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拍照
作者:美兮爸爸      更新:2020-02-02 00:46      字数:10423

“找我?”何木是先惊讶了下。

“明天下午4点,在华美国际酒店顶楼。”rola清楚地告诉着何木。

何木看着rola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清冷地微笑,“然后呢?”

rola知道何木说的是她和方宁远,同样不知该怎么然后的她,只能把苦笑藏在了嘴角里,学着何木的样子在微笑,“他是说了,你们的公司太忙,让你放心留在这里。”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何木是看不下去这小魔女了,起初和秦淼在一起她就看不惯,到如今是随了她的意了,可还是把现在的自己弄得支离破碎,何木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让她这么地看不惯自己,还没有勇气去争夺些什么……

rola看着何木把门关上,心虚级了她感慨着阴差阳错的期望,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竟然这么的不敢相信能实现,好不真实。

何木在第二天没有立马去医院,rola上午一直陪着秦淼,她敢给何木坦白却不敢和秦淼开口。rola怕,怕随便的一个眼神都不能躲过秦淼的笃定。

下午四点钟,何木如约而至,在这酒店的顶层与思琳娜相对而立。思琳娜妖艳的气质即使是在ol风格的职业装下,也依旧若隐若现不肯离去;玲珑有致的线条遍布全身,那勾人心魂的媚色大眼一直望着何木,思琳娜启开艳丽的红唇,“跟我来吧。”思琳娜转身带着何木来到了顶层的餐厅。

一间优雅清丽的包间,思琳娜与何木对坐,何木始终不语;思琳娜笑着开口,“怎么?以为我是跟你谈秦淼?”

何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淡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讽刺对方,还是她自己,“那你找我能干什么?”

思琳娜的眼波不离何木,提起了桌上精致的茶壶,先给何木倒着花茶,“我妹妹的事情。”

何木看着身前的茶盏被斟满,疑惑地听着思琳娜的提醒,很是不解,“你妹妹?”

“对,名义上,或者说是法律意义上的。”思琳娜继续轻笑着,风轻云淡的表情也不过如此。

何木蹙眉微皱,“不是秦淼?你妹妹跟我有什么关系?”

思琳娜收起了笑容,一字一顿解释,“刘晓婉,就是我法律上的妹妹,她在美国的名字应该是jean,意思就是她母亲琴的意思。”

何木不敢相信的眼神十分明显,但思琳娜提醒的已经很明确了,“你说什么?小婉她?”

“你放心,我不喜欢她,但是,既然你收留了她,就好好在让她留在中国吧。”思琳娜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何木避开了思琳娜犀利的眼神,“这也不是我说的算的。”

思琳娜再度摊牌,“我爸对小妈十分疼爱,所以有一半的遗产都在小婉的名下,只是他老人家是不知道整个行会的高层都对这小妮子虎视眈眈,我已经替你揽下了这个麻烦,他们只知道是我借用林总的名义,护着小婉。但是这些白眼狼如果知道是你收养着小婉,到时候必会抢走小婉,尤其是我六叔。”

何木直到今天才清楚,小婉原来有这层身份,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刘启山临终托付给自己,只有像自己这样的,即是跟他有关系,又是跟他没关系的人,才能放下心吧。

思琳娜看着若有所思的何木,她相信这位聪明的情敌已经清楚了自己的目的,于是,思琳娜准备起身离开。何木忽然站了起来,“为什么陷害我?”

“陷害你?你以为你很委屈?”思琳娜讥笑着哼气。

“那又为什么秦淼会说你要去自首?”何木不得不要问个明白。

“活够了呗。”思琳娜轻轻地笑着说。

何木再次叫住了迈开步子的思琳娜,“我回来不是跟秦淼复合的。”

思琳娜背对着何木,她在嗤笑,“哼,你要有点良心,就问问自己有哪一点是值得他为你付出,你要是还有一点点的舍得,就别再离开他了。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未曾属于过我。到死也是……”最后一话是伴随着清脆的鞋跟声,一起消失。

何木瘫坐了回去,望着这座繁华的都市,回忆再次袭来,从大家不待见自己,到自己离开,再到如今,都在盼着自己能跟秦淼在一起,何木最难接受的不是方宁远的变心,而是自己该如何再次忘记和接受。

夜间,何木在医院里陪着秦淼,何木先开了口,“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你的病情?”

