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寸步都不想离
作者:白金金      更新:2020-02-01 09:49      字数:8720

邹凯深眸一凝,鬼?他从不信鬼!

倒是这血色鞋印儿,刚才进去时,的确没有。

邹凯顺着鞋印儿看向厨房,脚印是从厨房里面蔓延出来的,他走过去门口,往里看了眼,里面没人,视线往下,厨房地板上,有一小滩血迹,地板是深褐色的,加上外面天色阴沉,一滩血迹在地上并不容易被发现,上面踩了一个鞋印。

邹凯回头,看了眼苗青的鞋底,便明白了,“那是你的脚印,你刚才进去又出来留下的。”

苗青颤巍巍的低头,抬起自己的黑色皮鞋看了眼,鞋底上面果然黏着湿淋淋的液体,她吓得连忙把鞋子甩掉了。

门外,也有一串血印儿。

苗青不敢往厨房里看,靠在门边问,“尸体,里面有尸体吗?”

邹凯眸子闪了下,“没看到,先打电话给池御。”

他抬脚走进去,捡起墙上挂着的擦碗布,慢吞吞的裹在手上,眼睛四处打量着,裹好后,他打开上面和下面的柜子看了看,地方很小,没有什么藏身之处,里面也没有尸体,他拧眉,低头检查刀具,有一把菜刀直接搁在案板上,上面除了黏着的青菜叶和油脂,并没有血迹,他又望向刀具架,每一把刀都干干净净的插在那里,刀架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为了保存现场完整性,他并没有用手触摸。

“池御,你立刻过来御景苑,阿琐不见了,地上有血,邹哥和我,好,我知道了……”

苗青声音颤抖的打完电话,抬头看到一脸沉思走出来的邹凯,她咽了口唾沫,稳了下情绪道,“池御让我们不要破坏现场,他马上带人过来。”

邹凯把缠在手上的擦碗布解下来,白色的布,上面几点红色尤其明显,苗青指着那布尖叫一声,“血,上面也有血。”

邹凯垂眸看去,布的另一面,上面依稀几点血,他凑近闻了闻,很刺鼻的血腥味,却,过于刺鼻了点……

邹凯沉着脸把擦碗布丢到了一边,拿起手机打给周靖安,“靖安,阿琐失踪了……”

苗青诧异的看着他,失踪?明明是被杀了!

王池御和周靖安相继赶来,王池御派人去调取小区和电梯房的监控,他带人在房间里搜索。

周靖安进入对面房间的书房,他在门口也安了摄像头,能看到是谁走出电梯,可是,房间的电源总闸竟然被关了,桌上的台式电脑里保存的视频是他和陆然离开这房子那一天之前的。

他检查了视频,并没有人进来把电源总闸关掉,那么,就是有人在一楼大厅的电表配电箱那边操纵的。

所以,他这里,是半点线索也找不到了。

“周总……”看周靖安走出房门,苗青上前一步,脸色白中带着一抹青,额头上汗涔涔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她脚步虚软的走过来,快到周靖安面前时,她猛地踉跄了一下,身体往前扑去,周靖安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苗青下意识钻到他怀里寻求安全感,可是,他的手臂一横,直挺挺地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阻止了她的贴近。

他的动作规规矩矩,绅士有礼,可是,排斥的意思那么明显,眼底的疏离冷漠让她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苗青的身体明显一僵。

苗青不由得想起以前,他每次喝醉,都是她贴身照顾,他那时纵然疏离,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硬排斥。

苗青心里痛得呼吸不上来,周靖安看她颓丧的脸色,扶她坐在沙发上,淡淡道,“你休息一下。”

他说完便走开。

厨房,有一个后来买的柜式冰箱,是周靖安专门储放送给陆然的玫瑰花,用过一阵子,以后就闲置了。

而现在,里面冷气森森,边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底部,横陈着几块动物尸体,剥了皮,分了尸,竟然看不出是哪种动物。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尸块,竟然摆出了一个字母a的造型。

“二哥。”王池御在让人拍照之后,喊了一声周靖安,周靖安走进来看了眼,a,arman,他的嘴角残酷勾起,吐出三个字,“萧炜明。”

这是萧炜明给周靖安的警告!

