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唇相偎,北宫晟黑瞳微微收缩,眼底晕染出一道道光晕,她满满霸道的宣告与不舍透过唇间肆意表达。
下一瞬间,他就反客为主,见她紧拥在怀中,一手穿过青丝,紧扣后脑勺,以更亲密的姿态深索探入,沿着她的唇线临摹,在她的檀口中描绘。
犹如冰雪融化,亦如兰花忽绽郎。
将他弥漫的担心与在乎尽数传递。
两人忘情的拥吻,完全忽视了三界生灵锎。
直到她大脑缺氧,如沉浸在水中的浮篙一样不得实质的时候,他终于松口,恋恋不舍的在唇间一啄。“回去吧,听话,别让我担心。”
“嗯!”尽管无畏亲吻,可还是羞红的脸颊。
虽然她没有再道歉,他也没有说原谅她,可只在昨夜拥抱的那一刻,一切都烟硝云湮。
不需要再多的解释,她已心安。
也透过他黑瞳里没有言说的话,读出他的心语。
如今的她已不同以前,她怀着他的孩子,该好好安分下来。
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马车。
直到车轮小转,渐行渐远。
北宫晟在目送马车彻底淡出视线后,锐棱沉眸,吩咐道:“三军火速开往萍百关!”
“是!”
军声嘹亮,万呐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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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妇女之友苏子安————————————
车上,苏子安嘎巴嘎巴啃着果子,看着静默不语的三个女人不由好笑,他还真有女人缘!跟三个女人共处一车啊!
呃……,虽然没一个是他的。
不过!这没关系好吗?重点是,三个女人啊,一个比一个漂亮有没有!
良久,当三个各自忧伤的女人终于扛不住苏子安那神经病人一样的傻笑,纳兰芮雪皱眉道:“吃撑了?”
“哪有!几个果子就能将我吃撑?”苏子安抗议。
看到初夏眼神更加黯淡,他抓过初夏的手,想宽慰宽慰,却发觉她手腕之处划破的伤痕累累。“呀!丫头你受伤了!”
纳兰芮雪与青芙双双看去,一个皱眉,一个好奇。
初夏急忙抽回手,藏在身后。半红着眼眶吼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大夫!”苏子安扔掉口袋,半躹着身子靠近一些,抓着她胳膊就往出来拽。“来,给我看看!”
“不要!”初夏感觉此刻自己羞于见人,一切都显得她好像是个笑话。
所以挣扎的力气很大。
两人揉推不止,纳兰芮雪终于看不下去,轻声道:“夏儿,让子安给你瞧瞧吧。”
先前叶云的话弄的她好尴尬,不知道怎么跟初夏解释……。叶云虽然清冷,但对在乎的人都向来体贴,能入叶云的眼是件极其困难的事,她以为五年时光的师徒情分能让叶云对夏儿另眼相看些。
谁料……,叶云竟还有如此冷漠的一面。
今天的事……,她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叶云为了叫板她,因为她算计了他,所以他报复她,让她在初夏跟北宫晟面前吃蔫,还是他的真心话。
或许两者参半吧……。
可这一切……,她该怎么跟夏儿说?只会越说越错吧。
初夏听到她的声音,慢慢沉静下来,苏子安抓过她的手开始察看伤势。
青芙好奇的眨巴着眼睛,凑上前道:“四小姐,这是摘果子划的?”
初夏身子一怔,扫了眼被苏子安扔在一边的口袋,眼泪终于簌簌而流。
“你哭什么!叶大哥还是很在乎你的嘛!”青芙不解。
嗯?一句话将在场三人都愣住。
青芙挠了挠头继续道:“他要不在乎你,干嘛这么决绝的拒绝你呀,他是不想伤害你,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喽。要我看,叶大哥是真的善良,自己受够了追人的苦,不想让你再受而已。”
这……死丫头!纳兰芮雪气的肝颤。敢不敢不要明嘲暗讽她!
