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一袭男装与敖子昳同坐在马车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出门前我照了镜子,春粟替我将眉毛学着男子的模样加粗了些,可微微上扬的眼角却依旧显得妩媚,怎么看都有女子的模样,倒显得这身装扮不伦不类了。
镜子里映出我身后海安的脸,他眼中的否定更是明显。
“殿下,我们这是去何处?”这大晚上的要带我去哪?
“琅轩居。”他从一进马车就闭眼靠在马车一边,看上去很是疲惫。
一朝太子带着女扮男装的妃子逛青楼?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这可比戏本里演得还要刺激。
我好奇地拉开车帘,探着身子向外瞧,只看见另一辆马车与我们并驾齐驱,那车似乎也是大户人家的,与我们去的也是同一个方向。
那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个小角,一个女子与我对视上,是今早那个赎我的女孩!此时的她没有戴面纱,可只看她的眼睛我也能一眼认出她。
她将帘子彻底掀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朝着我点了头,似笑非笑,年纪看上去不大,我也礼貌性的朝她点头。
“殿下,她们是?”我放下了帘子,转头问敖子昳。
“国公府的人,方才朝着你点头的是国公府夫人,你须得防着她。“一个国公府夫人为何要穿一身素衣?她身边的婢女穿的衣服都要比她艳丽。
许是睡得不舒服,敖子昳又将身体侧过来,换了几种姿势最后靠在了我肩膀上,我脸上的红晕再次没出息的爬上耳朵。
“她们也是去琅轩居的吗?”敖子昳没有回我,马车里只传来他平稳地呼吸声,我耸耸肩,乖乖闭上嘴,不去打扰他。
他幽幽的开了口,“今晚我们就是去赴她的宴。”我发现凡是我主动问了的问题,他从不会同我卖关子,都会很快答我。
国公夫人去琅轩居设宴?纵使琅轩居属清吟小班之列,可那毕竟还是烟花之地,我心中还是不免惊讶。
没想到更让我惊讶的事还在后面,那国公夫人下了马车就对着敖子昳行了礼,露出和善的笑容,“堂弟。“
堂弟?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海安在我身边小声地提醒,“那位是国公府的人,也是殿下的堂姐棋欢公主。”敖子昳下马车前交代过,今夜到场的皆是朝中显贵,海安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棋欢公主?我的目光锁在那一身素衣的少妇身上,她就是敖棋欢!以前青州城还属于南梁时我听说书先生说过这段。这西周如今皇帝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先皇驾崩留下了一儿一女,本该由他的儿子继承皇位,可没多久,年仅四岁的小皇子也突然去世。子承父业,小皇子没了,那便是兄终弟及,如今的圣上顺利登基称帝,小公主悲痛欲绝,主动请缨去皇陵守孝十年之久!那小公主就叫敖棋欢!
皇帝曾多次想让她远嫁和亲,可被她以守孝之名驳了回去,三年前归来之时,她也早已下嫁给了商甲人家,也就断了皇帝送她去和亲的念头。
虽然不用去和亲了,但空有爵位,身为公主的她还是成了全皇城的笑话。可敖棋欢全然不放在眼里,暗自将商铺做大,西周与南梁交战时,买卖田地商铺,填充国库白银十万两白银!直接给自己的夫君买了一个官位。有些老臣还是向着她的,皇帝也拿她没办法。
面前这个女人能忍辱负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计谋.手段一个也少不了。难怪敖子昳让我防着她。
“给国公夫人请安。“我走向敖棋欢,主动向前请安。躲是躲不掉的,像她这样的人,主动缠上我,便一定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你就是堂弟今日册封的良媛吧。”她笑眯眯的,当真像姐姐关心弟弟的生活来普普通通唠家常一般。
“回姐姐,是的。“我故意走近她些,笑得比她还要亲切,呵,姑奶奶我闯江湖多年,练就的就是变脸的绝活。
我偷瞧了敖子昳,他像是在憋着笑,我恨不得白他一眼,给我穿这身衣裳有什么用?谁看不出我是个女儿身?
敖棋欢见我笑得如此“真诚”,拉着我的胳膊一同进了琅轩居。
进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的人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那声音淹没在琅轩居的歌舞声中,可我却听的仔细,“好久不见”?我何时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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