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的心中何尝不知,这对他而言是好事,至少不用再面对李剑白的出招,可也让他的内心深处觉得有点遗憾,这样一来想要磨砺自己的剑道就无从说起。
况且,他与李剑白之间的这场缠斗,直到现在都没有分出一个胜负,心中难免有点不甘心!
李剑白似乎知道唐缺的心思,他只是望着天空,然后说了一句,让唐缺都为之震惊的一句话,“你可知,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唐缺这就不是很明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唐缺皱眉道:“李大剑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很早就知道会出现今日这样的境况不成?”
李剑白手上的剑与那柄气运巨剑撞击在一起,空气中直接就炸裂,形成了两道相反的气浪波动。
气运之剑。
这时已经出现了一道很细微的裂痕,这让唐缺见此都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李剑白还真的这么做了,而且他的‘浮屠’并未蒙尘,或者剑意并未受到影响。
反而是所向披靡!
唐缺非常的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而且很多人都不自知而已。
只有等到真的有一天自己面临困境的时候,才会叹息一声。
唐缺站立在三座大山之巅,他手上的小剑抵抗着那道道的余波,只觉得自己的手的虎口有些麻痹,甚至有点轻微的疼痛,这才是真的让他的心底觉得震撼之处。
可他非常的清楚。
现在的情况已经急转直下。
或者。
他现在有了另外一种选择。
可就在这时。
李剑白则是望着唐缺,沉声道:“我希望你不要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在旁边看,这对你而言是一件好事,至于这天上之人,就由我这无敌世间五个甲子的老东西来应对,或者时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寂寞,说的真的你可能不会知道这样的滋味,是真的很无奈,而且无聊啊!”
李剑白说到最后的时候还带着些恳求。
到了最后。
还有点无奈!
唐缺手中的小剑微微的一收,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帮助李剑白的想法,听到李剑白这么说,他作为江湖二郎,作为一个已经跻身陆地神仙,甚至一只脚已经踏进天人境界的武夫和修士,自然是清楚那种与天地之间的感知。
或者说那便是一种快意!
同时也是一种寂寞和迷茫!
想必这也是当初李剑白会封剑的缘故,就是想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沉淀下来。
而且。
今日借助这天道将自己的气运之剑引出来,除了要将自己的气运之剑亲手毁掉、击碎外,最为重要的便是要重新给自己树立一个新的境界。
这或许才是属于他真正想追求的东西。
或者说。
就是现在他才真正的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自然是不会去阻拦别人的脚步。
唐缺朝着站立在虚空之上的李剑白行了一礼,想了很久,他才说了一句,“多谢!”
说实话。
他再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这次对他而言,是一次真正的磨炼,这已经让唐缺开始对剑道有了初步的窥探,在以后修炼剑道一途上毕竟会是一条捷径。
加上与天上之人的对抗,其实这是在向天上之人挑战,人间无敌于天上之人的对话,或许这绝非人间之人第一次与天上之人的对话,但也足以说明些问题。
天上之人与人间之人,其实都差不多,都有欲.望,他们甚至还会被某些东西冲昏头脑。
李剑白要做的事情。
其实就是要借助这些东西将自己的最后那点气运悉数的斩断,然后才能重新的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即使他现在根本不清楚这条路究竟为何,但他始终是迈出了那一步,而且正准备再进一大步!
这才是属于李剑白的道!
就在唐缺撤离以后。
在天上之人突然就冒出一句,“李剑白,你这是想与我一战了?
呵呵呵,
你可真的是很天真,你真的就觉得你是我的对手,
人间无敌,
就真的能与我一战吗?”
李剑白只是看着天空,然后在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语气极为的洪亮,“不试一试,怎么能整清楚呢?”
这话顿时响彻整个天下。
比如这时。
在那座孤岛之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席地而坐,在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极为的凝重起来,他没有闭眼打坐,目光而是始终盯着远方,具体点说就是盯着北莽佛陀镇的方向。
良久,在他的脸上才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道出一声,“李剑白啊,李剑白啊,你始终是你啊,百年前我不如你,现在,我依旧是不如你啊!”
“吾辈修士,当以你为荣啊!”
这个老者便是仙岛的岛主道玄,他与李剑白都是那个时代的宠儿,只是在数百年里,他也只能望着李剑白的身影而已,现在也是如此。
道玄盘旋而坐,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再次的开口,“李大剑圣,我道玄愿意借你一道气运,让你与那天上之人一战,我等人间之人,便是人间之人,何须他天上之人多管闲事呢?”
就在他的话落下。
仙岛方向就有一道细微不可见的气息朝着佛陀镇的方向而去,道玄则是闭上了双眼。
他这一刻则是在等待。
与此同时。
就在大汉王朝南方的一座金碧辉煌的道观中,在金碧辉煌宫殿中,隔了很远的地方,有一处破旧的道观中。
一个老道。
此刻。
在他的面前则是跪了足有上千人的道士,他们似乎都是在等待着坐在上首那位瘦骨嶙峋的道人发话。
可。
道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或者说,他就连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坐在下首最后的一个蒲团之上的一个道童,一脸茫然,他叫赵朝。
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在这座被誉为大汉国教的道观中的地位超群,与在座的诸位道长则是平起平坐,甚至在这许多的道长见了他都得称呼一声祖爷爷。。
其实,他的蒲团应该在这千余人道士的最前边,或者说可以排在第五个蒲团。
可他并未在那,而是悄悄地将蒲团移到了这里,然后悠闲自得坐在这里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