“就算是在你离开前,你会认为我生病了吗?告诉你,你能相信吗?”秦淼开着玩笑。

何木却认真回道:“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浮在秦淼脸上的笑容倾覆间消失,“我怕,从第一年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在欧洲见到你母亲和静姨,我求她们不要告诉你这些,我也就答应了她们,会在回美国之后就跟你分开的,可是我舍不得,一推再推直到了毕业,可结果还是像静姨所说,隐瞒注定会露出马脚的,即便是天衣无缝了,还是有间隙的。于是老天爷让我复发了,我才知道,不该欺瞒你。”

何木听不下去,满眼的抱怨,“你明明爱我,却要想着怎么离开我?我是你们消遣自娱自乐的对象吗?”

秦淼诧异了,“你们?我和方宁远?”

何木傻笑了,“呵呵…是不是看我这样很可笑,被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甩了,是不是很可笑?”

秦淼紧绷脸,问话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什么?他…说了什么?”

何木扭过头,失落的眼神推挤在了眼角,“什么也没说,只是和你妹妹抱一起,吻了十几秒,就连rola都承认了。他说不说还有必要吗?”

秦淼的心乱了,他最看不下去的就是何木掉泪,“不是,小木,他怎么可能会和rola一起?”

何木抚过眼角的泪痕,“与其说是他和rola一起了,倒不如怪我自己,是我一直忘不了你,让他产生了不由明说的隔阂,我想他也是跟你一样,相信自己可以爱我,却都在抛弃我。”

秦淼摇头;何木泪盈蒙蒙的双眼望紧了秦淼,“我们要重新开始吗?”

秦淼不解的眉宇像是被冷风刮过,紧皱的不能舒缓开,“小木,你怎么了?”

何木摆正了态度,用深情的眼神耗掉了十几秒,“重新认识下,我是何木,25岁。”

秦淼也看了何木好久,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才开口,“我是秦淼,28岁。”

何木敞开的心扉和上扬的蹙眉一样,深邃的眼神透满了诚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你会为了我,陪我活下去吗?”

秦淼心颤了下,同样的话在相问,“我一直都喜欢你,你会为了我,陪我活下去吗?”

何木笑,一直在笑。秦淼笑,却少不了叹气。

何木不笑了,点头,“我会。”

秦淼掉泪了,“我也会。”

方宁远在离开的那天夜里,就直接去了机场;在何木敞开了心中的执念时候,他已经转机到了w城。这是一天的早晨时分了。

顾明这位大三的学长还在格子街里忙着收钱,这也许这就是他除了幻想和赵妍儿在一起之外的最大乐趣了;方宁远在这个时候进来,也丝毫没能打扰顾明的专心,方宁远到了始终低着头的顾明的跟前,敲着柜台,“来杯豆浆。”

顾明没有抬头,还在摁着计算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方宁远冷哼,“没有?没有你就给我去做!”

顾明脾气上来了,眼眸还没亮清,就先叫骂了,“你谁啊你,让我做……”等看清了是老板方宁远的时候,瞬间涌出来的笑容是方宁远习惯了的和煦感觉,“是原味还是五谷?还有糖糕是吧?”

方宁远瞥了眼财迷心窍的顾明,就转身来到了店里的一角,静静地等着顾明的手艺。没多久,热乎乎的原味豆浆上来了,方宁远瞄着餐盘上油亮润盈的糖糕,渐渐的,他想起了此时的何木,思绪是被带走有了会儿,再回过神的方宁远在心底起了涟漪,这犹如自己的搭配真的合适吗?

