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靖安俯首在她脸蛋上亲了几下,气息亲昵,眼神却划过抹重重的阴冷和讥讽,“他可是我亲爷爷。”
陆然这就纳闷了,嘴里重复了一遍她说的那句话,“哪里不对吗?”
周靖安笑了笑,“他姓劭。”
陆然闻言眸一缩,“倒插门?”
“嗯哼。”
“真没想到啊。”
陆然感叹着,眼神流转间突然发现,小厨房里不知何时已经水雾弥漫,陆然刚才想问题太入神,忘了开吸油烟机,锅里的鸡汤也沸了,她抬手按下电源开关,周靖安伸手按着她的手背,一手圈着她的细腰,在她后颈细腻的肌肤上烙下一个牙印。
她疼。
恼怒的瞪大眼睛,可动情时刻怎么样都是媚眼如丝的,小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推了下,“别过分,我来这里是给你做吃的。”
“嗯,你做。”男人闭上眼睛,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吻着,表情沉迷,性感。
陆然手指颤抖着,终于把鸡丝面做好,尝了尝,“可以吃了啊嗯”
唇瓣毫无征兆的被狠狠吻住。
嘴里还没咽下的东西也被他抢走。
周靖安心满意足的享受了一顿暴殄盛宴。
“无赖。”陆然舔了舔微肿发疼的唇,把被周靖安扫荡一空的空锅放在盥洗池里,“以后你休想再让我给你送吃的,尤其是面条。”
一想到刚才那些让人脸红心跳被他调戏的画面,陆然脸红的几欲滴血。
周靖安眯着眼睛,低哑的笑,“好,我也舍不得你专程跑一趟,所以以后来一次,就这么如法炮制一次,记住了?”
陆然怔了下,这才明白他放荡不羁之外的用心。她抬眸看他,伸手摸了摸他微扎的下巴,“你都瘦了。”
“瘦了?”周靖安眼皮跳了下,“手感不好了还是力度不够?”
“正经点你!”陆然扯了扯他的脸颊,“等过了这段时期,你还是少些应酬,晚上多回家吃饭。”
“还是老婆真心疼我。”
“你知道就好。”
周靖安看着她脸蛋红扑扑的十分诱人,低头就想来一记深长的吻,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三声,周靖安蹙眉,“说!”
“周总,时间到了。”秦远的声音忐忑小心。
“知道了。”
陆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那我走了。”
周靖安揽着她的肩走出厨房。来到休息室的洗手间,两人洗漱了一下。
周靖安亲自把陆然送进电梯,碍着昆图在,他只是伸手捏了捏她没有什么肉却软软的粉白脸蛋儿,“下班后我就回。”
“好。”陆然低眉顺目。
从电梯里出来,两人便看到堂而皇之停在门前台阶上的车子。
除了周靖安,也只有陆然有这样的待遇了。
扎西坐在驾驶位上没动,昆图两步越过陆然把后车门打开,“夫人,请坐。”
陆然上车,束好安全带后,车子开下缓坡。
不经意看了眼窗外,一道红色身影撞入眼帘。
唐芊芊!
她站在阶梯上,被两个保安堵住了去路,高她两个阶梯而站的乔秘书交谈着什么。
乔秘书一身得体的职业装,面带薄笑,气质高冷。
唐芊芊却是没半点冷静可言,恼羞成怒,卷烫的长发也没有打理,身上的裙装多是褶皱。
狼狈!
陆然降下车窗,声音传入耳中。
“唐小姐,你想告周氏就去法院,我们这儿可不受理这项业务。”
“你让开,我要见周靖安!”
“那不行,你都说了要告他,进去不是骚扰。就是寻滋闹事,我们周总忙着呢,没空跟你耗!”
“我跟你们周总有私下里的交易,我今天要是见不到他,出了事,后果你负!”
“我负呗。”
“你个小小的助理你负得起吗!还有,你别忘了,以前我来这里可是畅通无阻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唐家企业现在是唐一心当家,你个私生女算什么东西!跟我在这儿猖狂,你还不够格!”
“你你你,好你个姓乔的!你给我等着,我,我要你好看!”
“好啊,我等着!”
