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式的焖烤乳猪是用很土著的方法,只选择当地的海盐来腌制,不加任何其他的辅料,然后利用天然的焖烤炉--土坑来焖烤。老人让方宁远先用铁锨把烧热到四五百度的黑石铲出十几块,放入到猪的腹腔内,然后把剩余的一堆黑石全部放入三尺深的土坑里,上面铺上树干,然后在上面铺好蕉叶,最后用铁网包裹着□□猪放在土坑上的蕉叶里,一层层地包裹,就像是用荷叶包粽子似的。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已经耗时了将近一个小时,马上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老人有些疲倦了,回到了躺椅上,痴声呓语着重重心事。
接下来的步骤方宁远已经知道了,他抱着满怀的麻布全部铺盖在了蕉叶上面,再浇水到了上面直到潮湿漉漉。rola看着这么快就上了道的方宁远,她不得不对其称赞道:“你对做饭这方面这么用心啊。”
方宁远抬着忧愁似水的眸子看了看老人,眼眶里迟钝着老人哀默的背影,时光会在这一刻慢放,细致到人心去感应,他在轻声长叹着,“没什么,只是听到了老爷子的念想,也是为了他爱的人。”
“哦?你发现了什么?”rola是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方宁远专心着制作着最后的过程,修长的手用来掌扫铺平着最后盖在麻布上的塑料薄膜,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已经有了蒸汽的迹象,他一边用灰土铺盖边缘,一边曼声回答着,“只有在焖烤乳猪时,老爷子像变了个人,而且在这方面很上心,又能为此让他一直念叨的人一定是他的爱人,而他的爱人不在了,就只能睹物思人,祭奠这他们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rola看着方宁远似乎有些过度地伤神上身,为了改变气氛,她拿着不知道是方宁远要准备往塑料膜上晒水的水管,和他打闹了起来。
方宁远忽地被rola喷雾的水管弄得满脸雾气,他抽身离开,不得不先后跳着,又在大叫,“你这小魔女,又想整人吗?”
rola把水管对着方宁远就是追,“我试一试这水管能喷多远不行吗?”
方宁远气急败坏,“别看你是女的我就不敢还手,信不信我把你泼成落汤鸡!”
rola扯着水管去追不还手的方宁远,“来啊,看你怎么下手。”紧攥水管上的水枪头是在宣告着这是唯一的武器。
方宁远左躲右闪;rola紧追慢赶也生怕他会折返抢走水管,来来回回,东闪西挪,都是围绕着这灰暗的土坑,这一幕在老爷子的眼里像是时光在倒退,往日的幸福在眼底闪动不愿离去,那年的时光也是亦如他们这般年轻,那年的日子也是亦如他们这般打情骂俏;老人笑了,闭上眼温着心底那一丝的牵绊。
方宁远头发被水雾打湿,结成的水滴成股地在发丝上滑落。紧接着,方宁远眼神开始着急,不知是为何,顶着强力的水雾,硬是上前靠近去抢夺水枪。rola侧步后逃,水雾抬高仰起影响着方宁远的视线,盲了的方宁远伸着长长的胳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是抱住了rola。
rola是一个激冷,也没想过要挣脱方宁远大力的锁抱,她红着脸喝声,“这是干什么……”
水枪还在rola的手中把攥着扑扑地呲着水花,方宁远双手一把摁住水枪的方向,是急忙地对向了土坑,“再不把水喷到上面检测就不知道有没有弄好,不然就得重新来过。”
rola似乎发现了自己贪玩的后果,她不动了,以为这是在惩罚自己,就被这样贴在了方宁远的怀里。而方宁远则关心着土坑,一心地解释和关注,“喷上水雾就是检测塑料膜有没有漏气,不然一漏气肉质就不焦嫩了,失去了原有的特色味道。”
方宁远似乎还没发现这个姿势是自己揽怀着rola,二人的四只手叠放在水枪上,在被溅出的水花提醒着彼此传递的手温,而方宁远脸颊上滑落的水珠毫不吝啬地又全都赏赐给了rola的额头,给了rola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可就是很享受。
这个姿势保持的久了,rola身上的蓝裙被染上了湿气不在摇摆,开始提醒着方宁远此情此景,方宁远是感觉到两股心跳声,忽然红上耳根的脸在刺激着他胡言乱语,“你能看到水气吗?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rola娇声道:“要不我去看看?”