方宁远拿起了筷子,手中的筷子一碰就流出热糖的糖糕,让方宁远苦笑自己多年的坚持,如此不堪一击,不是他不舍得,而是他根本就挡不住何木对秦淼的执着,更抵不过秦淼为何木的付出,苦笑着自己竟然感觉此刻会比在美国时舒服些……

这是方宁远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内心,明白了自己真的只是在迎合何木的一切,重来没有索求过自己的意愿,至今没有真正地一起谈过一场恋爱。

早餐后,方宁远有些不知道要去哪里了,他是要去九宫阁的,可是时间上早了些,他要明天才要出发,就在这个时候,顾明敲着桌子,把方宁远惊醒了。

“哎…你驾照的科目三还没考呢!”顾明坐到了方宁远的对面。

方宁远抬眸,却注意着窗外,完全不在乎顾明的关心。顾明习惯了,扭头跟着一起望向了窗外,瞬间就满面春光了,“妍儿?”

方宁远摁着顾明的头起身离开,在格子街的路口上和赵妍儿碰面了。

赵妍儿休闲的黑色服装衬托着她极美容颜下的傲姿,上翘的睫毛和眼神一个幅度,故意无视着方宁远。

方宁远上前拉住赵妍儿的手腕,这一幕看的顾明是一个心疼啊,但也只能干瞪眼。而方宁远拉住赵妍儿后,直言问道:“小婉呢?”

赵妍儿甩过方宁远的手,“有这么紧张吗?还怕我会把个小娃娃一个人留家里?”

方宁远再问:“我不是告诉你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吗!”

赵妍儿一如往常的冷哼,“哼,指望我一个人,是能看得了小婉吗?什么脑子。”

方宁远又抓住了赵妍儿的手,赵妍儿不想废话,“我不得找个保姆,你是抠钱抠傻了吗?”

方宁远松开了赵妍儿,懊恼着自己怎么会这么鲁莽,怎么也沉静不下的心在找不到宣泄口地乱涌,也只能随着后牙的紧咬下,压住了情绪,毕竟他现在还记得顾明的提醒,还有最后的科目三没考。

考驾照对于方宁远来说,只是走一走过场,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方宁远就考完了所有的最后的科目,来到了格调小区。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赵妍儿请来的保姆,还没等方宁远开口,只见小婉咿呀地扑了过来,给了保姆一种错觉,看着西装革履的方宁远,保姆在客厅里提高了声调,也笑着在说:“太太,先生回来了。”

方宁远抚着小婉张长了头发,但眼神望着保姆是一脸的好奇,这个时候了,只见卧室里赵妍儿怒瞪着眼出来,方宁远也不会想到赵妍儿会在家里,看着即将被指责的保姆,他拦住了赵妍儿,“保姆也是无心了,算了。”随后他就对着保姆挥手,让她离开了。

赵妍儿把火撒在了方宁远的身上,“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方宁远:“有必要多费口舌吗?你就自己在这里,误会了也好,至少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赵妍儿才不领情,狠揍一顿方宁远才是迎接他最合适的方式。没多久方宁远坐在沙发上迎接着赵妍儿空袭过来的各种小物件,小婉在一旁哭意上头,嘤嘤地哭叫:“别吵了,别吵了……”

大战中的二人一同望向了委屈中的小婉,赵妍儿算是看在了小婉的面子饶过了方宁远,她抱着小婉绽开了那张笑起来让花都惭愧的容颜,但却说着冰冷的命令话语给了方宁远,“抓紧做饭去。”

方宁远哪有心情做饭,转身离开就要下楼打包饭菜去,一句话都没多说。

忽然大变的方宁远让赵妍儿瞬间眼神充满了失落,她想着,难道是嫌弃我太过分了?是的,她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赵妍儿看着连门都懒的关的玄关,破口大骂着:“走就走了,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连门都愿关,谁想你在这似的。”赵妍儿是不想方宁远在这,但是并不拒绝他的手艺,当然这个手艺是指给小婉做饭的手艺,仅此而已。

就在二十分钟后,赵妍儿准备把小婉放下给她冲奶粉的时候,大门被敲了几下。赵妍儿蹙眉微微挤了挤,“谁啊?”