“地上的血,血液没有凝固,而且血腥味很浓,应该是这动物的血。”王池御的手下戴着手套点了点动物尸块,“还没完全冻住。”

那么,就是在这里分的尸。

“刀架的一把剁骨刀上面有豁口,应该是用它剁的。”

但是其他尸块呢?

“卧室床上也有,还用被子盖着。”

周靖安和王池御走进去,床中间的尸块,拼成了一个英文字母:r。

是arman的r,还是陆然的r,指的是谁?

周靖安冷清的一双眸子蘸了墨般深邃,胸口剧烈起伏,该死!

王池御安抚的按了下他的肩头,周靖安淡漠的问,“还有吗?”

“没有,全部尸块都在了,拼成了这么一只,但是没有找到毛皮。”电脑上,照片里的尸块在软件下拼接组装,完成后,是一只类似狗的动物。

“鼻子比狗细长,下颚较窄,是狼。”操作电脑的人道。

小区的监控调取出来,那人开着一辆尼桑进入小区,到公寓单元门口停车,下车,镜头里没有出现他的正面,最多的是背影,偶尔一个侧面却是深埋着头,个头一米八左右,穿的衣服很厚的样子,显得有点臃肿。

“手里没提东西,估计,那头狼藏在了衣服里面。”所以看起来有点虚胖。

“而且,走路姿势有点……”王池御琢磨了一下,用两个字形容,“生硬。”

一个年轻男警轻咳了一声道,“我邻居是个gay,跟这个人走路姿势一样。”

邹凯回忆道,“他当时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种直视人的眼神,很犀利,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电梯里的监控从那人进入,就受了干扰,之后的影像都是一片雪花。

“门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而阿锁早上出门去了医院一趟,一个半小时后回来,回来之后就没再出去过,阿锁给他开门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房间里遍寻不到阿锁的踪影。

真的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把收集到的证据搬上车,王池御带着走了。

苗青知道那尸体不是阿琐之后,也渐渐的恢复冷静,邹凯提出送她回家,她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男朋友过来接我。”

她不提,两人似乎都忘了霍启云。

他们竟然还在交往?!

周靖安和邹凯都挺诧异的,不是说苗青不优秀,但是,她还不足以优秀到可以跟霍门的掌门人比肩而立。

过了新鲜期,也就腻了,时日肯定不常,或者关系疏淡。

可是,他竟然在上班时间抛下工作过来接她,这关系,不说是亲密,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是以,周靖安和邹凯两人存了疑惑的心,与苗青一起下楼,没急着走,站在路边交谈,是一辆中规中矩的奔驰车,不奢华,也不算低调,对于霍启云的身份来说,刚刚好,车门拉开,下车的,不是霍启云,是穿着制服的司机,周靖安和邹凯相视一看,觉得,这才算是正常的。

司机态度恭敬有礼的跟周靖安和邹凯寒暄,之后,打开车门让苗青进去,车子开走。

“苗青,要尽快安排了。”周靖安望着远去的车门,幽幽道。

邹凯看他一眼道,“她最近都在研究霍门的海外贸易公司,促成和周氏的合作,秦远想等她把双方合作搭上桥梁之后再把她调走,她倒是安分,没小动作,工作上兢兢业业,私下里安分守己也没有再针对夫人,看来,霍启云完全把她掌握在手心了,这个男人果然不一般。对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不再痴心妄想你,省了你心烦。”

周靖安扯唇冷笑一声,刚才在公寓里,她摔的那一下,多半是故意,为的什么?

试探他?

呵,这种贪心不足的女人,最是令人厌恶!