“哦……”方宁远慌神地甩掉手中的水枪,放出了原被囚住的rola,而他则拿着铁铲在毫无规律地往薄膜上面填压着灰土。
rola下蹲去歪着头,视线规避在土坑范围内,“应该是没有漏气。”她声音很正常,似乎忘记了刚刚的亲密。
方宁远继续一铲铲地填着灰土到薄膜上面,他围绕了土坑一圈后,最终到了rola的身边,这是完成了所有的操作,出于现在的无事可做,他也就很随意地蹲下在rola的身旁,先是伸出手感受着天然的烤炉散发的热量,然后就开了口,“这种利用大自然的设计最能保持鲜嫩,土坑的下面是很热的石头,它们能持续加热十二小时,达到了低温慢烤的效果,而树干里的水分蒸发又达到了蒸的效果,蕉叶包裹着锁住水分有了煮的效果,塑料包膜制造了封闭的空间还有了焖的效果,所以这简单的一个土坑就包含了烤蒸煮焖四种不同的手艺,当真是大自然的馈赠。”
rola听的很认真,不自觉地就盯住了方宁远的侧颜,也忍不住去要夸赞,“你要是不去做个大厨真是亏了。”
“餐厅我都开了一年多了,想当年我是跑遍了菜市场,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采购食材,一天睡不了4个小时,就是为了争口气,证明自己能养活自己。”方宁远翘着嘴角轻笑,应该是在讽刺自己还是个少爷,做什么厨子。
果不其然,rola即刻就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自食其力的大少爷,没去沾过你老爸的光?”
方宁远摇头,“我知道这是磊哥愿意看到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狠起心来比谁都硬,宁愿看我有多落魄,也不会多改变一点他的认为。”
“既然你这么厉害,将来是不是也打算开个大饭店?”rola觉得自己和他聊的挺好的,可怎想方宁远张口就让rola心烦意乱了,他说:“一开始的餐厅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和木姐,能给她有力的依靠,可是现在一切的宗旨都变了。”
rola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改变了话题,委婉地问:“既然是这样了,那你以后的打算呢,有什么梦想要实现吗?”
方宁远被谈及梦想,讽刺的哼气是在嘲笑自己,“梦想,从来没有想过。”对于他来说何木就是他的梦想,而这不真实的梦早就碎了,还是自己打碎的。
rola似乎跟这个倔上了,“一定有的,你想想,怎么能没有梦想呢。”
方宁远转脸望着满身期待的rola,他眼神开始看的透彻,像一面镜子,捕捉着眼前一切的镜像,是让rola有种似乎被戳穿的感觉,他那专注的眸子好似在反问她自己,什么叫怎么能没有,你自己很想表达出来?rola眼底沉积着淡淡的落魄,她自己的梦想很简单,就是能开一家自己的咖啡馆。
渐渐的,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寂,rola慌了神,抱着自己的膝盖骨把脸埋了进去,漏出的眼神是没有把握的紧张,也许是不该追问他这样的问题。
方宁远的视线缓缓扫过,收走了rola紧张下懊恼的一幕,这好似初见她时的感觉,惹人去疼惜,那一幕的熟悉似乎怎么也忘不了,尤其是那时微冷的秋风里怜着暖人的阳光,方宁远突然就吭了声,“现在想想,有没有梦想算什么,无怪乎最后就是找个伴,陪自己走完人生的路,我没有什么梦想,只是想着以后替木姐把公司做到上市,然后可以安心退出来,找一个偏静又不失景色的小镇,靠近海边,开一家…咖啡馆,上午呢,在海滩边弹弹钢琴,下午呢,在店里喝个下午茶,去听听别人的故事,一年下来抽出月把的闲余时间随机去选择这世界里的一个地方走走,看看这辈子下来能不能走完全世界。”
“就是开间咖啡馆?”rola征着不可思议又兴奋的双眼,是得刺激着自己的小心脏,怎么就和我一样,难不成他会读心术?
