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因为欺骗了无名道长而难过,不觉一叹,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谁知走出一截,海蓝忽然幽幽一叹,道:“陈凌,”陈凌道:“嗯,”
“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海蓝道,陈凌觉得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心中警惕起来,道:“你说清楚点,是不是这东皇神钟根本对沈门没有作用,”
“没错,”海蓝垂头道:“这口钟也不是无名道长的,是国家运过来的,”
陈凌心中顿时浮现起极度危机的感觉,他又突然感觉到全身的力气在逐渐失去,神智也开始不妙,愤怒也被这种强烈要睡觉的感觉淹没,他觉得这口钟沉重无比
轰,陈凌再也拿不住这口钟,轰然落地,他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
陈凌晕倒后,海蓝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这个决定,很痛苦,但是乔老的命令,还有父亲的希望,她不得不如此做,当下拿出电话,拨打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十名国安好手出现,全部是清一色的?衣,
“东皇神钟收好,务必安全归还给延安博物馆,”海蓝向为首的一名国安成员吩咐,
来人答道:“请海局放心,直升机已经准备好,我们即刻空运过去,”
海蓝点头,于是,两名国安成员抱了东皇神钟,在夜色下离开,
这些国安好手俱都是国安中的秘密部队,全部都是化劲以上的高手,余下八人也全部听从海蓝调遣,
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陈凌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有意识时,无限的恐慌淹没过来,他像是溺水在大海之中,什么也抓不到,啊……陈凌厉叫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面前却是一片?暗,有些颠簸,他立刻知道自己是在车上,
抬眼就看到了海蓝,还有四名国安好手,这是一辆金杯面包车,正行驶在前往青汉军区的高速公路上,
四名国安成员,其中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三名男子年岁在三十之间,女子则二十五六,
三名男子中,有一个陈凌的老熟人,正是国家罗汉,李爻,人称叉叉哥,在当初,李爻帮宁?为虎作伥,还是被陈凌将他打败,
两人之间的梁子可谓是早就接下了,
不过这时候的陈凌根本没注意他们四人,他努力撑着坐起来,坐起来后才发现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气血也运不上来,伸手吃力至极的摸了摸龙玉,却发现龙玉也不在了,
这个动作让李爻淡淡一笑,道:“我们是专业干情报工作的,知道你这枚龙玉很邪气,所以给你取走了,哈哈……”笑的低沉,却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陈凌深吸一口气,他再度运气,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悲怒,悲愤欲狂,陈凌目眦欲裂,怒视海蓝,张口就骂道:“贱人,臭婊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啪,”那名女子长相普通的国安成员,叫做冯晨晨,但是嘴唇却薄,一脸的刻薄相,陈凌一骂出,冯晨晨便是一个耳光重重的甩了过来,几乎将陈凌打懵了,
冯晨晨冷冷道:“警告你,对我们海局说话客气一点,你再骂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操你妈的臭婊子,”陈凌悲怒交加,一想到倾城她们,他就有种要发狂的冲动,她们还在等着自己去救啊,一旦自己被抓,无所作为,沈?然会怎么对她们,那种下场,陈凌只要想起来,就会寒战连连,
“找死啊,杂种,”冯晨晨骂了一句,便欲抬脚踢陈凌的下阴,
“住手,”海蓝喝止道,这时候的海蓝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清秀美丽,陈凌怒视海蓝,海蓝避开了陈凌的目光,
“为什么,”陈凌一字字的问,他的心在滴血,还有什么痛比信任被辜负更痛呢,他是如此的在乎情义,在乎朋友,皮尔朱莉曾经信任他,他拼尽一切都会回去相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是海蓝,他也绝不会大意的遭了道,直到现在为止,陈凌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的毒,
金杯车平稳的行驶在高速上,
海蓝深吸一口气,依然不敢看陈凌,叹息道:“陈凌,我曾经在电话里劝过你,要你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但是你不听,我们都知道你的破坏力,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着,这也是乔老和楚局和家父商量后下的决定,许晴母子是乔老的亲外孙女和重孙女,做出这个决定,乔老一样很难过,我们希望你能理解,”
陈凌双眼血红,胸中怒火沸腾欲狂,他咬牙道:“怎么理解,看着我的妻子,妹妹受尽侮辱而死,”
一旁的李爻斥道:“陈凌,你被称为中华龙,国家之龙,你同时是我们国安最出色的战士,也是我们中华最出色的战士,你的眼里,存在的应该是国家的安定,利益,为此,你区区家人又算什么,而你现在的做法,我只能说,你太自私了,为了你的妹妹,妻子,你就要做出让我们国家万劫不复的事情来,你不配你身上的那套军装,”
这会儿他倒说的正气凛然,海蓝眼里闪过赞赏之色,也接着李爻的话道:“陈凌,我跟你说过,我们现在政局不算稳,很多属于沈门安插的人也未清除,一旦你引起暴乱,沈门大范围的杀戮,捣乱,那么多高手,我们根本无法去约束,除非采用大面积轰炸,但是,这根本行不通,难道要因此毁了前辈先烈们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新华夏,我们的安定来之不易,你要以大局为重,”
陈凌恨声道:“不必找了那么多借口,国家培养的战士数不胜数,真要拼起来,剿灭沈门并不是难题,说到底,是那些高层,害怕动荡引起问责,害怕自身地位遭到损害,”