两个女人,显然吵红了眼,陆然坐在车里,有些诧异的望着嘴角挑得高高一副盛气凌人架势的乔秘书,她平时,可不会这般失了分寸。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唐芊芊这个人,报复心太重。
虽说乔秘书为了公司这样做,可也要注意一下措辞,不要把祸端惹到自己身上才对。
唐芊芊又纠缠了会儿,无果,转身离开,临走时看乔秘书那一眼,充满了噬人的恨意。
“跟上她。”陆然道。
扎西和昆图对她唯命是从。
唐芊芊开车,没有回唐家公司,而是去了城中村。
这里的拆迁工作已近尾声,钉子户只剩下一家,门前插着国旗,但是废墟里却有好几处临时搭建的窝棚,散发着阵阵恶臭。
唐芊芊捏着鼻子在里面穿梭,七拐八拐进了里面,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断垣残壁中。
陆然看了,那是丁冬云家的方向。
她下车,昆图犹豫了一下跟随上去,扎西却拦住了他们,“夫人,唐芊芊来这里找孔占,还是不要进去了。”
“孔占已经出狱了?”
“是。”
陆然拧眉,“她这会儿来找孔占,会不会让他对付乔秘书?”
扎西道,“周总都安排好了,您不需要插手。”
陆然一阵恍然,她似乎明白刚才为什么乔秘书那样对待唐芊芊,是想请君入瓮?
“唐芊芊聪明着呢,既然我看出来了,她未必就看不出来。”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被愤怒蒙了眼睛。”
陆然转瞬便想明白了,“这么说,唐芊芊已经成了周氏的弃子?”利用价值没了,被周靖安抛弃了,也在她父亲那里失了信任。
陆然勾唇,这种人,她一点都不同情,“周靖安是想把孔占重新送进监狱?”
“是,这个人是唐芊芊的工具,他曾经陷害过夫人,周总怕防不胜防,让他钻了空子。”
“进了一次监狱,他会更加谨慎,周靖安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扎西摇头。表示不知,“我不参与周总和公司的事情,我和昆图只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平时,周总会让我知道一些,通常是跟您有关的,跟您没有直接关系的,他不会告知我。”
陆然点头,正要转身上车,眼眸却扫到了那面插在独门上的国旗,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却似乎有一种力量拉住了她的视线。
这种吸引着她的感觉,陆然在天成古玩看到时曾经出现过。
陆然把她归为自己的直觉。
她原地站了会儿,左边走了走。右边也走了走,那种吸引力始终出自同一个地方,像是一个圆的圆心。
扎西看她面露疑惑,也下车,和昆图一起随着她走来走去的看,两人面面相觑,均是不解。
“那是钉子户吧?”陆然问。
“应该是。”
“为什么不搬走?”
“不知道呢!”
“能不能查到?”
扎西一愣,跟陆然接触了一段时日,他深知,陆然不是好奇心过重的人,不仅不重,而且淡漠得很。
今儿倒是稀奇了。
他道,“这块地是楚爷的。要不,我帮您问问?”
陆然正要说什么,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大嫂,大嫂!”
扎西和昆图唰地站在陆然跟前。
男人赶紧刹住脚,乐呵呵的歪头看陆然。
昆图粗里粗气的训斥,“乱叫什么!这是周夫人!”
李广嘿嘿一笑,“叫顺口了,一时忘记改了,周夫人,您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李广最近的任务,就是拔除钉子户。可是这里有一个有史以来最牛的钉子户,让他吃睡不安,索性住在了这里,跟那钉子户打起了持久战。
楚爷突然打电话给他,说陆然在这里站了很久,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儿,让他过去帮忙。
于是他就来了。
“房子都拆了,你怎么还在这儿?”陆然让扎西和昆图往后站,招手示意李广上前。
“拔钉子呀,喏,就那个老东西,娘的,磋磨我好久了。见到他就想拔掉他头上那几根毛。”他歪着嘴,晃荡着腿,一身痞气十足的样子让扎西和昆图看了扎眼,不明白他们高贵的夫人怎么跟这种人有交集,啧
陆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国旗旁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脸上皱纹纵横,却泛着健康的红光,头发稀疏得很,看年龄,跟差不多。
隔着十来米,他盯着这边,那眼神。犀利无比,漆黑明亮,能把人心给看透。
李广咬牙切齿道,“这年头不能暴力拆迁,要安抚着来,但是我们手里也不能没有大棒,有时候也要用点混不吝的手段,照我的做法,早把这里夷为平地了,就他,是根硬骨头,难啃得很。”
陆然凝眸看了看,“那房子是新盖的吧?估计是不舍得。”
青砖绿瓦的。有些复古的建筑样式。
“几十年了,八三年翻盖的。”
“哦?”陆然意外。
但是看起来确实很新。
而且,周围的树木长得也很高大很茂盛。
“他一百多岁了。”李广小声对陆然道。
陆然一怔,“骗人的吧?”