方宁远轻蔑地笑,好似rola这几个字给了自己一个总结,他说:“算是吧。”
rola本以为方宁远会反问自己呢,可是这人就这样闭口不言了,缄默的他像一潭死水不给人一点涟漪的可能。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rola庆幸着他的沉默寡言。
方宁远不忘关心着土坑的情况,再度伸出去的手似乎得到了他的肯定,他淡淡地说:“嗯,按照老爷子讲的一样,温度保持不变了。估计要到明天一早可以开启了。”
rola还在蹲着,让裙摆都染上了尘埃,似乎也不知疲惫。方宁远又说着:“看来今天从老爷子这里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咱们还是先到屋里呆着吧,等明天一早看看焖烤的效果如何。”
“啊?不走了?”rola抬眸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方宁远,相问的语气是有些害怕。
“来都来这么久了,还怕在这呆一晚上?再说这土坑也得需要人注意着,万一有什么变故,你还指望老爷子去,我可不希望明天再去砍一天的香蕉树去。”方宁远的解释是要留定了。
rola只能老实地点头答应,像一位被坏叔叔诱骗的小姑娘,不敢顶嘴半句。
方宁远看着天色也要晚了,寻觅起晚餐是必须的了,要知道他们中午只是随便吃了点三明治就结束了。
“还有很多的木炭,冰箱里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专门留给老人的食材,我记得有不少的烤肉。”方宁远盯着木炭堆,开始寻找着炭火架子了。
半个小时后,老爷子的跟前不远处,坐着方宁远和rola,他们围着一个半米见方的炭火架,赤红的炭光炙烤着片片的肉块,熟练的手掌在炭火的上方挥洒着细细密密的调料粉末,滋滋的香味连睡着的老人都垂涎三尺,不再留恋梦乡。
“记得第一次烤肉的时候是很热闹的,依依那时还不是明星就她最勤快,大海那时还是短发就他最能吃,妍儿那时还守着初吻就她最艳丽,木姐那时还……想着秦淼呢,我就像现在还怕着火候不对,害得大家都扫了兴,只是这样的聚会怕是以后都没有了。”方宁远的回忆在他炉火纯青的技艺中一并绘声绘色地吐出,给了rola一幅身临其境的甜美画面,即羡慕又欣慰。
食色面前的rola没了魔女身上的一点霸气,她笑着说:“怎么会没有机会呢,以后应该还有更多的人聚在一起,一定会有说有笑,至少有你烤的好吃的。”说完这些,rola习惯地先下手为强,用着叉子挑走一块熟透的肉块,不在乎有多烫口,快速唏嘘着嘴里的美味,哈着接连不断地热气。
方宁远不知道是rola吃得开心让他心舒,还是食客行动上的称赞让他舒心的。反正他不去想这个,而是拿出一个黑色的盘子,先给老人家挑出了最嫩的肉块递到了他跟前。
老人皱着眼皮,缓缓嘟起上唇,好似很勉强地接受了这份美食,“晚上不能进屋内!今晚我要和我的爱人共度良宵。”
方宁远真是不敢讽刺老人,也不想揭穿老人,想必今天的日子会是他老人家一生的执念,也许是结婚纪念日,也许是她爱人的生日,更也许老人当成了今天是情人节。
这是到了星辉洒落时刻,院子里迷漫着幽光,给人敞开了心怀,方宁远又不知在哪里找来的帐篷,他在院落正中央支起了帐篷。
温度下降,可还是有着24度以上温热,说不上舒服,可也不谈到燥热,偶尔拂掠起发丝的凉风又给人带来一丝的期待。
方宁远在院落里坐着小板凳,rola独自坐在帐篷内,她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哎…方宁远,要不你还是进来吧。”
方宁远坚定的眼神像是在证明什么,他抬头望着天空,在强调着天气,“看迹象也许明天不一定有雨。”
rola并不笨,她能猜测的出方宁远的目的,她再说:“我知道,只有这一个帐篷,即便不会下雨,还是进来吧,反正够大的。”
像是彼此间得到了肯定,方宁远有了清白似的也进入到了帐篷里。二人很默契地都选择了躺下,把头放在帐篷外,欣赏着满天的星空。还是方宁远先开了口,“朗朗的星空,怎会预报有雨?”