“陆然那边……”周靖安刚开口,邹凯就道,“楚爷让傅臣安排了人在夫人身边保护。”

周靖安脸上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冷光,邹凯劝解他说,“楚爷对夫人有好感,但楚爷心里有数,不会不顾兄弟之情,我知道你觉得心里硌得慌,但是你阻止了一个楚爷,阻止不了别的男人对夫人好啊。”

一句话,戳到了周靖安的软肋。

“我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妖孽。”半晌,他兀自气结道。

邹凯不厚道的笑了,“你和夫人,彼此彼此了。”

觊觎周靖安的女人,觊觎陆然的男人,都杜绝不了。

周靖安岌岌自危,陆然又何尝不是?

“想什么呢!”

杨影用肩头顶了陆然一下,陆然手里的果汁杯晃了晃,她回过神,淡淡道,“想周靖安啊。”

“噗!”杨影不客气的给喷了。

细白小手捏着纸巾递给她,眼底盛着一汪得逞的笑意,“喏。”

杨影咬牙接过来,擦了一下嘴,嗔她,“你敢耍我!”

陆然看了眼入口处,“师傅呢?”

“他现在正在接替arman的工作,整天除了忙就是忙。”

“那arman呢?”

“不知道,大概以后要留在美国那边开拓市场。”杨影不无失落道,“我还以为做了特助能够目睹一下arman的真面目,没想到成了泡影。”

陆然没忘记来这里的任务,她刚才就在看旁边的秦远,冷餐会设在公司食堂的隔间里,隔间有两处,一处是休息区,秦远吃完东西之后就拿着电脑坐在那里,轻蹙眉头认真工作,谁也不敢去打扰他,杨影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瞟过去看一眼,又很快收回,脸上红扑扑的,含羞娇怯的样子让陆然更加相信,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

“他怎么跟你保镖似的,几乎寸步不离,做什么呀?”杨影终于憋不住问陆然。

陆然莫测高深的一笑,“他寸步都不想离的可不是我。”

“那是谁?”

陆然看看四周,周边没人。

“我猜是你。”她凑到杨影脸前,小声问,“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上床了没?”

杨影一愣,红晕从脸部蔓延到脖颈,她穿的深v针织衫,露出来的浅沟都荡漾着一圈圈的红,陆然笑了,“看来是有。”

杨影见瞒不住,也就实话交代了,“就,就一次,他喝醉了,我挡不住他的男色,强,强了他。”

陆然瞠目结舌了好大一会儿,看看秦远那强壮的体格儿,再看她这么细脚伶仃的一只,明显不是一个段位,“你强他,难度不是一般大。”

杨影撇嘴,“他喝醉了嘛!”

“喝醉了更有蛮力好不好!”

“那倒也是……”杨影托着腮,娇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下一秒,她嘶的吸了一口气,“你什么意思?质疑我的魅力指数是不是?老娘我一脱光他就双眼发直,虽然没有扑过来,但是我一靠近他就把持不住了……啧,你要是不信,你把周靖安灌醉了试试!男人都一个德行!”

陆然突然想起了她和周靖安的第一次,汗水淋漓,混合迷药和男性荷尔蒙的夜,很痛,很凌乱……

她喝了一口果汁掩饰住心跳加速的感觉,别开了眼,淡淡的说道,“那也得看他怀里的女人是谁,这跟你的感觉是一样的,塞给你一个脑满肠肥的,你下得去手?不见得吧?”

杨影沉默了。

“如果两个人,在一块儿那方面特别的和谐的话,那两个人,即使再怎么争吵,在别人的眼中,再怎么不合适,最后也都是合适的。”陆然说着,回头看杨影,“所以,你们倒不如在一起试试!”

杨影眨着眼笑得像一只狐狸,“你这是自身举例?”

“你别打趣我,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杨影切了一声,“他脱了衣服是头狼,穿上衣服就是禁欲气质,说什么让我忘掉,我他妈对你才没意思呢!”

