”
夏长老缓缓抬起眼睑,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一一扫过,“我知道,你们都不服容掌门接任掌门;可你们是嫡系的吗?不是。你们能比容掌门做的更好吗?不能吧!”
“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好不服的?现在容掌门死于歹人之手,你们不说全力调查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责怪容掌门没提醒你们,这是你们作为长老该说的话吗?”
宁长老和冯长老二人脸色一阵阵难堪,却无从反驳。
夏长老见他们二人这样的表情,心底止不住的失望,“我也部多说你们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能团结一心;不要做出让正一派面上无光之事来。容掌门的死,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都得拿出让外人相信我们正一派团结一心的诚意来;若,我们正一派因容掌门的死内讧,会让其它门派和奇门界中的隐士们看笑话。”
四人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他们能团结一心,确实比争锋相对的好,“我们明白了。”
“嗯,好好料理容掌门的身后事吧!再彻查杀害容掌门的凶手。”夏长老面容沉静,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宁长老见他眼底的了然之色,心下疑惑,“夏长老,您是不是猜到了谁是凶手?”
夏长老看了他一眼,本是不想说,可现在就他们五人能主持大局,不能生出隔阂来,“你好好想想,奇门界中,谁有那个能力悄无声息的杀一派掌门。”
“您的意思是,天星门楚掌门?”宁长老瞬间睁大眼,“对,楚掌门已经是炼神还虚境界,是奇门界中大师中的大师;想要杀容秦,可不就是轻而易举。”
冯长老冷冷一笑,“只有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昨日楚茯苓等人走的时候;容掌门让弟子们请他们留步,后来是在大门外会面的。”
“不错,容掌门傍晚与楚茯苓见了一面,谈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晚上容掌门就被杀了,这不是处处透着可疑之处吗?“夏长老郑重的连连点头。
坐在夏长老下手的两名长老面色变幻莫测,其中一人道:“夏师兄,这事儿若是真的,那我们要怎么做?”
“现在还是猜测,没有证据,不可轻举妄动;就当你们从来没听过这事儿便可,往后再见机行事。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夏长老一再叮嘱,就怕他们压不住自己的性子。
四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成,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此外,此次容掌门的葬礼,邀请了不少隐士;不知道能来多少,你们注意着点,来了多少,遍拉拢多少,不可得罪。”
“好。”四人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们都明白,奇门界的隐士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能拉拢成为正一派的助力,那是再好不过。
“这段时间你们都尽点心,别做的太虚假,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坏了事;到时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夏长老虎着脸,对四人再三厉声叮嘱。
宁长老和冯长老的脸色不太好,另外两位长老倒是无所谓。
他们两个在正一派基本上只是辅助者,没什么野心;谁登上掌门之位,对他们都没什么不同。
“都散了吧!”夏长老疲累的摆摆手。
四人起身告辞,走出会议室。
待他们走远后,夏长老方才长叹了一口气,“容秦啊容秦,你怎么就去招惹楚茯苓了呢?明知道不可为,还非要为之。”
寂静的会议室,连他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正一派门下一众弟子,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夏长老当天就选择了一个下葬日期,通知到各派以及奇门界中的隐士们。
四日后,容秦下葬,天星门、归一门、盲派三派早早便到了。
一人上了一炷香后,便各做各的。
宁长老、冯长老等人盯着楚茯苓一行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盯得紧紧的。
“小茯苓,咱们被盯上了,你要小心点。”胡睿低头提醒着,走到楚茯苓身边,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她的身侧。
楚茯苓微微颔首,“我知道的,胡师叔,您不用担心;正一派的就是再草包,也不会再他们的底盘上动手。至少,在这里,我还是安全的。”
胡睿一想也是,便不着痕迹的朝后方退了两步,“那就好,走吧!我带你去见见麻衣神相的后人。”
胡睿带着一行人走到角落里,角落里有一个身着棉服的中年男子,正悠闲的喝着小茶。
“柳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胡睿人未到,声先到。
被称之为柳兄的人转头一看,面上带着喜色,哈哈大笑着起身朝胡睿走来,“哈哈哈......胡兄,你可算来了;等候你多时了。”
胡睿上前,与之拥抱了一下,彼此早年的感情似一下子就回来了一般;胡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这么些年,你都没和我联系过;怎么想到来参加正一派的葬礼了?”
“这不是想着胡兄呢嘛!多年不见,借着这次机会,与胡兄聚聚。”柳隐士眉眼开阔,尽是见到旧友的喜悦。
胡睿笑呵呵的点点头,“没想到柳兄还能想着我,来我和你介绍一下。”拉着柳隐士走到楚茯苓面前,“柳兄,这是我家小茯苓,傅师兄的徒弟;现在已经接掌天星门了。”
“小茯苓,这位是麻衣一脉的后人柳齐康,你得叫一声师叔。”
楚茯苓含笑抱拳,有礼有节的行了一礼,“天星门楚茯苓,见过柳师叔。”
“哟,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那么高点;扒拉着我的裤子不放,死活要我抱。”柳齐康调侃着从手上取下一物来,“来,丫头拿着,长这么大还没给过你礼物。”
楚茯苓红着脸,笑眯眯的接过,随手戴在手上,“谢谢柳师叔赠予。”麻痹,小时候的事情被人翻出来了,还是个不怎么熟的。
“成了,你这丫头绝对不是这么有礼貌的主儿,别文绉绉的了。”柳齐康撇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左秦川,“你这是嫁人了?”
“是啊!这丫头都嫁人好几年了,孩子都三个了。”胡睿接话道。
“三个?”柳齐康吃了一惊,盯着她的面相看了半响,莫名的摇着头,“不对啊!丫头的面相我怎么看不出来呢?小时候我看过她的面相;应是有两个死劫的。”
胡睿瞧了她一眼,笑着抚须,“别说你了,就是我家傅师兄也看不透小丫头的面向了,不知道这丫头经历了什么;前路一片迷茫,连丁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柳师叔,我的两场死劫都过了。”楚茯苓摊摊手。
“你这丫头,我看过,第一场死劫能勉强度过;第二场死劫却是肯定过不了的。”柳齐康紧锁眉宇,盯着她的面相一个劲儿的看。
半响后,实在是什么也看不出来,连推演都不行,“丫头,能给我看看你手相吗?”
“可以。”楚茯苓伸出右手。
柳齐康兴致勃勃的盯着她的手相看,拉着她的手,各种翻看,“还是看不到,怎么会这样?”
楚茯苓笑呵呵的,也不说话,她本就是逆改天机,重生而来的人;自身所有前景都会被天机掩盖,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胡睿抚摸着胡子,浅笑着站在旁边。
左秦川黑着脸,伸手一把抢过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看够了?”
“额?”柳齐康呆呆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冷然的男人,皱眉不已,“杀这么多人,还不似,你也是好运的。”
楚茯苓了,这位柳师叔真够毒舌的。
“关你屁事。”左秦川冷然一笑,将她搂进怀里,手下擦拭着被对方捏过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