“我知道。”初夏苦笑一瞬,她比谁都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可就是因为他的这份独特的在乎,她才会弥足深陷,越来越沉沦,一次次的抱着这一股伤害中若有似无的在乎,犹如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你……,作何打算?”纳兰芮雪半叹一口气。
“我不会放弃的!”她绝决道。
“嗯,要没人要了哥哥我娶你。”苏子安一边拿着随身携带的止血粉处理伤口,一边打趣道。
“谁要!你太老!”初夏被死不正经的苏子安逗乐,哧笑出声。
“哪有!我只是不太年轻而已!”苏子安抗议,扫了眼场中的女人,嘿嘿一笑。“你们要没人要了,都来找我,哥哥我全盘全收!要是有孩子就更省事了!直接过户到我名下,到时候芮雪生的叫苏大毛,青芙生的叫苏二蛋,初夏生的叫苏狗娃。”
找死!
没一会儿,车内就传来拳打脚踢的声响,驾车的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汗颜不已。
“驾!”
阿弥陀佛,但愿苏公子能撑到救治的城镇。
苏子安哀嚎不已。“哎呀!贱名好养!你们这是不懂!信哥哥我没错的!”
“砰!”
“哎呀呀!你们这群野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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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安:“擦!这叫信子安得永生!这帮女人过的悲惨是因为没有坚定的信仰!”
北宫晟、叶云、景辰嘿嘿阴笑:“子安兄,麻将三缺一!快来!”
苏子安吞了口口水。“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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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当马车回到将军府门前时,焦急等候在府内一行人看到下车的身影,终于长嘘一口气。
天!姑奶奶终于回来了!这次不知道王爷会不会跟他们再记一笔账。
每个人想想都后襟发凉,毛骨悚然。
纳兰兴德更是黑着脸,鹰眼锐利,恨不得将他的宝贝闺女身上射出千万个洞来。
可下一瞬间,等初夏跟青芙下车的时候,众人脸上溢出几分欢愉。
“小丫头!快过来!”
景南招招手,青芙一瞧喜上眉梢,一个踉箭就扑到了他怀里。
“南哥哥!”她笑着偎偎脑袋。
看的纳兰芮雪跟纳兰初夏风中凌乱,这丫头不是前几天还吆喝着说嫁景辰吗?怎么?还想大小通吃,哥弟通嫁不成?
景南揉揉她脑袋,满眼笑意。
漠北轻咳两声。“咳咳,就南哥哥一个哥哥吗?”
“漠北哥哥,袭夜哥哥,斩雷哥哥,江风哥哥!”青芙喜滋滋的一个个抱过,打了招呼。每个人都忍不住掐掐她的脸,揉揉脑袋。
纳兰芮雪看着眼神没有半丝不悦,一直笑望的景南终于明白,原来景南一直把青芙当妹妹看。
到最后,青芙疑惑转头。“江淮呢?”
四下扫了圈,还是没有。
众人暗沉了神色,景南倒是一脸无畏,抓起她的小手,笑道:“走!带你去见江淮。”
“好呀好呀!”青芙一蹦三跳的跟着景南转向后院。
日子就这么安稳下来,她跑掉的这八天时间,以前上阵杀敌打天下的青龙部与伏虎营如今都做起了挑夫的活计,将将军府以飞速般的大换样。
什么叫人多力量大?
慕容俊出钱,琢玉楼出设计图纸,几万驻留的士兵出力。
普通人家修个院墙,几十人同时做活,和泥、垒柸,浇筑,怎么也得个七八天。
可几万人来做活是什么速度?经过琢玉楼的人精心调配,流水线式做工,修院墙半日就好!
砌瓦,铺砖,那更是不在话下!短短八天,已她院落为首的北苑一方已经完全修葺好,开始修葺南苑。
纳兰芮雪走进院落的时候,差点惊晕。
她的院落扩大了三倍有余,奢华的程度堪比皇宫。
琉璃青瓦勾角飞檐,地面原先的青石砖全部被拆掉,换上了白玉石地砖,以前普通梨木的门窗全部被拆换成精雕花样的黄花梨。
流苏锦,青纱帐。
几乎所有市面上能见到的最贵最好的东西都搬到了她院落,但无一例外都是清雅色调,没有半点金糜之气。
扩大的院子内,一端全部种上了稀有的石斛蝶兰,连她院落的银杏树也被精心修剪了枝桠,颇有美感。
但这些都不是让她最震惊的,最震撼的还是院落里已经垒如山高的“聘礼!”漆红的喜箱一个垒一个,连绵不绝,放眼看去,一片红霞。
整个场面宏大的跟不花钱似的!