“所以你追求洛云卿,为了证明自己对他没意思?”这么做,本来就说明,她对他有意思了!真正的没意思,就是连证明都懒得去做,因为没意思嘛。

杨影死不承认,陆然也拿她没办法。

冷餐会结束,各人纷纷回到办公室,陆然跟着杨影上了顶楼,秦远同行,顶楼里,现在坐的人谢正东。

陆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进入arman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的办公室。

杨影和秦远止步在外面。

谢正东在跟人讲电话,陆然站在办公桌前等了会儿,他挂了电话,她才伸出小手挥了挥,眼睛弯弯,“师傅,我来了。”

“怎么,终于肯回来帮我忙了?”谢正东往后倚在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浑身慵懒的睨着陆然,她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眸子还如同往日一样清亮,可是语气比以前轻快了不少,也更加的轻柔,透着一股从内到外的愉快感,类似,放下心事的轻松感。

“你倒是活得自在!”他轻哼一声。

陆然嘻嘻一笑,“师傅,我最近忙着毕业论文呢,等事情忙完了我再看,很可能就不回来了,你现在不挺好?杨影在,秦远也在,下面总经办还有一堆的美女秘书,你多潇洒自在啊。”

谢正东抓起桌上的文件作势扔过来,陆然赶紧捂住了脸,谢正东笑着放下,“说吧,过来做什么。”

陆然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来,把透明保鲜盒放在他面前,“孝敬您的。”

那是一盒水果拼盘,上面贴心的附着水果叉。

谢正东瞥了眼,捻起一颗丢进嘴里,还一脸嫌弃道,“吃剩的?”

陆然一脸受伤,看他吃得开心,不跟他计较。

“那是你的?”陆然打量到窗边很高端的金色望远镜,走了过去,“原来你也喜欢偷窥啊?”

“哎哎哎,别……”谢正东蹭地站起来,想阻止都来不及,陆然已经凑过头去看了眼,觉得镜头里的地方有点熟悉,正要仔细看,谢正东把她的头推开了,自己凑上去饶有兴趣的看,“对面那栋楼呢,就是我们最大的商业对手,arman,平时无事就会盯着他们。”

陆然狐疑,“有吗?让我看看。”她怎么不知道对面还有个公司的强劲对手?

“看什么看!”谢正东凶巴巴的斜她,“你要是还在jk上班,那我让你看,你不上,我让你看,这不是泄露公司机密吗?想得美!”

陆然,“……”

看不成,她也就不看了,今天过来找他,陆然有事儿要问。

“师傅,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陆然笑得很是灿烂,谢正东却一脸防备,“什么?”

他真怕陆然问起望远镜的事儿,arman喜欢偷窥她,他可没那个癖好,他也才搬过来,望远镜根本碰都没碰一下,镜头恰好对准她的办公室她的位置,他有什么办法!

“蓝佳儿身边的中年男人……没死吧?”

谢正东暗松一口气,“你说吕德啊,没死,就是腿断了。”

“那他儿子会善罢甘休?”

“吕军跟他老子不对盘,他是个军人,自然不会报复到你头上,放心吧。”

“那他会不会报复周靖安?我听吕军手下说,他们跟周靖安在部队里似乎就不太和谐。”

谢正东想了想道,“他就算想报复也不敢轻举妄动啊,上次的事情具体怎么个说法我也不知道,靖安是不会跟我说这种问题的,你若是不放心,你问问他不就行了,我倒是觉得你不用担心,吕军现在在军中势力强,可靖安在部队里也有自己的人脉,不到万不得已,大家谁都不想兵戎相见,一旦撕破脸,那可不是区区一个江北市变天的问题。”

陆然咬了咬唇,“我怕到时候有人釜底抽薪。”

周靖安背后的周家,是他势力的来源,若是周家都不支持他,他就是被孤立的人了,到时处境就危险了。

而周老爷子,那么偏袒萧炜明,若是萧炜明再插一脚,周老爷子不帮周靖安,周靖安就是腹背受敌。

谢正东跟周靖安是朋友,谈论更多的,是事业和工作,其他,周靖安不会多说。

所以,陆然找谢正东,没找对人。

“你要真不放心,去问问小四儿,他们肯定知道。”谢正东给她支招。

“洛云卿?”

