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g市。
龙胜天和范谦身体痊愈,主动前去与丁洪声接洽。
丁洪声眉梢带笑,“两位师弟的内伤可是痊愈了?”
“托丁师兄的福,我二人的内伤俱已痊愈。”龙胜天拱手抱拳,与之相互行了一礼。
丁洪声轻笑,“哪里是托我的福啊!是你们修为高深。两位师弟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
范谦不着痕迹的与龙胜天对视一眼。
龙胜天道:“今日前来打搅丁师兄,是想问问丁师兄,百人坑的事儿;你也知道,我们这两天闭关修炼,外界的事儿还真没过问过。”
“两位师弟无需担忧,此时已经记入绝密档案;也会该i西域那边放出风声出去,让他们不敢再随意为非作歹。”丁洪声面上表情不显,目中却有着些许躲闪之色。
龙胜天了然于心,放心地微微颔首,“既然此案已经有了定案,我师兄弟二人也该回e市了;赶早不赶晚,我们明日就回去。”
丁洪声明显一愣,随即,浅笑道:“两位师弟也不常到g市来,何不在g市多呆些时日?”
“不了,师门急召,若非我二人受伤未愈;早在结案之初就该回去的。”龙胜天缓缓摇首,“日后相见,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今日,我就在这里给丁师兄告个辞,明日便不特意过来了。”
“那我去送送你们,这边的事情一了,也能暂时松快几天了。”丁洪声连忙出言,对这位小他十来岁的师弟,他市由衷的佩服。
能以一己之力使出四象八卦阵,并且,能将阵法玩得随心所欲;真可谓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丁师兄,送我们就不必了;你是说是松快,其实你我心里清楚,即便是松快,你这边也走不开。别给你添麻烦才好,明日一早,我师兄弟二人便离开,丁师兄不必挂心。”龙胜天见他还要说话,便出言打消他的心思,“丁师兄,你有我的联系方式;我天星门总堂也不会搬走,你随时来,我随时扫榻相迎,如何?”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丁洪声也不好再坚持,再坚持就显得矫情了;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好!”
龙胜天笑了,“那我二人先告辞了,丁师兄停步。”说完,携同范谦抱拳离开。
范谦眉心浮现愁色。
二人走出丁洪声的办公室时,龙胜天似想到了什么;侧身拍了拍范谦的肩膀,“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等范谦回应,便旋身走了回去。
行至丁洪声身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丁师兄,你我相识、相交一场;师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丁洪声见他回来,本是心中一喜;然而,这股子喜意还没过,听他话中之意,似有劝告之言,豪爽的点头,“你说!我们师兄弟二人没什么话当说不当说的;我在奇门界也没多少认识的人,你我脾胃相投,不用顾忌那么多。”
龙胜天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丁师兄,这边的事儿一了;你还是避一避吧!”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丁洪声愣在当场,直到龙胜天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回过神来,“什么意思?”
莫非,奇门界真要乱了?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虽然龙胜天说的隐晦,也没什么引人遐想的言辞;却是扎扎实实的给他透了一个底。
丁洪声垂首,走回椅子上坐下,陷入了沉思。
龙胜天二人走出警局,直接打电话订了两张前往e市的机票。
回到别墅,范谦皱眉问道:“龙师兄,丁洪声真的没问题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国安的人。”
“别想七想八的,我们相交是我们的事,与门派无关;若有一天丁师兄真背叛了我,我回亲手了解他。”龙胜天说到此时,双眼微眯;随即,恢复原来风轻云淡的模样,似方才之人不是他一般。
范谦见此,放下了心头的大石,“那就好。”之前没往两人的利益关系上想,当走到丁洪声的办公室时,他就忍不住将他们的利益关系都分析了一遍。
怎么看,都是丁洪声占便宜,若是丁洪声怀有目的的相交,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龙师兄。
龙胜天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胡思乱想。”拍完就走。