rola嘬着唇尖,细语柔绵,“海岛里的天气变化无常啊,就像人的心情被囚禁在了无望的边野里,任谁都会乱发脾气,更何况老天爷。”
方宁远是注意到了rola的变化,他偏过头看着满脸天真的俏颜,那白里透粉的水肤视乎只有晚上时才能发现,也让他感到了如她这气质一般的可爱,本不应该是个魔女,看到如此,也是被rola注意了,她转过了头,与方宁远四目相对,密长的睫毛随着打转的眼珠在上下扑闪,他怎么这样看着我。
方宁远不自觉地开了口,“你骨子里没有魔女的脾气,是什么让你掩饰起自己?”
心底像是被揭穿,rola怒意浮出,“怎么看不惯本小姐在装清纯。”
“你确定这是装的?我看不像。”
“本小姐给你面子才低声下气,不然早就收拾你了。”强词夺理的韵味有意地夹杂在语气里。
方宁远看着这样的rola,莫名地就替她感觉到了好累,不知该何以然的他看着她受气的嘴角就想到别墅里久吻她的一幕,情不自禁地开了口想道歉,“对不起,第一次吻你也没经过你的同意。”
暧昧想要缠着气氛不放开,rola美目开始迷离忽闪,朦胧出了睡意前的魅色,她启开如何木一般娇嫩又倔强的唇:“怎么?还想第二次是经过同意。”
轻笑的方宁远想要抬起头起身,顿时间的刹那是把rola的小心脏吓停了又跳,那一瞬间似乎不会拒绝他的索吻,可是他只是坐了起来在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和木姐根本就不配,她是我长大陪伴的姐姐,是不是我对她的感情大多都是亲情的不舍,可是我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我只是在争取爱她的资格。”
桃粉邀人的气氛忽然间被方宁远的心声打破,rola也被染上了惆怅,她缓缓地转过身说:“你是爱她,以至于都迷失了生活,难道一个人的生活就只能有两个人吗?木姐可以是你的姐姐,也可以是你的恋人,也会与你成为同事,她充当的太多,在你的生活里,也许她会累的。”
方宁远笑,回忆着何木从美国回来就没一天的舒坦的日子过,他把这一切的罪责全加在了自己身上,笑声跑不开轻蔑的固执,渐渐地拉扯出了沙哑的愁苦,“我就是不该爱她,让她终日里在我所谓的爱里折磨枯萎,我宁愿她现在痛苦流泪,也不想再有一点缠人的折磨,所以我期望着你哥能好起来,也不期望着如此。”
“你们都为了木姐付出所有,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如果我当时没这倔强,留下了木姐,他们也许不会有这么多挫折。”rola眼角衔颗泪,憋着泪意,薄声连连。
“真是跟你有缘,要不是我们,他们或许早就好起来,少了很多牵绊吧。”
“所以,我一定和你一起找到木姐需要的光盘,算是为我当时的冲动赎罪。”憋不住的泪涌成股流下,越过鼻梁,滑落空气,一阵的虔诚相待。
“好……无论多久,我都要找到。”
“那你,别让我离开。”
“你的毅力让人很钦佩,忽然觉得亏欠你好多。”
rola笑语,“这是为了木姐。”
方宁远闷声,“对,为了木姐。”
席地而卧的两人枕着各自的梦想,缓缓闭上眼睛,一夜之间,rola多次醒来偷偷看着身旁的方宁远,而与rola只有两拳距离的方宁远,则是始终保持着一个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脸上俊冷的表情更是屹然挺立。
rola不敢相信地在心底琢磨,这能是两次醒来都在他怀里呆着的人?这也太老实了。
也确是如此,方宁远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眼休息,很浅很浅的睡眠让他能感觉到了rola看他的动静,就在天快亮的时候,rola忍不住暴露了一句话,“还好我没犯傻,万一再脱地干干净净了就完了。”
即便咛咛如蚊子般的声音大小,rola还是觉得很害羞会想到这些,她转过了身,就听到了方宁远的质问,好似在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方宁远闭着眼低声问:“你还有这个癖好?”