“要不然我能对他那么温柔?”
温柔?陆然嘴角抽了抽,李广大步走过去,“不信您看着我是怎么装孙子的。”
只见他走到那老人跟前,点头哈腰的先递上一支烟,老人接过去,又扔到地上,一脚踩灭,还吐上一口浓痰。
李广跟他搭讪,半天他也不吭一声,眼珠子过好久才转一下。
李广气得指着他鼻子骂,他捡起地上砖头,照着李广砸过去。
李广抱头鼠窜。
跑到陆然跟前,捶胸顿足一番呼喊,“您瞧见了吧,每次都这样,我是一点儿辙都没有了,他还特会装聋作哑,想听的一直不漏的听了,不想的听的自动屏蔽,仗着自己是百岁老人,在政府那儿领着津贴,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可苦了我了,我大好青春都耗在了他一个糟老头子身上,整天吃不饱也睡不好,你看我眼,都熬成兔子眼了”
那老人一直盯着陆然在看。
看得陆然很不自在,想走,又不甘心。
她以前来过这里几次,但是都在那远远的巷子口,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现在巷子口拆了,她离得近了,这扑面而来的吸引力让她觉得好奇又兴奋。
她问李广,“他什么时候会离开这房子?”
“离开房子?”李广略微怔愣之后连连摆手,“不行啊夫人,这方法行不通,咱不能干那事儿的,还得好商好量的和平解决。”
陆然没好气道,“谁让你拆他房子了,我就问问,他什么时候会出去购物什么的,我想进去他家里看看。”
“还以为您给我支招呢!”
“没那闲工夫!”陆然不客气的开口损他,“你自己都说了,正值大好青春,不蹉跎你蹉跎谁呀?”
“哎呦,您就别臊我了,看看我这老脸也知道,我三十好几的人了。”李广拍着自己的脸啪啪响。
陆然被他这活宝样儿逗乐了,笑着道,“在房子旁边转转也行,他让人靠近吗?”
“奶奶个板板的,他敢不让!”李广腰杆一挺,虎目一瞪,“出了那房子,旁边都是我们楚爷的,您想怎么转就怎么转!走,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
“夫人”扎西不放心。
李广懊悔不已,“周夫人,这不大好吧?还是让我陪着比较好。”他刚才话是那么说的,可谁知道这老头子会不会突然发疯不按章出牌。被那石头咬一下他皮糙肉厚不怕,她可是细皮嫩肉的
“都好好站在这儿,不许动。”陆然指着他们脚下那地儿,大眼睛沉沉的掠过他们,小小的身躯散发出来的威慑力几乎跟周靖安如出一辙
陆然一方面是不想带这么多人过去惊动了老人,二是,怕老人防备心理过重,她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三人什么也不敢说了,乖乖照做。
但是李广,还是悄悄的给楚白发了条消息。
陆然今天出门穿的是粉色衬衫和水洗白的牛仔九分裤,脚下是帆布鞋,适合走崎岖不平的路,可这里早没了路,踮脚踩着砖石块,短短十来米,花了她好几分钟,她更加不理解这个百岁老人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不肯离开了,楚氏提供的安置房,肯定比这里好百倍!
说是恋旧怀根吧,这房子又不是百年古宅,他又不是住了一辈子,值得他这么深恋?
唯一的解释,就是吸引陆然来这里的那种吸引力,是不是他房子里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陆然不是觊觎,实在是那种吸引力太大,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她想一探究竟。
但不是她的,她绝对不会占有。
陆然也怕老爷子拿石头砸她,她绕了半圈,避开了前门,溜着墙根下往后面走,沿着那股吸引力强行,直到,站在屋后,想往前,没路了。
她伸手摸了摸那墙壁,一股温凉从青砖面上传到她手掌上,惬意,舒适,陆然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
苍老阴戾的声音在陆然身旁响起。
陆然回头,对上老人充满戒备的冷目。
陆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翡翠。”
“你说什么!”
老人大惊失色!
深黑的眼底,骤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危险的暗流,一划而过。
杀气!
