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易、仁仁和老陶沟通过之后,老陶同意跟靖曦聊一下。老陶认为小江不必参加,所以小江也没办法,只好同意回避。
靖曦想请老陶吃饭,结果被老陶拒绝了。最后选择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其实老陶和靖曦都不喝咖啡,选择那里只是因为环境还不错,他们点了果茶,靖曦带了老陶喜欢的茶叶作为礼物。
开门见山,没有一点丁点儿的拐弯抹角,因为老陶觉得没必要。“你俩谈恋爱,你是冲着结婚去的,还是就想图个有人做伴儿消磨空闲的时间?”
其实老陶心里憋着火呢,之前和小江一起在清明给江妈扫墓的时候就在墓碑前唠叨了一番诉苦,小江就站在一旁,老陶对着老伴儿墓碑上的名字说“老伴儿,你知不知道小江有多不让人省心。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瞒着我能有什么好处呀。而且是跟咱们院儿的一个臭小子,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了。给我自个儿心里添堵。”
“叔叔,我当然是希望有一天能娶小江。”靖曦打算今天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小江爸,冒着被否定和不同意的风险。他已经不慌张,因为不想隐瞒什么了。“我很尊重小江。”
“现在是2018年4月,你对未来有计划吗?”
“我的计划是努力工作,好好赚钱把债还清,争取在事业上有所作为,攒一些积蓄,为我和小江结婚做准备,为我们未来的家做准备。”说完这些,靖曦感觉松了一口气,却不免有些悲伤,因为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老陶并没有发怒,但是他的确是失望的,尤其是因为这个失望是在他意料当中。“你现在告诉我还不算太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债吗,多少钱的债啊?十万、二十万?”
“家里遇到点麻烦,我爸炒股失败了,100万。”
“实话说这真不是一个小数目。看来在你决定和小江谈恋爱的时候,你连自己的经济情况这个因素都没考虑清楚。不讲虚的,我觉得你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但你现在,或者说在短期内,你没有实力给她一个像样的家。我想,现在你能做的是和小江说清楚来龙去脉,你的经济情况和困难。你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这一切。毕竟我女儿的青春是耗不起的。我不会强迫你们分手。你可以凭良心做决定,希望你能为小江考虑一下。”
靖曦点了点头。“叔叔,我会跟小江说我家欠债的事,还有我正在还债的事。而且,我……我会提出分手的,不会让她等我,不会让她为我搭上更多的时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如果她有天得到幸福了,我只会祝福,不会再打扰她。但叔叔,如果有一天我有实力保护和照顾她了,她又单身的话,到时候我希望可以追求她。她是我心里惟一……她是我心里惟一的那个人。”靖曦特别想诚恳地表达出自己的心声,却又羞愧。
“其实我作为父母也没法彻底给儿女做主,也只是替她着想,然后给出我的个人意见而已。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你还年轻,如果你有志气,我相信你未来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陶心里有点同情靖曦,他之前就听说老于热衷炒股,原来他是个为家还债的孩子。“我同意你今天跟我说的解决办法,我相信你们会处理好这段感情的。”
老陶回家跟小江没多说,只说你听于靖曦自己跟你说说心里话吧。
老陶想着,幸亏自己问出了实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却不管。自从小江妈去世,他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要又当爹又当妈。他觉得不光是因为自己看不惯,也是替老伴儿为女儿忧心。
而靖曦“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他必须面对现实,他觉得自己除了自强以外,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心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