赵妍儿熟悉的声音响起,“我。”

赵妍儿开门,果然是方宁远,只见他两只手里都拎着饭菜,好像是没有办法开门了。方宁远学着赵妍儿的冷哼,“就是不想让你开门,才留的门。”

赵妍儿转身就不理会方宁远,任着他把四菜一汤拎了进来,方宁远就知道赵妍儿是不会过来帮他,他边摆着盘,边嘲讽着:“就怕你又说我抠,直接要的最贵的四菜一汤。”

赵妍儿背对着方宁远在白着眼,心底冒出了庞大海曾经说过的话,这家伙果然是个记仇的主。

赵妍儿是过去吃了,可也是不忘怼着方宁远,“谁让你给我做饭了,是让你赶快给你的小婉做饭,除非你只会让她喝奶粉!”

赵妍儿一人在享受着四菜一汤,方宁远一人在精心准备小婉的餐食。赵妍儿看着打包过来的两包主食,不好意思地压低了语调,“这么快就做好了?”

方宁远看着蒸锅,笑道:“哦,蒸个虾仁蛋羹,很快的。你不用等我,怕你不够吃,特意给你准备的两份主食。不是都说生气的女生饭量大吗!”

方宁远的玩笑刚开完,赵妍儿手中的米饭已经飞到了方宁远的额头,方宁远只能听着赵妍儿在讽刺,“是得要两份,吃一份,丢一份。”随之就拿起了另外一份,慢慢吃了起来。

方宁远整理好脸上的残食,感受着自作自受的惩罚,“真不该跟你多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尤其是你这样准星要命的人……”而此刻的方宁远脑中是出现了当年落慌而逃的张志鹏。

“得罪我?只知道你之前是在网上乱来,没想到你居然是拿我的名义去乱来!”赵妍儿恶狠狠地瞪住方宁远,那日同眠后的再见面似乎只有这样是最合适的。

“呵,谁告诉你的?木姐?”方宁远忽然恍然大悟。

赵妍儿憋住的火气瞬间喷发了,“警告过你不要去!自作自受!活该你这么不要脸!”

方宁远疑惑的双眸忽闪,片刻后他追问着:“rola你也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妍儿的眼神冷瞥中。

“不可能啊,木姐不会告诉你的。”方宁远不敢相信。

“凭什么木姐不跟我说?她还能跟谁说?”赵妍儿的话让方宁远模棱两可。方宁远淡淡说道:“木姐和秦淼?”

赵妍儿怒瞪着方宁远,“对!就在我看到你之前,木姐哭着告诉我,她会和秦淼复合。会和秦淼?会?谁安排的?”

方宁远即使猜到了这个结局,但也没敢去想确认,倒是这么快就让赵妍儿给确认了。此刻是无语了。

赵妍儿没吃完饭,就听到了计时器的声音,她知道这是蛋羹已经好了,也就起开身子过去,一把推开了方宁远,“闪一边去,碍事。”

方宁远坐到了沙发上,看着赵妍儿小心地一点点地喂着小婉吃饭,他又问:“rola是谁想必你也知道了。”

赵妍儿笑看着小婉在满足地吞咽,好似等了许多年的错过,终于在今天满足,虽然事实上只是几天没吃到而已。这样的一幕幕让赵妍儿心疼了,她回过头看了眼方宁远,“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个rola吗?有这么怕吗?”

方宁远顿时脑子就卡住了,“不是?我怕她?”

赵妍儿不想理会某人,等到了小婉吃饱了,还剩着半盘,她甩了方宁远该刷的餐盘,鄙视的口吻言不由衷,“做个饭都做不好,剩这么多……”

方宁远有些生气,“这是按照你们娘俩的分量做的,好吧!”

赵妍儿磨了口牙,“你就是嘴欠,怪不得rola会收拾你!”

方宁远皱眉,“你到底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赵妍儿回话:“我用得着清楚吗?我只在乎木姐,谁有功夫关心你去。”

方宁远这才知道了赵妍儿根本不清楚,只是知道了何木的打算,或者说是何木借赵妍儿之手告诉他自己。方宁远又和赵妍儿对坐在了小餐桌前,这一次的方宁远没能逞强挤出微笑,“那个,我只是暂时的,你不用担心。”

赵妍儿惯常地警告着,“别怪我没警告你,现在回去还有点希望。”

方宁远知道自己回去了还会是这个结果,等待周末到来的他只能苦笑了两下,“与其别人一起,倒还真不如跟你,至少更能让人理解。”

赵妍儿没有听懂,她也清楚这也不是她能掌控的,既然话题被谈开,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了,“为什么要假装是我,还背对我用我的名字注册msn?”