纳兰芮雪愣了半晌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兴奋的丫鬟一句。“小姐,聘礼一共一千三百一十四抬,慕容公子说取一生一世的好兆头,这只是三分之一,剩下堆不下的都在后院!”
什么!纳兰芮雪这才算是真正被雷劈到。
正在此刻,青萝与慕容俊从屋子内有说有笑走出来。
“小姐看了必定喜欢!”
一转头,看到愣在门口的小姐,激动的跑了过来。“小姐,快去房内看看,慕容公子弄了好多许轼的画。”
嗯?纳兰芮雪是真的懵了,直到被拽进屋子,看到框表在墙上的数张兰花图,才反应过来。身侧的初夏也怔愣,喃喃不置信道:“天!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弄到这么多副?”
每一副都是惊世之作,许轼的画一直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像这样水准的就更是万金水准了。
一般人家若能寻到,谁也不会舍得出手卖的!
集齐这么多副,还不带重样儿的兰花,这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天呐!姐夫疼姐姐,真是疼到骨子里了。
慕容俊双手抱怀靠在门框上,颇是好笑的看着,苏子安跟随进来后,惊呼一声,凑到慕容俊耳边小声咬牙道:“你疯了么!你居然……。”
“嘘!”慕容俊比了个手势,唇角弯笑。
苏子安瞪了他一记。“晟回来看到了会扣你月银的!”
“不会,她喜欢,晟就会高兴。”慕容俊低笑,眸光转到苏子安脸上后,挑了挑眉毛。“你怎么又受伤了?”
“命苦行不行!”苏子安没好气横一句,扫了一圈,疑惑道:“夕楠呢?”
“还在赈灾!”
“你这次如此大放血,就这么饶过他?”苏子安眼眸微转,带出一抹恶魔的算计。
“你不也一毛不拔吗!”慕容俊冷哼,对上苏子安不屑的目光后,随即明白。“哟,莫不是已经大放血过了?”
“晟最想要的都放出去了,你说呢?”苏子安蹙蹙鼻,颇是自豪。
慕容俊来了兴致,支起身子,啧啧低叹。“果然不一般呐!晟问你要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给,如今倒舍得?”
哼!苏子安冷笑,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过……,你说让夕楠放血,怎么放?”天知道他肉痛多少天了!虽然看着府院越来越精美,颇有成就感,可这让他心痛到无语言表。
真是!他娶妻,都没这么花费过!
苏子安眼眸转了转,凑上前偷偷咬起了耳朵,慕容俊闻言频频点头。
纳兰芮雪一回头看到的就是两个大男人“接吻”的画面!
瞬间亮瞎眼眸,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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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母鸡分割线———————————————
半日后,将军府彻底沸腾了!
一日后,整个南通上京也沸腾了!
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一个如惊雷般的消息。
如今摄政王广发善举,已经彻底俘获了南通百姓的心,所以关于他即将要迎娶的女人——纳兰芮雪,就更多了几分关注。
“听到没!听到没!纳兰大小姐,居然在绣花!”
“我也听我在将军家做工的三姨夫的二舅妈的小姑子的侄子的表妹说了!是真的!”
“可不是!上午城内善刺绣的绣娘们都被请到将军府上去了!到现在还没被轰出来!”
“听说是纳兰大小姐自己要求的!”
“不可能吧!”
恢复繁华热闹的南通京城街上,已经开始人声鼎沸,将这条劲爆的消息传得更远。
将军府内,纳兰芮雪揉着酸痛的脖子,心中哀苦连天。
这他吗的!绣花怎么这么难?
扫了眼另一边已经毁掉的好几个绣架,她深吸一口气。
纳兰芮雪!淡定,淡定!这已经是第七个绣架了!耐住性子,不能再毁了!
调整好笑容,她转头看向身边颤颤巍巍的几个绣娘,尽量让自己声音柔和。“轻问,这一下该怎么绣?”
“大,大,大小姐,想……怎么绣,就,就怎么绣!”