范谦摸着被拍的后脑勺,埋怨般盯着他的后背,嘴里嘀咕着,“我还不是为你好,外面的人,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更何况时同为奇门中人,若想装个模样,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警局这边,丁洪声转身就将奇门界将乱的消息告诉了裴荣翁。
从他的角度来说,他这样做很正常;可从相交的角度来说,却是无法让人谅解的。
幸好,龙胜天不知晓;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透露这个消息。
竖日一早,龙胜天和范谦启程回了e市。
而,两人刚到天星门总部;范谦便接到了正一派发来的问罪书。
范谦直接将这纸传真过来的问罪书,送到了楚茯苓的桌案上。
楚茯苓拿起一看,气笑了,“要我天星门负责庞纪等人一行人的所有费用,正一派的脸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自己办的事,得不到天星门、归一门和盲派所有人的原谅;还叫来庞纪名为说客,实际市要他们三大门派,给正一派台阶下。
他们天星门的台阶市那么好下的?被龙胜天和范谦二人废了也就罢了;居然,无耻的跑来要一应赔偿费用。
“掌门师妹,这事儿是我和龙师兄莽撞了,给正一派受之以柄。”范谦满目惭愧,心情之沉重,不可用一两句来道出。
楚茯苓摆摆手,郁闷的说道:“这事儿你们做的没错,之事,你们的做法太干脆了;放心吧!正一派就是得到这一次奇门大比,也坐不了我天星门的位置。”
范谦点头,“嗯。”这事儿倒是真的,天星门是奇门界公认的龙头;正一派想踩着天星门往上爬,做梦去吧!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就当作没收到过这纸传真,一切如常;与龙师兄通个气,别管正一派的人怎么跳,现在跳的越高,以后死的越惨。”楚茯苓微微一笑,似想到了什么开怀的事儿。
范谦看在眼里,眼底一柔;随即,消散的无影无踪,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是。”
“对了,还有胡师叔、宋师叔、凌师叔以及其他几位长老和管事,也要你去汇报一声;我们天星门从今天开始,彻底沉寂,不管什么人说什么,都不理,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就行。”楚茯苓明亮的双眸变得深邃起来,犹如一汪深谭,深不见底,冰冷刺骨。
“是,掌门;掌门还有事吗?若是无事,我先告退了。”范谦掩下眼中的情绪,垂下眼帘。
“范师兄汇报完就去歇着吧!”楚茯苓坐在案桌前,摆摆手,低下头,继续看剩下的门派事务。
门内弟子要回迁,一应事务看的她头疼脑涨,却也不得不看;若是遗漏了某件事,到时候事发,无法预料其后果。
楚茯苓怀着沉重的心情,看着各省各市发来的传真和邮件。
“是。”范谦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走出书房。
十天后,天星门在各省各市,全国各地的弟子都回到了总堂。
总堂一时间人满为患,入住情况前所未有的拥挤;有得甚至被安排到了左氏庄园内,一来,可以帮着单叔做事;二来,也能解决弟子无弟子住的问题。
“啊啊......楚茯苓,我不要住在天星门了。”
楚茯苓好笑的抬起头来,看着案桌前上蹿下跳的甄诡,“那你想住哪儿?”
“我要去住你加的庄园,听说你家的庄园很是壮观,环境也好。”甄诡猛地一个窜步,来到她的身前,与她面对面相望。
楚茯苓摇头失笑,“庄园里已经人满为患了,你去了也没你的地方住。”
甄诡一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人家都已经住满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可是因为天星门太吵杂,才想搬出去的;现在没地方搬了。
楚茯苓似感受到了他身上委屈的气息,弯腰拿起案桌上的一纸转让书,“给。”
甄诡拿起一看,顿时睁大了眼,“这是给我的?”
“嗯,我一早就想到你这人的性子,肯定不喜欢人多;逐出都给你备好了,就在左氏庄园山脚下,别墅不大,你一个人住可你的那个是够了。”楚茯苓点点头。
“我一个人住?”
“不然呢?”
“那我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甄诡皱着眉,满脸忧色;本就阴柔的人,在此刻看来,有些恐怖。
特么的,问题真多;真有种暴打他的冲动。
“自己解决。”
甄诡陷入纠结中,又想安静,又不想为饭食之事犯愁;怎么才能有个两全只发?
楚茯苓也不催促他,拿起一本风水书籍走到书房内唯一的一把躺椅上坐下;躺下来,静静看书。
甄诡咬牙,看了看楚茯苓,又看看手中的转让书;转让书上的署名是空白的,就等着他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