陆然差点转身就跑,可她脚下生根了一般,不动声色,紧紧盯着他。
老人把一只手伸到裤袋里,他穿的是老式那种松紧腰裹腿裤子,大腿那里特别宽松,裤子里藏了什么,陆然看不出来。
只觉得应该是危险能伤人的东西。
扎西昆图和李广他们,见势不妙,也跑到后面来,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就近看着他们。
陆然攥紧了手,纤长的睫毛细密的颤抖着。
老人淡淡垂眸,掩住眸中那深邃的浓雾。
陆然吁出一口气。
她散漫无知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好意思,我丢了一块翡翠,我想找回来,就像这个不过是一条手链。”
陆然把衣领下的羊脂玉拿出来,老人看了眼,脸上的防备慢慢减少,却没有完全消失,他干冷生硬的嗓音道。“这里没有你的手链,你往别处去找!”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说的没用!”
一声磁性男音让陆然一愣,她转身看向朝她走过来的男人,颀长身姿站在她面前,清冷,孤傲,神情淡漠的望着老人,锋锐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里陆然才说过气话,这会儿见到,陆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嗫喏叫他,“白大哥。”
楚白站到她身边,让陆然靠着他一边肩膀,高大的身体把个头不高的陆然完全保护在身边,他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老人,眼神强硬,暗含警告,“衡老伯,这旁边的地,还有你脚下所站的,都是我的,你没有权力赶走任何人!”
“你就是楚白?”老人面上闪过一抹惧色。
“是。”
老人冷笑,“哼,你赶不走我就开始跟我耍花样了?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都要死在这里。你们的奸计不会得逞的!滚!都给我滚!”
他说着,又捡起石头砸过来,随着楚白一起来的许就见状冲到楚白前面,李广,扎西和昆图也跑了过来。
老人的动作很快,有几块石头砸向陆然,楚白把陆然按在怀里,转身,后背替她挡住了。
咚,有一下砸得特别重,陆然贴着楚白的胸膛,感觉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他只是浅浅闷哼一声。
扎西和昆图上去。分别抓住老人的手。
老人挣扎着,手脱不开,就用脚踢人。
扎西和昆图闷头挨了好几下,却也不敢对老人用强。
许就退到一边,拿出手机录像。
“白大哥,没事吧?”陆然抬头,担忧看着楚白,他脸色本来就白,看不出来什么。
“没事。”
陆然眯眸看向那老人,“你说,你刚才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老人动作一僵,停止了攻击,脸上的慌乱却没绷住给泄了出来。“你说什么鬼话!”
“不是吗?”陆然指着他右腿,“你敢不敢把裤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楚白给李广使了个眼色,李广上前去。
老人连忙后退,扎西和昆图用尽全力握住他胳膊,李广伸手进去他的右边裤袋往里一模,一张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
妈呀!这老家伙还真的在兜里塞了一把刀!
扎西和昆图也惊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向陆然,后怕不已
许就拿着手机靠近那把刀具取了个近景,那是一把军刀,刀锋尖利,还有倒钩,插进身体里能把肠子都勾出来,一刀毙命。
老人拼了命想过来抢。却被一双苍白的手握住了喉咙,用力之大,几秒钟老人就翻起了白眼。
“你敢伤我的人?”楚白盯着死物一般看着老人,大手渐渐收紧,“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然眉梢挑起,看着楚白轮廓完美的俊脸,不露山水,不带喜怒,可是那低咆粗嘎的嗓音,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让人如堕地狱!
还有那只大手,苍白,却代表着绝对的力量。
三个男人都无法把老人制住。楚白一只手就能要他的命!
看着老人气息奄奄,陆然回过神来,连忙过去掰他的手,“白大哥,放开他,你快放开他”
楚白看着陆然,犹豫了下,慢慢松开了手。
老人无力的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脸色灰败的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抖着唇解释,“我,我只是自。自卫。”
一贯淡漠清冷的男人也有了怒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你拿把刀自卫?”
老人不再言语。
陆然朝他走过去。
刚迈出一步,手腕被楚白握住,“小鹿。”
陆然冲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放心。”
楚白这才把她放开。
陆然走到老人跟前,蹲下,老人显然被楚白吓破了胆,虚张声势的瞪着陆然,“你干什么!”
陆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
老人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你你你,你是谁!”
陆然浅浅一笑,纤白手指从地上捡起一块白灰,在砖面上写上她的手机号码,“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想通了,记得联系我。”
说完,盈盈起身。
老人还处于震惊中,瞳仁儿震颤,嘴唇哆嗦着,脸上的神情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