方宁远感觉再解释已经没有必要了,想起在美国临行前rola的话语,他看着赵妍儿,在转达着,“rola让我转告你,楠楠会来找你的,你永远都是楠楠的好姐姐。”

嘴角轻颤两下的赵妍儿扭过了头,闪闪扑朔的双眸让人猜不透心思,她清冷回答:“知道了。”

方宁远:“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至于你的那个账号我也不会用了。”

赵妍儿直接起身离开进了卧室,大白天就关上了门留给方宁远整个客厅,看来是走不走都随他的意思了。而方宁远看着满桌的菜可惜着没有主食,只好下个面条,准备拌面了。

这是下午一点半了,但却在美国是深夜,rola独自一人站在别墅里,等着何木是不是要从医院回来。手里的手机不知不觉地就想打出了电话。

方宁远刚拌好面条,就接到了陌生的电话,拿起手机对着一串串的数字猜出了是远洋电话,来自美国。方宁远犹豫了很久,以至于赵妍儿猛的开门,指责道:“弄个铃声给谁听呢?不接就扔掉。”

方宁远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rola紧握着手机,“我就是翻看下你的msn里的资料,有个电话就试一试了。”

方宁远看着浑身幽怨中的赵妍儿再一次关上了门,于是他来到了阳台,“哦,那有什么事情?”

rola知道方宁远肯定会这么冷漠,紧攥的手心密出了汗水,“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这也是练习吧?”

方宁远抬头望了望远方,“这么晚了,木姐还没有回来?”

rola听到这里时眼神里降了些灰色下来,“没有,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方宁远同样在脸上挂上了失落,“好,我知道了。”

“那……”rola不知言语了。

方宁远抄着裤袋,淡淡讲道:“你要转告的话我已经告诉妍儿了,正好你也打来电话,等见了木姐,告诉她我明天就出差了。先这样吧。”方宁远想要把电话挂了。

“那个你……”rola想问的话始终开不了口。

方宁远眼眸闪动,在此开口,“周五晚上我就回去,如果你想告诉木姐也可以。先挂了。”语毕时是没等到rola的开口。而rola放下手机的瞬间,想的是他方宁远竟然句句不离何木,而她手机上固定的画面是通话记录,第一个记录是已经备注好的:honey。

还在阳台站着的方宁远对着rola的电话思考了很久,如果连自己女朋友的电话都没有存起来,那岂不是太假了?他摁动键盘把这个号码存上了,备注的名字竟然同样是:honey。方宁远是不知道rola也会如此,他只是认为在美国应该是这样的称呼吧。但是当他看着手机上自己的杰作,一种难以自拔的死寂凝聚在了胸前,强颜欢笑不敢表现的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幕幕何木的身影在眼前快速消失,越来越远,模糊不清,浑浑噩噩,方宁远就这样晕倒下来。

卧室里的赵妍儿忽然听到了轰隆的倒地声音,循声开门望去,方宁远满脸冷汗地躺在地板上。赵妍儿来不及嫌弃,急忙捧起方宁远的头,护在了手臂里,“喂…你这是哪一出?之前不还是嬉皮笑脸吗?”

方宁远昏迷不着意识,嘴里呓语连连,“对不起,逼你离开我……”

赵妍儿急忙把方宁远扛起来,废了好大的力气,卧在了床上。小婉在床上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竖着一根手指,喃喃道:“哥哥,病了……”

赵妍儿笑,“小婉真棒!这家伙就是病了,病的不清呢。”

小婉嘟嘴,“咱们不生病了吧?”

赵妍儿被这可爱的小美女惹得抱入怀里,“嗯,你的好哥哥睡一觉就好了,咱们出去玩,不打扰他,好不好?”