嗯?她笑意敛去,将绣针往白卷上一扎。“什么意思!教不动我是不是?”
“没有!大小姐天资聪颖,绣的极好!已不需教导!”绣娘吓得“噗通”一下跪地,急忙叩首道。
另一侧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对弈的苏子安与慕容俊都已快憋不住,只能拼命往嘴里塞东西,才能忍住喷气的冲动。
边上陪着绣花的初夏跟青萝不忍的扫了眼绣架,默默闭眼。
初夏挥了挥手。“行了,都下去吧!”
绣娘们如遭大赦,急忙蹿了出去。
纳兰芮雪抬眸看着另一边已经笑的就剩岔气的两个贱男,抓起身边的一把绣花针就朝其掷去,光电的速度吓坏了两人,急忙避开,转眼间,原本两人坐的椅子上就被扎上了几十根银针。
入木三寸,犹如刺猬,极是骇人。
苏子安蹲到椅子边,用手指戳了戳那密密麻麻的针头,赞叹道:“好手法!”
慕容俊后襟都在流汗,天!他轻功也不比苏子安,差一点要死要死了!
青萝看着小姐一脸郁闷,只好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小姐!你手劲太大了,再柔一点,兴许会更好些!”
纳兰芮雪简直郁闷大发了!要说习武,初夏跟青萝也都习武啊?为什么她们都会绣花?
而她不是轻了就是重了!
天!这个力道怎么那么难控制?她手指头可都被戳伤好几下了!
可初夏跟青萝习武之前,都是学过女红的,完全不像她,算上这才第三次摸绣花针好吗!
“啊!!!”纳兰芮雪心中郁闷大吼,深吸一口气又开始新一轮的尝试,却发觉先前的扎进绢布的针已经完全钻了过去,从东到西拉出一道横线。
“这针怎么退回来?”
“退不回来了。”青萝汗颜。
妈的!纳兰芮雪闻言,一把将绢布撕烂。
“把那针剪了,重新引针……就……行……。”青萝后半句话哑了口,完全赶不上她撕扯的速度,声音越来越小。
呃……,纳兰芮雪低头看着手边已经从中扯成两截,浪费一早上的绣出来的“小母鸡”,无语凝噎。
哎哟!苏子安跟慕容俊已经笑的岔不上气。
下一瞬!绣架直袭。
刚探头看情况的苏子安脑门就被砸了个大包,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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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母鸭分割线————————————
下人听到阁内动静,禀报后。
纳兰兴德带着赵欢等人前来探看,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方氏端着汤盅跟在身后,瞧到这一幕差点洒了瓦罐。
赵姨娘瞬间想到她曾经被摧残掉的满园雪牡丹,不由自主后脑襟缩了缩。
“这是怎么了?”纳兰兴德扫视一圈,发觉屋子一片狼藉,诧异不已。见女儿跟包子一样郁闷着,意识到原因后宽慰道。
“哎!多大个事。不会就不用逞强!你娘当年也不会,做的衣服半边长半边短,你随你娘,这些是学不来的!再说了!你做饭烧厨房,洗衣染布料,还是算了吧!”
为了新建好的将军府!闺女,还是算了吧!
“噗!”欢乐的气氛更胜,这下连初夏跟青萝都忍不住低笑。
长姐小时候这些事似乎没少做,还有给公牛挤奶,让公鸡下蛋……,每一件似乎都……没有成功过,最后还闹的人仰马翻。
天文地理,军事战略这些都难不倒长姐,但是好像,长姐天生就缺这么一根筋……。
纳兰芮雪听来,更是嘲讽。这下是哭出来都没眼泪了,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
方氏瞧到自家女儿的眼神示意后,微微点头,将鸡汤端到桌上后,拉着纳兰芮雪的手,巧笑道:“绣花还不简单?你母亲虽然绣花不行,但你几个姨娘可都是高手,我们来教你好了!”
纳兰芮雪眼眸瞬间放光。“方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
见雪儿欢喜,纳兰兴德自也高兴。“赵欢!你们就陪着雪儿绣花!”