海蓝略略激动道:“你错了,你以为乔老是这样自私的人,如果真打起来,伤害的华夏的安定,我们和平发展这么多年,正在向国际接轨……”
“沈门根本就不会走偏激路线,如果撕破脸面,他们顶多能伤害国家,但是灭亡的是他们,他们如果有心天下,就不会做出丧失民心的事情,”陈凌反驳道,
“没错,你分析的很正确,但是万一呢,难道你要我们拿一个国家来赌沈门的理智,”海蓝道,
陈凌激动道:“所以,这就是你们要抓我的理由,”顿了一顿,他悲狂道:“当初是你们要我来对付沈门,我依照你们的去做,现在你们却被沈门一句威胁,要置我于死地,这就是你们对待功臣的做法吗,”
海蓝看着陈凌这般绝望的模样,心情同样不好受,道:“陈凌,我明白你的心情,”
陈凌怒道:“你明白就不会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明白,你以为沈?然是什么性格,只要我一死,你知道我妻子,妹妹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下场,”
海蓝道:“你不会死,你是我们国家的功臣,只要等这件事了,我们会给你妥善的安排,”顿了顿,道:“侠之大者,陈凌,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成为真正的侠,”
“去你妈的侠,”陈凌狂躁欲绝,血红着眼道:“给我解毒,如果连家人都救不了,我情愿我是魔,解毒,操,”
陈凌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他明白国安的手段,他们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他们是要等倾城她们死了,然后将自己送到一个地方圈养起来,这样不杀自己,还可以换他们心安理得,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自己的心情,如果这辈子,这次任由倾城,妹妹,许晴,女儿出了意外,自己还要被他们禁锢一辈子,像猪一样禁锢起来,他会疯,会恨不得剐了自己,
若然今后,面临寂寞的墙,垂垂老矣,但在这场战役中,却就这般窝囊结束,并让她们受辱而死,我还算是一个人么,
这样的结局,就算是一个稍微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天煞皇者的陈凌,陈凌的心,比天还高,
“对不起,我绝不会给你解毒的,”海蓝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不会这样对待你,你的性格,根本不给我们一点回旋余地,你说沈门也许不敢硬拼,这一点我相信,但是沈门已经发话,不许我们提供给你帮助,你没有我们的信息,一定会求助洪门,这才是我们最担心的,洪门现在还不知道消息,一旦他们知道倾城被抓,再联合你,你们会对沈门发动进攻,沈门也绝不会隐忍,现在我们国家正处于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让国内在这个时候发生暴动,陈凌,你明白吗,如果一旦真的如此了,你会是国家的罪人,”
陈凌不再说话,如果哀求有用,他会哀求的,就算下跪,就算吃屎,只要能给他解毒,他都愿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海蓝都不会给他解毒的,
龙玉不在身上,身上这毒跟上次轩正浩下的一样,让气血与脑神经无法连接,根本无法去调动,
他连试了几次,均是无功而返,这不禁让陈凌更加绝望,华夏队,真的就这样完了,尘姐生死未卜,朱浩天也不知道如何了,贝仔死了……而自己,还没正式展开报复,便被自己一心忠诚的国家陷害,
若是被沈门杀了,陈凌便也认命了,那是自己技艺不精,偏偏,下手的是国家,他们一味的向沈门软弱,妥协,为此可以诛杀自己,他们没有想过,一旦自己死了,沈门继续壮大,将来他们靠谁去克制,
其实眼前就有一个清洗沈门的大好机会,由自己联合洪门,但是乔老他们却是怕影响政局,说到底,还是怕影响他们在政坛的地位,
果然,老的政客,他们不会有私人感情,陈凌想到乔老,乔老一向给他慈祥,大智若愚的感觉,他以为,在关键时候,乔老是向着自己的,
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候,乔老却第一个下令批捕自己,
乔老连许晴母子的生死都可以罔顾,无情程度又与沈?然那帮人有什么两样,
这一刻,陈凌对这个国家,对这个政坛彻底的死心,绝望,
“怎么下的毒,至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一点,”陈凌突然抬头,看向海蓝,他没有继续激动悲怒,那样解决不了事情,他要努力冷静下来,争取能在这绝望的泥潭中找到一丝丝的生机,
海蓝看了眼陈凌,沉?了一瞬,道:“无名道长是道家高人,在你吃饭的时候,那道野芹菜里放了迷迭香,迷迭香无毒,但是能让人味觉变的古怪,无名道长在房间里摆了一个秘密的道家阵法,配合迷迭香,蒙蔽你对危机的感应,在道家来说,这阵法叫瞒天过海,”顿了顿,道:“在东皇神钟上,我们涂抹了军方科研技术,研制出来的t9号迷幻剂,这种迷幻剂,一旦接触到皮肤,时间久了,就会将大脑与各种神经麻痹,”
陈凌冷笑一声,讽刺的赞叹道:“果然是好计策啊,”
海蓝脸蛋微微一红,一旁的冯晨晨冷道:“我警告你,说话最好识相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中华龙,从今天开始,你将什么都不是,”
陈凌没有理会冯晨晨,面向海蓝,他的目光淡漠下去,道:“既然你们对我这么不放心,何不干脆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海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楚,随即道:“我说过,我们不想这样,而且,我们绝不会无辜来诛杀你这样对国家有功的英雄,”
陈凌冷笑,道:“所以,你们决定以后像养猪一样养着,这样,你们心里不必背负道德谴责,我突然觉得有句话来形容你们太贴切了,那就是即当婊子又立牌坊,”
“啪啪,”冯晨晨飞快的两耳光扇在陈凌两边脸颊上,饶是陈凌如此修为,也被扇得眼冒金星,若不是他修为通玄,恐怕这两下,牙齿都要被扇掉光了,
冯晨晨凛然冲陈凌道:“如果你再敢对我们海局出言不逊,就不是打你两个耳光这么简单了吗,杂种,”
陈凌嘴角溢出血丝,这种感觉,是屈辱么,好像已经麻木了,他淡漠的一笑,道:“我就骂你们海局是臭婊子,忘恩负义,又如何呢,你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