“是啊,你别看他整日不务正业,他可不是简单的,自家和外家一个政治世家一个军旅世家,两家三代中就这么一个男的,外公外婆叫他什么你知道吗?孙子!乖孙!只要是洛云卿的事儿,芝麻大的小事都是大事儿,谁敢欺负他,那就是跟两家为敌,从小受尽万千宠爱不说,自己也个能人,华夏国内最大的私人航空就是他弄起来的,前身是部队的,领导人的专机就是他们飞的,后来从部队分离出来成了这么一个航空公司,基地在京都,不光这个,他的副业也多了去了。”

陆然很是意外,不过也稍微放下心来,“那还好,我就怕周靖安孤军奋战。”

谢正东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孤不了,你个小傻瓜就别操心了。”

咔!

有人推门进来。

周靖安抬头,就看到状似亲密的两人,谢正东的手上,无形中被人插了两刀,他讪讪收回手,“呵呵,你来了。”

陆然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揉了揉眼,刚睁开,就看到周靖安已经走到身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谢正东退回到办公桌后,暧昧的笑看着两人。

陆然不好意思,又推不开他,“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可是arman的办公室!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说完猛地记起,周靖安说过,他和arman关系不错。

周靖安看着她道,“我路过这里,过来接你去周氏。”

“晚上还有活动呢。”

“下班我陪你去。”

陆然能够感觉到他衣服下紧绷的肌肉,她纳闷的问,“怎么了?”

“没事,想你了。”他自然而然的说着,搂着她走向门口。

陆然,“……”

谢正东吹了一声流氓哨,“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周靖安睨他一眼,淡淡的扔下几个字,“改日再来找你……”算账。

谢正东无语,觉得这个男人越发小气了,他拍自己徒弟的头,怎么在他眼里就怀了不堪的心思,我也是有女人的好不好!哥不寂寞空虚!

两人到楼下,陆然挣开周靖安,跑到c楼一楼窗户旁抬头往上看了眼,没错,那个位置,就是她的办公室。

周靖安的手机,接到谢正东一条短信:“你那望远镜偷窥人的事儿我给你掩护过去了,不用太谢谢我!”

周靖安瞥了眼,顺着陆然眼神往上看,嘴角抽了抽。

陆然仰头看着,一边倒退,退到抵住男人坚实的后背,他低头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笑意,“怎么?”

陆然眯着眼,语气深了一度,“arman在偷窥我!”

周靖安,“……”

“怎么说?”他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一丝狐疑。

“他办公室有一架望远镜,望远镜镜头指着我办公室,刚才我师傅很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把就将我推开了,一看就是想掩护过去,还找借口蒙骗我,很明显,arman偷窥的就是我。”

周靖安心里恨不得把猪队友给一脚踢死,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他是你师傅,这么怀疑人家会不会不好?”

陆然摸了摸头,“是哦,师傅应该不会骗我,是我太敏感了,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最近,的确发生很多事情。

周靖安本来还想跟她说阿锁的事情,想想,算了,不让她操心了。

“小脑袋瓜不要胡思乱想,你哥哥不还在这儿吗?天大的事儿我也会给你扛住。”周靖安揉了揉她的头发,正好,是谢正东刚才拍过的那一块,他使劲蹭了蹭,力气有点大,陆然的头往前一点一点,很是滑稽,她红着脸把他的手拿开,周靖安反手把她的小手握住,“走。”

“哎呀,我忘记问师傅一件事儿了。”陆然惊呼了一声,站住脚,周靖安侧头,“什么?”

