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北京又下雪啦。

“2019年就要过去了。”靖曦和小江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靖曦跟小江说。“你对明年有什么期望？有什么打算吗？”

“2020年就要来了。不知道一切会怎么样。”小江望着窗外。“新一年，我没什么其他的愿望，我想多赚点钱给我老爸。你呢？”

“我想，换个生活方式。”

“新的生活方式是怎样的？”

“有自己的……家。”靖曦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其实他心里想着“娶你”，相比之下，现在说得显然更加委婉。

“啊？”小江脸红了。

“我觉得我得买套房。可是，目前还有事情要解决，主要是我们家的事情，一步步来吧。”靖曦觉得一种愧疚感袭上心头。却也无可奈何。

“都安安心心的。以后的事，可以一起商量。”小江早就听闻靖曦爸爸炒股损失惨痛的事，不愿点明这事。她知道他的脾气和那份自尊心。

“好啊。”他答应着。他想，这么好的姑娘，我要对得起她才行啊！

小江爸爸和靖曦爸爸在院儿里碰到一次，是从寄存的柜子取快递的时候。

俩人互相点了点头。

“有日子没见着了。”靖曦爸说。

“可不儿。”

“靖曦老上新闻啊，我都看着了。不一般啊，年轻人前途无量。”老陶的客套话，心里其实不满意靖曦。

“他啊，马马虎虎吧。也不知道你留意了没有？小江这孩子太瘦了，你得给她补补啊，老陶。”靖曦爸说。

“她呀，就是随我，就是胖不起来。我们家祖传的基因。”

“就跟靖曦的个头儿似的，完全随我跟他妈。”靖曦爸妈都挺高。靖曦妈妈一米七多一点儿，靖曦爸爸一米八，靖曦一米八多。这也是靖曦爸引以为傲的地方。“他想不长这么高都不成。由不得他。”

老陶一米七五。他听得有点不是滋味。“嗯……我闺女是从小画画，老坐着不怎么运动，也不怎么爱出门。她要是热爱起锻炼身体，那可不知道要长多高的个儿了。我觉得她现在的身高，刚刚好，没这么合适的了。”

“老陶。对了，你下不下象棋，有空儿的话来我家下棋，我儿子给我买的新棋盘、棋子儿，一整套全新的。3号楼的老李、赵大哥都常来。”

“有几年没下象棋了，其实我挺喜欢象棋的，什么兴致？你新学的？”老陶以前没听说老于下棋。

老于虽然和老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是看出来自己儿子是真喜欢老陶家闺女，所以捡起以前曾经学过的象棋。“我本来就会，但是平时没人一起下棋，这不是儿子给我一套新棋，我这就来劲儿了啊。”

“行啊，找时间，咱切磋切磋。”

老陶心想，跟你下下棋，也聊聊孩子的事，深入掌握一下情况也是好事。老陶心里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又有点儿别别扭扭。为什么自己女儿就偏偏看上老于的儿子呢？他实在想不清楚，他只知道是因为他们小时候都是美术生，课余一起学画。

在老陶心里，自己闺女应该多接触接触其他年轻人，再看看再说。怎么可以一个心眼儿就非得跟于靖曦呢？想不通，这孩子也工作好几年了，怎么心眼儿还这么不活分呢？

老于跟老陶这么多年邻居还能不知道陶自力是什么性格嘛，怎么看嘛？他心里清楚，所以心里老寻思着怎么改变老陶的看法。老于现在上网再也不研究什么股市行情了，改研究怎么下棋，怎么跟“准亲家”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