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欸,卜一卦吧。消灾解愁绝对灵验~”
“不算就不算呗,这样无视我这么一个老人家。收摊了收摊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没法说没法说。”
阿随笑看着这位街头替人卜卦算命的道长搁那自导自演,自娱自乐。
好好的长老不当偏要跑来世俗界的大街上自我谋生。这要是给家族里那些个人知道了还不得笑岔气。
“还笑还笑,不给我介绍活计也就算了还在这热讽。”
糟糕,道长生气了可不得了。
“行了行了,笑吧笑吧,别一会儿给憋坏了。欸,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道长叹气地挥了挥衣袖,他那些个所谓家当便只留下了个木箱子。也不顾虑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蹲下身子就是坐。那黑白相间的道袍早已不知沾染了多少灰尘。
都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哼,全都是骗道长的。
看看自己这个徒儿,出事出事了不求救于自己这个师傅,与人私定终身结婚了也不带告自己一声的。
欸,做师傅真真是好失败啊。
“师傅最是大度了,定然不会同我这个不成才的蠢徒儿斤斤计较的。”
道长左看看自个的衣袖,右看看自个的衣摆。
嗯,脏了,回头换身新的来。
师傅闹脾气了,怎么办?只能用物件来哄咯。阿随摘下了耳上的耳坠在道长师傅的眼前左左右右地晃荡。
五色的水晶光芒一下便吸引住了道长的眼神!
“薄礼,还望师傅代为保管。”
道长伸出双手郑重地接下了这耳坠。
明明前一秒还在生闷气的道长师傅瞬然正了神色,仔仔细细地观摩起了水晶的五色斑斓。
“师傅,我现在严重怀疑您是专程来等着我送东西给您老人家的了。”
道长咳嗽了两下并将耳坠放进了一个木盒之中尤其郑重的捏在了手心里。
衣袖虽然也安全,但还是握在手中最为放心。
“欸,为师又能怎么办呢。唯一收了这么一个徒儿还整天整天的不在身边。有什么事情还得我这个当师傅的屁颠屁颠的赶来。”
欸,为人师难啊。
为徒儿师,难上加难啊。
话说自个当初为何还就非她不收了?
“师傅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成天成天的让我给你试那些杂七杂八的药我也不会总是时不时的间断性失忆。”
最近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
道长抬头开始为阿随看面相,他那眉可谓是越蹙越深。但,当阿随同他对视时他便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宛若未曾发生什么。
“你看你看,为师那还不都为了你好。那些个药可都是为师的珍品!”自个舍不得吃全赠予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了。
想从我这里套话就套话呗,还非要给我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真是的。
“最近又乱磕什么破药了,一天天的不让我省心。”
道长嘴说嫌弃的伸手给阿随搭上脉。
“什么毒还能伤了你了。”
笑话,水家人还能怕毒了不成。
“不是毒,是蛊。”
她不惧毒的事情苏淮是知晓的,他知了试问乐可儿又怎会不知。
“怪哉怪哉,你所中之蛊我竟从未见过。”
如是寻常蛊毒,纵然水丹再有奇效也应是无济于事才对。可这蛊却可被水丹所压制?压制而不化解,必将爆发……
蛊毒本就难解,如今徒儿这身子且又……
不行,我得回一趟水家去了。
“师傅,蛊向来都是不好解的,对吧。”
连师傅都未曾见识过的蛊毒,自是不一般的。
对于一个一心要你死之人,怎样狠毒怎样来自也是有道理的。
而安走了,我原本也是该去的。
可我还没报复呢。
也……还没习惯没有简先生呢。
偷来的时光终究是短暂啊。
“欸欸欸,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好不好?有师傅在怎么可能让自己最宝贝的徒儿出事啊!”
“女孩子家家的得开心,要笑懂不?”
“这眼泪要是落出来了,一会儿我那便宜徒儿的野男人回来了还不得把我给拆咯。我老人家家的可经不起折腾欸。”
阿随闭眼缓了缓情绪。
确实,她是越来越情绪化了。这么爱多想可不是随的风格。
“以前师傅哄徒儿都是给糖的。没有糖就不开心。”
道长一眨又一眨的眨巴着眼睛。这还是他那个说给糖吃幼稚的徒儿了吗?他不会是最近装老人家装多了眼也花了给认错人了吧?可是不得了的节奏了。
“咳咳,老人家不接受撒娇卖萌这般可耻的行为。”
今天摊摆的急,本就只带了一颗糖果傍身还给了一个朋友了。
早知道徒儿要吃糖怎么说都得给留下的!现在,也只好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微笑了。
“不过呢,虽然说为师没有糖果但却有一个比糖果还要甜多倍的好消息。”
“徒儿你怎么依旧没什么反应啊?连好消息都设置拒收了?”
没,她没有。只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简单的号脉她还是会一些的。
阿随左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这里,有了全新且弱的生命了。
她本该是高兴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原本是该高高兴兴的。
可偏偏她又身中蛊毒。
这蛊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你知道它的存在,却不知它究竟何时会引爆。
“徒儿啊,你可不能总是胡思乱想的了。对你和徒都不好。你得放宽心,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蛊的事情有师傅在操心呢。”
“不说了不说了,你那野男人快回来了,师傅我得先撤了撤了。”
面对岔口往左?往右?道长开始着手指掐算。
夜幕中挂着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像孩的眼睛一般,亮亮的。可它们同时又距离我们,好远、好远。
阿随望着满天繁星,无情无欲的来了这样一句,“师傅,你说如果蛊会对孩子造成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