小婉点头,带着头上的小扭辩一起晃动,十分地可爱。

方宁远没有意识地躺在床上,脸上的汗水还在密密地泛出,曾经这那位在他心底极为重要的人,如今是被他自己抛弃了,即便是为了她好,但负罪感的他总是折磨自己,这一刻他是忘记了呼吸,慢慢地像失去了一切一样,呼吸在慢慢地减慢,脸色开始发白。

这是赵妍儿带着小婉在外面溜达的两个小时后,赵妍儿站在小区的楼下始终心神不宁,看着小婉,还有附近停着的那辆周依依给方宁远买的新车,赵妍儿忽然地心悸,急忙抱着小婉冲向了楼上。

小婉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老实地呆着,赵妍儿推开卧室的门吓了一大跳,方宁远那煞白的脸色恐怖至极,赵妍儿急忙靠近,伸过去的手背感到了冰凉,还有湿湿的汗水,“这是怎么了?得了绝望妄想症?以为自己没救了?想吓死人吗?”

嫌弃的话是多余的,赵妍儿手里已经多了条毛巾,一边骂着一边给方宁远擦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这样回来了?话不说清楚就跑来自作自受?让我伺候你算几个意思?伤心也不该我操心啊,还有,什么叫逼你离开我?你对木姐做了什么?”赵妍儿说到这里时,方宁远整个冰冷的脸被擦拭干净。可是,赵妍儿也看到了方宁远脖颈下的潮湿,无奈地叹了口气,纤手慢慢地解开了衬衫的衣扣。

赵妍儿兰花指背滑过方宁远的胸口,一个一个,一圈一圈,绕人在胸口,迷恋在指尖,最后一扣打开,整个胸膛敞露,方宁远浅浅地呼吸牵动着他身上分明有致的肌肉线条,尤其是被汗水点缀。赵妍儿红着脸地举过毛巾,却听到了方宁远的忽然开口,“你干什么?”

赵妍儿这才发现眯着眼还睁不开的方宁远,她怎么会想到是自己无意间的解扣,刺激到了昏迷中的方宁远,她更不会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能影响其他人啊。赵妍儿此刻微微有些尴尬,可还是把毛巾摁在了方宁远的胸口,“还以为你装死,装过去了呢,怎么看不清我在干什么?”

方宁远惊醒的那一刻,眼前还是何木的身影,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这样慢慢离开了,可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一定是远方何木的担心与呼唤,他决定怎么样也得坚持到底,怎么可以这么自暴自弃。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看清眼前的状况时,竟然是赵妍儿在解自己的衣服。

方宁远没有力气地出声,“不用了。”

赵妍儿发现了方宁远的难堪,他现在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大声的训喝在这一刻是难免了,“逞什么能!不想死,老实地躺着!”

方宁远力不从心,就这样享受着赵妍儿生疏地擦拭。就这样,方宁远从今天起脱下他坚强的外套,不苟言笑地活在赵妍儿和庞大海之间。

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点痕迹都没给赵妍儿留下,就这么地从中午到下午顷刻间地消失。直到夜里,赵妍儿把打包过来的粥食送到卧室时,满脸通红的方宁远让赵妍儿皱起了眉头。

纤纤手背贴在了方宁远的额头,赵妍儿抱怨着:“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的方宁远竟在抓着赵妍儿的手乱说:“周末我就回去,对木姐好点,好点。”

赵妍儿挣脱开了方宁远的手,唉声叹气地跑下楼给他买药去了。这一夜赵妍儿是累坏了,一个小孩再加个大人,她是抱怨着方宁远的无用,狠心地在第二天一早把保姆叫来了。

两天一夜,方宁远躺在赵妍儿睡的床上,还让她悉心地照料,看在保姆的眼里是再明显不过的关系了。可是在方宁远好转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消失不见了,气的赵妍儿牙痒痒,刚要骂人呢,按时到来的保姆上门来了,保姆好奇道:“先生走了?”