“我毕业典礼那天,领导让我上去发言,就这次实习的经验总结,大概要涉及到jk一些内部事例,要征求一下意见。”

“回头你把总结发给我,我帮你看看,顺便问下谢正东。”

陆然咧嘴一笑,“谢谢你周靖安。”

周靖安……

从一开始,她就叫他周靖安,连名带姓直到现在还不肯改口,一方面是习惯,一方面也是害羞。

周靖安最初喜欢听她这样叫,声音娇软甜糯,跟别人叫他很不一样,他很享受,可是现在,关系都到这一步了,是得改改了。

陆然进去周氏,周靖安要去开会,陆然坐在他的位置上给颜夏画服装设计图。

苗青进来时,就看到她脱了鞋子和袜子,娇小的身体蜷在宽大的商务椅里,坐没坐姿,放松了所有身心慵懒的趴在桌上。

墨蓝色的连衣裙如第二道曲线一样服贴在她身上,长发如墨,瓷般的肌肤,眉目鲜研如画。

一双看不清楚神情的眸子随意的垂着,扇子一样的睫毛漫不经心的搭在眼睑上,像是睡着了。

窗外橘色的夕阳静静的将其轮廓剪出,一副柔和静谧的美人图。

别说男人,就算是个女人,也禁不住心思一动。

她进来得无声无息,但是陆然地上的影子看到了她,陆然微微阖目想着设计思路,没有搭理她,所以也没动。

苗青趁着周靖安不在才进来的,看到陆然也在,本来打算放弃了,一看她在睡,便放大了胆子,径直走进了休息间。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打开,把里面的粉末撒进了罐装咖啡豆里,她拿起罐子晃了晃,白色的粉末进去没一会儿就成了结晶,附在了咖啡豆表面,罐子是玻璃的,外观上,那一点亮晶晶并不惹眼,像是自然发射的光。

她把罐子放回原处。

把塑料袋塞回口袋,走向门口,下一蓦,脚下生根扎在了原处。

陆然赤脚站在门边,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苗青顿时兵荒马乱,陆然眨了下眼,苗青再看,她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精光,只有睡得迷离的恍惚和困惑,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她,“苗助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呀?抱歉啊,我刚才睡着了。”

苗青仔细看着陆然,不像是演戏,所以刚才四目相对那一刻,陆然脑子不清楚的,一定是!

这么安慰着自己,苗青扯了下唇,“才进来的,快下班了我把周总的床铺整理了一下。”

周靖安的床上,干净整洁,一丝皱褶都没有。

她这么说,也过得去。

苗青匆匆离开,她进入电梯,到了没有监控的楼层,楼梯间,拿出手机打给对面的男人,“我进去时陆然也在,吓死我了。”

男人轻轻笑了,“不怕。”

“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发现就惨了!”

“乖,不要紧。”

男人的漫不经心让她有些气恼,“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来,我告诉你……”温柔磁性的男声绕在他的舌尖,像细密的蚕丝钻进她的耳朵,绕在她的心上,一层层,密密麻麻,把她的心包住了,犹如捏在他的手心,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身体也瞬间酥软,她喘了一口气靠在墙上,“不要了,刚才你太狠了,我到现在那里都还在疼……”

“今晚……”

“我……”

“我的青青。”

他一声低低的轻唤,苗青的腿一阵酸软,她坐在了楼梯间,“启云,我……”

男人喉间溢出迷人沙哑的笑声,“听话,把裙子撩起来……”

陆然的耳朵紧贴着楼梯间的门,听着女人忽而高亢忽而低泣的声音,心里涌上一阵迷惑……

她脸儿红红的回到电梯里,梯门开,她正要走出来,抬头,看到外面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捏着文件,皱眉望着她,目光往下,看到她洁白的小脚丫子。

那双小脚,生得极美,一只一只圆润白皙,他喉结上下滑动。

陆然瞬间产生一种他想要把她的脚给吃了的错觉,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趾头,“我,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