背对着方宁远的rola是红着脸在硬着头皮地假装继续睡梦中,方宁远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就坐了起来,害的rola不自觉地蜷紧了身躯,也暴露的不能再明显。蹙眉里带着哭意的rola依旧赖着不起,方宁远淡淡说:“做梦都在怕拖地,你是有多懒。”
rola暗鼓着小嘴,她真的很想起来大骂他,都是什么脑子,难不成情商都给了何木,居然只会认为我怕拖地,我,我,我我我我……我真是活该。
不在乎rola有没有醒来,方宁远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外面,之所以会起来是因为外面下雨了。而距离他们完成烤猪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
方宁远不得已走出帐篷查看情况,而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密集汇聚到了rola的耳边,也让她不得不担心了起来,是再也装睡不下去了。
原本预定的凌晨5点揭开土坑,可是这场忽然到来的小雨把这个时间延续到了上午的九点钟。在这之间,方宁远和rola一并坐在帐篷的门口避雨,四只光洁脚露在外面,感受着袭凉的淋洗,是有一副两小无猜的画面。这是rola跟着方宁远学着做的,毕竟方宁远没穿鞋的脚会被泥泞的土坑弄脏,才会这样露在外面,可这也不需要什么前因后果了,允许了rola和他一同着;雨濛着,风柔了,他看着她娇粉嫩比玉石的脚趾微蜷着很可爱,她看着他修长又骨感的赤脚在一点点冲洗干净,他盼着雨大一点吧,赶紧把脚洗干净点太丢人了,她盼着雨久一点吧,这样坐着挺好。就这样快到九点钟的时候,炽烈烈的阳光驱散开了潮湿的空气,让他们眼前的天边很幸运地被挂上了彩虹,像是在奖励他们的成果,美轮美奂。
早就醒来的老人在门廊前望着天际有了一段时间,同时院落的门口也来了周围的邻居,是之前老人通知他们,雨停了就过来吃肉的。
方宁远穿好了他这仅有的舍不得弄脏的鞋子,要知道这里只是个村落,想换双鞋子估计要得开车出去买。这时,院落里也陆陆续续地来齐了人,男女老少十几口人,老人闷吭了一声,像是个信号,让大家伙就在围着土坑成了一个圈,欢悦地舞动,是围着土坑一圈一圈,同时也热情地一并把方宁远和rola拉了进来,而他们这一次牵起的手比以往是没有任何的准备,丝丝的触电感惊讶着二人,让他们笑着,却不敢去交流彼此的眼神。
彩虹下的土著仪式在祷告着自然的神奇,感激自然赐予了他们丰富美味的食物,虔诚的祈祷是这个仪式最后的步骤,围绕在土坑的每个人都十指紧扣在胸前,低着头闭着眼睛,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和善幸福的气息。
在之后就是打开土坑了,浓郁的肉香给了rola不可思议的称赞,不可保留地也有着是方宁远做的原因。
老人一一地把整只猪分享给了大家,好似到了散伙的时间点,伤感让老人知道完成了自己的牵绊,他没有去送走离开的邻居,而是看着方宁远,很认真地说:“孩子,谢谢你,今年的仪式非常完美,相信是你们带来了这么美丽的彩虹,就像当年的今天,我和我爱人结婚的日子,雨后的彩虹是那么的幸福。”
方宁远二人能感觉到老人对妻子的思念,尤其是和老人相处了几天,他们同时选择了替老人感伤,如果明知道自己会渐渐的忘记一切,也包括自己的爱人,那是多么的痛苦。rola和老人一起久望着快要消失的彩虹,而方宁远则是想到了,还在庞大海身上的那块怀表,何尝又不是寄托着思念,能幸福地一起走到最后的,古往今来又能有几对爱人?