赵妍儿正在气头,“对。不是!……算了,走了,走了。”变脸的速度也不过如此,赵妍儿急速转变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了,也不需要去琢磨。

赵妍儿站在阳台上,拿着方宁远留下的便条,上边只有三个字,‘出差’和落款‘方’。简单的三个字,赵妍儿看透了方宁远的失落,更体会到了他寂寞的心情。赵妍儿不同情他,只是不愿再多一个没有笑容的人。

国内飞机上的方宁远进入了暴走的模式,拼命三郎的态度也不过如此,他白天在飞,晚上还在飞,每到一座城市,漫天的任务有条不紊地发布,然后继续赶最近的航班,不在乎那个省会,只要是能飞就飞,反正现阶段的任务是覆盖全国。也就继续着在飞机上计划下一站地工作。直到了周五晚上,登上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时,他没有了要工作的任务。

安坐在商务舱的方宁远望着夜景消失的窗外,他开始计划的不是工作,而是怎么与rola相处了。

周末的美国总是充满着洋溢的快乐,除了站在海边的方宁远,rola远远地站在离他几十米远的背后,不属于自己的笑容在海风吹拂的发丝下模糊不清。

很久了,方宁远转身拉着行李来到了rola的身旁,“到哪里坐坐吧。”方宁远看了眼沙滩海岸边的观景台。

rola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这算是约会吗?”

本以为方宁远会听不见的,谁知道rola忽然被吓的双拳护胸,只听见方宁远淡淡说道:“算。”

到了目的地,原来这里是方宁远发现最高的地方之一,远远地望着海岸线很长,背后有着隐约的城市迹象。

十分钟后,观景台边缘上的长椅上,方宁远和rola坐在了一起,行李箱搁置在一旁,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大一些的棉花糖,一个是白色,一个是粉色。一个穿着白衫,一个是粉裙怜人。

“我叫方宁远,20岁,性格多变,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可以怎么欺负我,但是不要欺负我身边的人。”方宁远转着手中的棉花糖,冷冷地说着。

rola对着手中粉色的棉花糖说着,“rola,18岁。性格因人而异,对你我会随机应变,你不伤害我哥,我就认你摆布。”说完这说后,娇小的脸庞和这棉花糖色一般一般。

方宁远继续说着:“我爸方磊,jl的懂事长,我也就是jl的接班人,但是我现在是九宫阁创办人,跟jl没有关系。我妈宁静,大提琴家,我的钢琴就是跟她学的。目前,我是休学状态,两年,经济管理系的,修完学后大三。清楚了吧?”

rola皱着眉头,很想都告诉他自己的师傅就是你妈,可是她憋住了,转口就变成冷漠的语气介绍自己,“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刘炀,国家地理摄影师。今年刚大一,专长是大提琴。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方宁远盯着远处的海景,依旧淡淡讲道:“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情况,你只要记住我,不要在木姐面前露馅了。”

rola被不解风情的方宁远弄得恼羞红脸,甩过棉花糖丢在方宁远的脸上,“别以为自己是个少爷就为所欲为了,告诉你!你不尊重我,我也不怎么待见你的。”

方宁远捡过棉花糖塞到了rola的手中,“这是道具,弄坏了怎么办?”

rola瞬间一愣,方宁远拉她坐下,拿出了手机,打算要自拍了。方宁远说着,“拿好你手中的东西,看镜头笑一笑。”此刻的二人已经坐到了一起。

rola尝试着和棉花糖一样甜美的笑容,但也忍不住问:“是要拿给木姐看?”

方宁远冷哼,“你哥。”

rola嘟嘴,又甜又俏的容颜在方宁远的脸庞边被一起定格在相框内。rola小魔女的脾气上来,“不行,这个不算。”说完夺过手机,转身就投坐在了方宁远的怀里,她伸直的手臂正对着自己得意的容颜,还有近在咫尺来不及发怒的脸庞。

“什么意思?”方宁远追问。

rola故意逞强坐在方宁远身上不下来,“只有这样,我哥才信!”

方宁远思索的眼神埋的很深,“那你是不是得下来了?”

rola揪着方宁远的耳朵,故意用了些力气,“为什么下来?难道这样不正好是练习下?”

方宁远甩掉了棉花糖到座椅上,想要推rola下去,却怎么想被她揽住了脖子,“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