惠氏倒是没有什么异议,颔首表示同意,赵姨娘可是跳脚不已。
什么!让她教纳兰芮雪绣花?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一声令下,又一场轰轰烈烈的绣花运动开始。
半日后,纳兰芮雪,初夏,青萝都凑在绣架前,面色沉重。
一起歪着脖子看了许久后。
纳兰芮雪皱着眉头,思索许久后道:“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初夏喃喃道:“似乎…是不太对劲!”
青萝接话:“好像……很不对劲!”
绣架中,一只小母鸭振翅高飞,最出色的是那凹凸不平的针脚,看起来就跟得了荨麻疹一样!
形状就不说了吧,所有绣花出来,针脚都是很平的,如果不平就是簇线或者断线了。
可绣架中的小母鸭可谓一气呵成!找不到任何线头跟簇皱。
这等天衣无缝的凹凸不平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纳兰芮雪是天才?
绣花多年的初夏跟青萝面面相觑,死活想不通。
另一侧,争执一声比一声高。
方氏怒言道:“上下反针绣法最是精妙!绣出来也最好看!你怎么教其他针法!”
赵姨娘冷笑:“反正她也学不会!”
惠氏不满。“上下反针不就是你们方氏家上不得台面的针法吗?雪儿初学,该学平针!”
赵姨娘冷笑:“反正她也学不会!”
“平针那是粗人的针法!雪儿可是要给摄政王绣花,岂能失了水准!”
“反正她也学不会!”
“上下反针就精贵吗?有本事你教苏绣啊!方氏!别以为你是个绣娘出身就可以指手画脚!”
“反正她也学不会!”
“赵欢!你就不好好教!”两人终于将枪头对象赵欢。
赵欢怒了:“是我没教吗?我将祖传的穿引针都教了!还不是你们两个贱人乱教,教岔了!”
怪她吗?真的怪她吗?
………………。
贱人?方氏也跟惠氏都怒了,几个人越吵越激烈,直到月上树梢,还没有泻火的架势。
“上下针好!贱人不懂就别教!”
“平针好!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贱人!”
“传引针好!只有贱人才会觉得别人都是贱人!”
苏子安与慕容俊烦躁的捂着耳朵,小声嘀咕。
“天!怎么能这么吵?这有什么好吵的?”
女人太他吗是个奇怪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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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孔雀分割线————————————
针法教导再次失败,第二日,将军府迎来贵客。
当桂尚仪狗腿子一般点头哈腰的给纳兰芮雪请安的时候,初夏跟青萝起身看着款步聘婷移来的莲妃,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纳兰芮雪倒是笑着迎上去。“听闻莲妃娘娘宫绣一绝,如今可要叨扰了。”
“哪里的话!芮雪你肯找本宫,那是本宫莫大的殊荣。”莲妃喜上眉梢,面前这位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摄政王心头肉。
南通的大劫,最后摄政王让步,说纳兰芮雪不能无家,而且她深爱着这片土地,所以愿将到手的南通割舍一半疆土,换纳兰芮雪认祖归宗,风光大嫁,皇室得以保全,莲妃此刻恨不得把纳兰芮雪当菩萨供起来。
半日后。
坐在院落栏阶上的初夏,青萝,青芙嘴巴张的大大的,苏子安与慕容俊大大的张着嘴巴。
院落中央,银杏树下。
香炉焚燃,乐文,一位绝色宫妃与另一位倾城女子丝线穿梭,是多么美丽的一副画面?
可……。
莲妃柔柔举针。“像我们这些身份尊贵的女人呐,绣花只是一项提升美感修养的必修课,男人更想看的不是精妙绝伦的绣花,而是女人绣花的姿态。”
嗯!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纳兰芮雪急忙学着举针。
“柔一点!”
“再柔一点!”
“再柔一点!将身体摆成三道弯,但又不能太露骨,要含蓄。”
哦!纳兰芮雪急忙学着莲妃一样,翘起兰花指,椅子坐一点边沿,将腿夹的紧紧的,翘起屁股,慢慢俯身向绣架。
“腰再低些!”
“胸再抬高点!”
“目光要含情脉脉,对待绣架就像对待毕生的爱人一样,专注,深情。”
哦!纳兰芮雪眨巴了几下眼睛,仔细打量过莲妃后,唇角抿出淡笑,媚眼含波的看向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