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奇?”许是感觉到自己被人扫视,银珠自沉睡中苏醒,看到站在床前的李宣奇有些无法相信的唤了一声,确定是他之后,刻薄的勾起嘴角,“你还没被那个狐狸精迷死吗?”
李宣奇不悦的皱着眉头,不喜三夫人被人言语玷污,弯腰揪起她的头发将她半个身子从床上提起来,银珠身体虚弱,无力支撑,疼的脸色煞白,却再不敢说出挑衅的话来。
“想来许久未见,你已忘记了挑衅我的后果。”李宣奇眸色暗沉,表情阴狠,“我说过,谁都不许冒犯她。银珠,你记住,以前的你或许是娇生惯养的二小姐。如今,却只是我李宣奇的二夫人。惹怒了我,你会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的。”
银珠浑身颤抖,她忽然想起来十七年前那个三夫人刚被李宣奇带回来那段时间,她一向嚣张惯了,见不得自己的夫君将别的女人捧得那般高,所以便趁着李宣奇出门的时候带人闯入竹园。
她没见到那个三夫人,被竹园外的守卫拦了下来,谩骂与蛮横在那守卫面前犹如喵叫,随后赶回来的李宣奇盛怒之下将年仅三岁的李逸捆绑起来命人丢进冰水中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靠近。
被放出来之后的李逸高烧半个多月,李宣奇却下令谁也不准请大夫。
幸好李逸命大,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银珠至今都记得,当时李宣奇的表情有多冷酷,有多狰狞。
或许,他心中真正在意的是三夫人为他生的孩子,只是这许多年来三夫人竟一直没有传出喜讯,这才让她能继续在神居嚣张。
“记住,祸从口出!日后管好你这张嘴!或许,我会对你好一点!”许是念及多年夫妻情义,李宣奇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她。
“我……”银珠不知是吓的因由还是病的缘故,出了一身虚汗,只觉得头昏脑涨,头皮更是像撕裂了一般,钻心的疼。
良久,李宣奇抿了抿唇,态度却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蹲在银珠的榻前,伸手把在她的脉上,虽然他不懂医:“我听人说请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没用,你的脉像也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他突然的转变,让还在震惊之中的银珠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这样吧,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到时候,我把所有的江湖神医都请来,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神居还是要一位女主人!”
他的话无异于是承认了银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这让银珠激动得差点没落泪,原来在他的心中还是有她,并不只是那三狐狸。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准备一下,然后去崇城参加武林大会!”临走时,李宣奇还不忘了帮她拉一下被褥,这更让银珠惊宠。
李宣奇刚走出神居,便有一个黑衣人前来:“阁主,死神已到,正在竹园外候命。”
“嗯。”李宣奇应了一声,背着手,阴着脸向竹园走去。
“属下见过阁主。”戴着铁鹰面具的黑袍男子候在竹园外的阴影处,几乎与阴影相溶,若非面具反光,根本就找不到他。
李宣奇点头:“进竹园说吧。”
死神跟在李宣奇身后走进竹园,目光沉冷,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竹园这美丽的景色一般。
而这一点,也正是李宣奇所喜欢的。
他要的属下,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情感,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杀人机器,仅此而已。
“你可知朱雀火珠在什么地方?”李宣奇坐在竹园深处的一张石凳上,手指轻轻叩击着面前的石桌,目光落在手指上,余光却时刻注意着死神。
“属下不知。”死神一动不动,掩在面具下的表情他自是看不到的。
“为何我听闻江湖上传言,说你找到了朱雀火珠,而私藏了起来,欲练就阴阳神功。”李宣奇依旧在做试探。
“江湖中人惯常以讹传讹,阁主英明,又怎会采信那些传闻?”死神声音暗哑,平板无波。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因,便是少主。”在死神眼里,主子只有李宣奇一人,而他也知道李逸最恨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从江湖上开始有那些传闻开始,他就猜到了李逸为何一定要让他去灭一个小小的忠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