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就像暴风雨中的一朵火花,随时会灭,但我顽强的撑住,就在即将熄灭之时,所有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体内流淌的热流,温暖又畅快着。
我隐约的听见陈玄谛说了句,“引道之桥已断,开始化源了,现在可以睡上一觉。”
成功夺基了!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就是大晌午,房间只剩下小秋和满眼关切看着我的苏母。
我清晰的感觉到。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均逾越了一道之前从未触碰过的鸿沟,体内有着无数细小的暖流随着血液来循环,这就是玄力吗?
“妈。昨晚的事……”我回过神,歉疚的看着苏母想解释。
她抬手打断,说:“你那位陈师兄已对我说明了情况,谢谢你拼死维护我和小秋。”
“祸事也因为我而起。我该谢您的包容和谅解。”我诚挚道。
“照顾下小秋,妈去做菜。”苏母将小秋的手交到我手上,就出了婚房。
这时,陈玄谛已把王开打发离开了。还让对方背走了养尸宗长老的尸身,而那三只异僵也就是大力尸,陈玄谛已使用太阴真火符将之焚烧为一地尸灰,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这下你能放心的收起尸灰了。”
我尴尬不已,昨晚因为自己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差点儿惹来灭顶之灾,陈玄谛此前也不懂这个,所以前天收集干麂子的尸灰时他没有异议。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混迹于玄门必须得小心谨慎,没有确定过的玩意,千万不能乱拿乱动。
没多久,苏母做了一桌子好菜,我们围桌而坐,吃完又休息了一会儿。
我陪着小秋玩到下午,陈玄谛说该回合市了。
道别了苏母,就在我们开车出了苏家院子之时,望见外边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位头发乌黑却皮肤红润的老奶奶。
忽然,瑾的声音响起,“夫君。她是河婆婆,应该是因为怀疑到*河的镇魂河图与陈玄谛有关才找来的。”
我眼皮一跳,这麻烦要不化解,对方已知晓我们住过苏家。若就这样离开,没准还是会为苏家招来祸患。
“陈师兄,现在停车,快!”我焦急道。
陈玄谛刹住车子。问:“怎么?”
“那个老奶奶,可能是因你破坏了镇魂河图而来的。”我指着窗外说道:“如果我们一走了之,万一报复苏家咋办?”
“哦?”
陈玄谛眯起眼睛,他提剑推门下地,我也赶忙下车跟着一块来到河婆婆身前。
河婆婆丝毫不铺垫,开门见山说:“河图缺损的那一块呢?”
她身上毫无威势,就像一个普通人站在这儿,但我有种错觉,就两个字,危险!
陈玄谛耸肩说道:“我已经炼化消耗了,无法赔偿你。”
河婆婆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而看向我,说:“你就是瑾丫头挑中的寄身?”
我点头道:“她确实住在我身子里边。”
“这位前辈,你想如何?”陈玄谛懒得废话,直接问了句。
“我糟老婆子一个,又能怎样。”河婆婆连连咳嗽了两下。她乐呵呵道:“现在的年轻小辈,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
“既然不是敌人,那我自当为您行礼。”陈玄谛竟然弯身行了一礼,还用了您字。
河婆婆也不再拐弯抹角,说道:“老身想拜托两位一件事,事成之后,镇魂河图残缺的事情就不再追究。”
“说吧,我在您面前,没有选择的余地。”陈玄谛卖起了乖。
“不愧是杨老魔的大弟子,跟他一样滑,不动手算你识趣,因为我现如今和杨老魔的实力已不分上下。”河婆婆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她接着说道:“玄师协会有一个编号为3728的任务,接了它,做完。若不是老身守江口无法脱身,也用不到你们。”
“3728?”
陈玄谛一愣,他错愕的说道:“这任务貌似十五年前一出现,就遗留到现在,期间有不少玄师接取,却都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它虽然是困难级任务,但实力强大的玄师看不上奖励就不屑于做,而实力不济的玄师眼中,却比魔鬼级任务还危险。”
“对。我没有说错,就是3728。”河婆婆平静的说:“完成任务的同时,别忘了把那对血眸带回*河,你应该了解。这属于任务的附加项,奖励本由我发放,但你让镇魂河图残缺了,就彼此相抵吧。”
陈玄谛点头道:“前辈已说到这份上,晚辈再推脱就是嫌命长了,我尽力而为。”
河婆婆转身,缓缓的消失于我们的视野。
这时,我注意到陈玄谛近乎虚脱的扶着树干。他脸上浮过阵阵忌惮,汗珠都滴到了下巴,已无之前面对河婆婆时的从容镇定。
“陈师兄,没事吧?”我疑惑不解。
“车上说。”
陈玄谛拉我返回面包车,他松了口气,说道:“我方才要是表现出一丁点不情愿,她绝对会就地把我们当场斩杀。”
“河婆婆这么狠?”我惊诧万分。
陈玄谛道:“3728就是她发布的。”
我莫名其妙的说:“为什么她道行这么深还守着江口而不去自己做呢?想必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还是世家天骄的时候就阅览过关于她的传记。”
陈玄谛陷入了回忆,说道:“那时河婆婆叫卫北音。不是单纯的人类,而是玄师与狐妖生下的混种人。很久之前就达到了玄将之境,甚至有传言说她已触及到了封号大玄将的门槛。但卫北音的意中人却在此时遭到暗算而死,就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还因沾染血腥过多导致入了魔,无论是好的坏的,无论是有仇的没仇的,她见一个杀满门,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因为行踪飘忽不定,又擅于隐藏,连数位大玄将联手也没能够抓到她。最终,一位隐世已久的玄侯为了维持玄门秩序而出手,擒下了卫北音。”
我震惊道:“她还有这么疯狂的往事?”
瑾也在我脑中感慨万分。
陈玄谛发动车子,驶向高速的方向,他接着道:“那位玄侯念及卫北音可怜。就绕了她一命,但惩罚还是有的,将卫北音的道行消了一半,又令其立下咒誓。进而把她镇压于一条河与长江的汇口处,不得离开玄侯所划下的范围,且不能跳出因果去无缘无故的杀生,否则就咒誓之力生效令卫北音粉身碎骨。”
他后怕的说:“想不到,我昨晚窃取镇魂河图时,已落入了她的因果,因此就算把咱们杀了,咒誓之力也不会拿她怎样。这河婆婆要不是被消了一半道行,怕是至少也得是大玄将了。”
我意念一动,道:“陈师兄,这河婆婆不是无法离开当初那位玄侯划下的范围吗?咱们离开了之后再也不进入不就完事了?”
“真这样简单就好了。”陈玄谛叹息的说:“我记得3728的任务期限是半年,现在你意识之中想一下自己半年之后不再涉足于此的念头试试。”
我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按他讲的试着想了下,突然毫无预兆的脑袋疼得要即将炸开一样,我立刻打消这可怕的念头,发现不再疼了。我惊慌的道:“这是什么情况?”
“河婆婆不知不觉就在我们体内注入了一道诅咒。”陈玄谛无可奈何的说:“所以,我们不能耽搁,今天就得去玄师协会接取那个有死无生的任务。”
我十分纳闷的问道:“3728究竟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