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师傅本来就犹豫不下该怎么切,我这么横插进去,他更是不乐意了,特别是我在原石上画下两笔时,他的脸都黑了,张嘴直接一大段的缅甸语彪了出来,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丁叔赶忙上前跟我翻译了下,“他说,怎么切他心里有数……”
丁叔面露犹豫,脸色也不是怎么好看,刚刚解石师傅说的可不止这么一句,好长一大段,看来丁叔是省去了不少。
这时,石先生冲着解石师傅厉声也是说了句我听不懂的缅甸语,随后解石师傅不太甘心的把原石在刀具下摆好位置,按照这么落刀的轨迹来看,正好是我刚刚画下的其中一条线。
然而,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落刀之后,刀锋像是受到了阻隔一样,很是艰难的只能一点点前行,要知道切割原石的刀锋都是异常的锋利,基本都能一刀下去的,这次竟是发生了这样的状况。
周围隐隐有些嘈杂的声音传了开来,各国的语言参杂其中,其中还有几个华夏人的谈话声传入我的耳朵。
“这不是原石吧?这么难切?”
“原石倒是原石,但是密度比普通的原石似乎要高上不少,像这种的,应该没有可能会出绿。”
“之前我就看到了这块奇形怪状的原石,那会儿我还在跟工作人员打趣说这种料子怎么也拿到这来了,毕竟不可能会出绿。”
我朝着说话的几人看去,纷纷都是一股不看好的神色。
其实在看到这样的状况时,我自己的心里也是疙瘩一下。
原石密度太高,切不下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要不是我确实能感觉到里面有灵气,可能我也会觉得这块原石不可能出绿。
足足花了快十分钟,这一刀才彻底的落下。
解石师傅挪开被切下来的一块废料,同时把另外大半边已经切下来的那一面展露出来。
白花花一片,没有绿,几乎没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就算是有,也仅仅只是淡淡的唏嘘声。
而我却是呼吸急促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被切得整齐的那一面虽然是白花花,但我却能感觉到庞大的灵气从其中涌出。
这种浓郁的感觉几乎跟那块血翡不相上下!
我不能断然说里面也是血翡,毕竟血翡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可没有想过我运气能那么好,遇到两块。
但即便是如此,我现在依然是激动不已,因为我知道这块原石里面一定是极品!
之前没有感觉到这么浓郁的灵气,八成是被外面那一层密度极高的岩石阻拦了,现在切下这么一块其中的灵气掩盖不住,一下涌了出来,所以我才有这种感觉。
我一共在原石上画了两条线,眼看着解石师傅就要对着另外一条线下刀,我猛然一惊,迅速地上前一步,一只手按在了原石上。
“老……咳咳,小野,你这是要做什么?”丁叔有几分担忧的看着我,同时眼中略带询问。
我也意识过来,我现在的举动似乎有些惹眼,随后收回的手,稍微的摆低姿态对着丁叔道,“丁叔,我想了一下,咱们这样白拿人的东西似乎有点不太好。”
这也是我刚刚想到的问题,没有意外的话,这原石里面一定能开出极品,但是毕竟是石先生送给我们的原石,一旦里面开出了什么极品,他万一改口说不送,那我们还真是无可奈何。
学校算是比较纯洁的地方,在其中交的朋友都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真心对你好,更别说社会上相互利益的合作关系。
对于这个,我可不敢冒险。
也不知丁叔有没有懂我话里的意思,但他却无条件信任的站在我这边,立马转头对着石先生道,“石老板,我觉得我助理说的也挺有道理,这样吧,我出两百万万人民币买下这块原石,你看怎样?”
国外人可不像我们华夏人那么谦逊,不是说他们不懂礼貌,而是习俗不同。
在我们国内,朋友聚在一起,互相抢着买单,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这种事情在国外几乎是遇不到。
石先生也一点都不矫情,虽然很不乐意丁叔这样的做法,但也应了下来。
丁叔也不马虎,急急的就要刷卡,交易很快完成,我见这一幕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就算石先生之后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周围人的态度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一个个的冷嘲热讽,好几个华夏人嘴里也不是什么好话,纷纷说着,丁叔脑子秀逗了,这明明不可能出绿的原石,居然还花两百万去买。
我并没有给予理会,而是后退了几步,趁着石先生对着属下说话的功夫,我压低声音在丁叔耳边道,“丁叔,你让他别直接一刀落,最好开始一点一点的磨。”
距离出绿可能还有段距离,但里面可是极品,我不想出一点差错,尽管很费时间,可我等得起!
丁叔把我的话传递给了解石师傅,这解石师傅本就对切这块原石很是不满,我们要求还这么高,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给我们好脸色看,不过手里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起来。
这块原石密度相对较高,一点一点打磨也十分耗力,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依旧没有出绿,周围不少人都已经散了开来,甚至连石先生隐隐也等得不耐烦了,劝道,“丁老板,要不让他在这里磨着,我们先看看其他的?”
这么久都没出绿,丁叔可能自己也有些动摇,犹豫的视线瞥向正在打磨着的原石,最后落在了我身上,其中满是询问。
可此时,我的视线紧盯着那块原石,完全没有心思去回应丁叔,他也有点急了,也对着我问道“小野,要不我们等会儿再过来?”
这明显就不像是老板对自己助理所说的语气,旁边的石老板再一次的敏感起来,审视的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
感受到这点,我心里疙瘩一下。
但我依旧没有在原石上挪开视线。
丁叔见我如此反应,只好继续等在旁边,终于,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磨刀落下的那一刻,绿光乍现。
此时周围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但他们纷纷惊呼出声,甚至有两个女的已经开始尖叫起来,嘴里叽叽呱呱的,不像是缅甸语,但我依旧听不懂。
连解石师傅也是震惊不已,手中的磨刀差点的脱手落下,还好他及时地收紧手,看得我都是心惊肉跳。
这会儿出的绿也才仅仅一个硬币的大小,还看不出来什么,解石师傅紧握着磨刀,继续打磨,不过现在比之前要小心翼翼得多,视线也是更加的聚集。
随着刚刚的两声尖叫,周围的人再一次多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大家都纷纷一致的安静了。
周围一片这么大块地方,几乎就只剩下了磨刀的滋滋声。
十分钟过去,出绿的那一块大小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巴掌大了,凑得近的一些人都能清楚的看到玉石的品种,可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很一致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张。
这时,石先生颤抖的迈出一步,指着正在打磨着的原石道,“这是……帝王绿?”
帝王绿?这个词汇我有听过,玉石品种里面玻璃种算是最高档的,不过玻璃种也分类别,其中老坑玻璃种就算得上是极品了。
可帝王绿可比老坑玻璃种要高档的多,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
水种品质透明度都是万中无一,珍贵度与血翡不相上下,两者是处于不同领域的极端。
一个纯粹一个妖艳,都是那么光彩夺目,震撼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