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可否有法救治我娘?”一旁的李逸见小落陷入沉思,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不由得有些担忧银珠的病是不是治不好。
“能,只是需要时间调配药物。而且那药对身体伤害很大,在此之前必须要开一副方子给你娘调理好身子,才好下药。”小落回过神来,从药箱拿了自制的炭笔写下一个补药方子递给李逸,然后收起银针,收拾好药箱便要离开。
她说的固然有些原因,最大的原因却是要去和风云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虽然银珠没有杀她师父,她也不会扭曲到觉得李逸是因为杀了师父而因此将银珠也恨上。
只是银珠态度嚣张傲慢,面相刻薄,她不喜欢。而且,师父不愿为她治病方才遇害,她如今救了她,给她解了毒,师父九泉之下如何安心瞑目?
“我送你回去吧。”仔细将药房收好的李逸继续献殷勤。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快些命人去抓药,然后熬了让你娘喝下去。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虚弱不堪。若是不尽快调理,只怕很快就不行了。”小落怕极了李逸的纠缠,连忙拒绝。
“我让人去抓药便是,我陪你回去。”李逸想多和小落相处一会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想时时看到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喜欢的。
“为母尽孝,怎可假他人之手?而且,下人未必尽心,若这药抓错一味,或者失了药方,这补药反而会成为毒药。你娘病体沉珂,虚不受补,你也不要试图加大药量,急于求成。那样反而会害了她。”小落唯恐他擅自加大药量,害了银珠,她倒是不可惜银珠性命,只是到时她自己还要背一身官司,实在划不来。
“那好吧,我差人送你。”李逸无奈妥协。
“不用,我自己想去花园逛逛,不要烦我。”小落眉毛一竖,语气有些不耐。
李逸看她有些爆发的迹象,不敢多言,任由她走出西院。
“这丫头着实太不礼貌,竟敢威胁长辈。等我病好了,一定要收拾她!”看到小落离开,银珠满脸阴狠,想象着病好之后怎么整死小落。
“娘,小落只是脾气不好。她若能只好您的病,便是我们家的恩人,您怎么……”李逸对银珠的阴狠恶毒深有体会,被她弄死的丫环仆从不在少数,只是他平日里懒得管,如今母亲又把目光对上了小落,让他无法不管。
“好了好了,你去抓药吧。我也不过是嘴上说说。”银珠摆手,她最不愿的就是与儿子争执,至于那个胆敢在儿子面前顶撞她,给她难看的丫头片子,她能放过她才怪了。
李逸看出母亲目光中的狠意,却也无法,不过想要从母亲手里保护一个人,他还是做得到的。
小落走出西院,刚到花园,正想四处看看,有没有下药的稀有花卉,却听到某处传来琴声,如泣如诉,似乎将人的心整个浸入悲伤沉痛中去,琴声虽美,却令人忍不住心生悲苦。
“这人是谁?这里应该是死神阁的老巢,怎会有人如此幽怨哀苦呢?”小落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师父被杀的原因,再加上银珠的蛮横,她总觉得死神阁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偏概全,死神阁便没有一个好人。
能奏出如此哀怨委婉的琴音的人,心中必有悲伤往事,且能在神居奏乐,身份必然不低,至少不会是下人随从之类。
“弹琴之人是我大娘,她是个信佛者,东院在十七年前便被大娘改作了佛堂。她日日独居东院,为死去的女儿祈福。”身后传来李逸的声音。
他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似乎看到她,他总有一种奇怪且亲近的感觉,只是,他误会了这种感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