像是收货了良多,方宁远也没打算能从老人这里得到快递的下落,他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就在这时间交替之间,老人弓着背默默地说:“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和她一起完成这大自然对我们馈赠的感恩,然后我会和她一起庆祝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喜欢看电影,一定要我陪着她看,一定要在这个日子里看,每一年都是如此,她说我们的故事就在电影里,如果以后见不到她了,就让这光影里的故事填充要拟补的空缺。小伙子,我要看了,你们俩要不要一起?”
rola在拉着方宁远去点头,老人笑了,微微直了些驼背,又说:“累了,我枕头下有,帮我去播放吧。”
rola扶着老人在客厅里做好,方宁远走进了老人的卧室,简朴的床面上还撒上了鲜花,正中间里就有一份快递的盒子,正是方宁远要寻找的。方宁远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抚过上面的花瓣,感慨着这前后的因果关系,如果不是rola坚持帮助老人,也许就不会让老人心满意足地怀念他妻子,也就不会让老人最终拿出光盘,更有可能会错过这些细节,毕竟刚刚老人还说,他这珍贵的光盘是在枕头下,想必是早晨拿出安放好的都会再度忘记在哪里。
当方宁远拿着快递盒子来到客厅的时候,他站在那里与rola对视着,rola瞪大着眼睛好似明白了这柳暗花明的得来不易,他们彼此隐隐地含着浅泪地笑,而这本该像是电影里大结局的画面,却被老人的一句嫌弃打破,“愣在哪里干什么!过来,播放啊。”
rola对方宁远点头,方宁远也领会到了rola的意思,还是在这里陪老爷子看完吧。就这样,一部电影再度挥洒着它的光与影,宣泄着美好的爱情,感染着看着的人。
原来这才是我们应该一起看的电影,这是rola的心里话,只是不用说出来罢了。
到此,rola知道了她和方宁远在夏威夷之旅要结束了,遍寻未果只能寄托与下一站。这是傍晚了,他们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摇摇晃晃地让乏累的人扛不住沉重的眼皮,rola趴在了前面靠背的上面,是要忍不住地睡了,她说:“困死了,到了记得叫我。”
也许是他们坐的是第二排的缘故,这里要比第一排要高了些许,正好让rola趴在上面很舒服,还所幸的是大巴车上的乘客不多,完美地满足了rola此刻的享受,就这样一路到了机场,睡的很踏实。
方宁远是生怕这魔女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睡姿,万一倒了下来,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怎么办?所以他一路上虽然很困,可也坚持没有睡着,结果人家rola就是一个姿势睡到了机场。
本以为自己多想了,方宁远拍着rola的肩膀打算叫醒她,可是rola之所以一动不动,就是睡的太死,连叫醒都很困难,也难怪此时此刻的方宁远大感着自己一路上的瞎担心,这魔女的本事在后面呢。
大巴车到了机场,就要准备接人返程的,所以方宁远为了不影响司机的行程,很干脆地再一次双手抄起了rola,抱着她下了车。
肩膀上背着包,怀里抱着娇人,是把方宁远累坏了。一直抱到了候机厅,方宁远正在愁着怎么取票,要不要吼叫式地吓醒怀里的可人时,人家rola就自己醒来了,她还眯着睡眼朦朦的醒态,慢悠悠问:“到了啊。”
而方宁远抱着怀里突来的巧合,大感着这魔女就是故意的,他冷冷回道:“睡的跟死猪,抱着更像死猪。”
此刻的rola才发现自己这么舒服是在谁的怀里了,瞪起的眼似乎在责怪,“你才是猪,以为会烤个猪就厉害了,你才是笨猪,都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放下了rola,一身轻松的方宁远得到了一阵舒缓,“你敢说你不是装的?”
rola不可挑剔地逞强噘嘴,“我以为我做梦呢,还梦着是我哥呢。我哥都是舍不得叫醒我,这样抱我的。”
方宁远懒的去理会了,“去取机票,咱们该回去了。”
等到了飞机上,他们二人坐在了一起,由于只有一个小时的飞程,节省惯了的rola执意选择了经济舱。起飞的瞬间,方宁远似乎踏实了许多,很明显,因为等到了檀香山,就可以联系林奕商量下面的行程了。习惯了在飞机上睡觉的方宁远,又加上昨晚整夜的没睡,还有下了大巴车抱了rola二十多分钟,是让他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合眼的速度在嫌弃着手上眼罩的无用。
rola刚刚是在大巴车上睡饱了些,暂无困意的她只是侧过脸冷瞥了眼方宁远,就看到睡的摇摇晃晃方宁远开始滑过靠背,毫不客气地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有力又沉重的头枕在肩头好似在报复大巴车上的故意,娇小的身躯努力撑起男性的头颅,而且还给了他最舒服的姿势。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飞机开始降落机场时,方宁远总算醒了,“咦…怎么,咳,不好意思。”发现了自己的不该,他在很直白地表现着歉意。
rola故意在以牙还牙,“大巴车上不睡,非得现在睡,是不是故意的,想报复我。”
捏着鼻梁的方宁远有意地避开rola,可听着rola的话让他不得不又去辩解,“我能像你一样叫不醒!”
rola怼道:“我能像你一样,睡觉往人家身上躺!”脸红的容颜似乎在嫌弃方宁远的粗鲁,其实是嫌弃自己何尝又不是睡觉往人家身上跑,但这一幕对于方宁远来说,简直就是打他的脸,方宁远哑口无言,暗骂自己的无能,怎么就放心地睡了呢。
rola又说:“本姑娘心疼你没叫醒你,你倒好谢谢不说一句,反而怪起我了。”
“对不起。”方宁远的回答让rola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rola很不服气,她霸气怼回去,“没什么,就当作是和下大巴时扯平了,两不相欠。”
方宁远冷吭着,有些感觉自己小人了,压低着声音不愿承认,“谢谢。”
rola扭过脸是一脸笑意,只能佯装着怒哼,“不谢……”
两人再一次回到了檀香山大饭店,各自很利索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方宁远还没关上门呢,就听到了不远处rola房内的尖叫,还伴随着自己的名字,“啊啊啊啊……方宁远!……”
是必要过去一趟的方宁远站到了rola的门口,只见rola的大床房上,放置着一摞折叠整齐的服饰,最上面是很显眼的裤子,面熟地以为它会自己走回来不愿被丢弃似的,这不就是自己让服务人员丢掉的裤子吗,可是,这还不是重点,那上面还整齐地摆放着一件黑色蕾丝的羞物,方宁远脑中爆炸,张开嘴就要解释呢,可还是被rola忍不住迎门就扇了个大嘴巴,“不要脸!”
脸上鲜红的手印让方宁远躲着去抄起自己的裤子,还有他不知道是rola的羞物,他在急切地说,“我不知道是谁的,明明是丢掉了它们,一定是服务人员弄错了。”
原本回来的rola在看到了自己的羞物,赫然地躺在方宁远的裤子上时,那有意的侮辱似乎在欺骗自己是个无知的小姑娘;而此刻罪魁祸首的出现,让大为光火的她扯着嗓子地指责,“你自己的裤子,你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再下去的质问怎么也开不了口。
方宁远特意抓起黑媚色的羞物,在强调,“我怎么知道上一家的房客会留下这东西,要怪只能怪保洁的工作人员!”
rola脸颊藏不住的红晕是得配着气喘吁吁的娇哼,“我管这玩意是谁的!我需要管吗!你的…可是为什么会在我这!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却强推给了方宁远一身的责任。
方宁远恨得去攥紧了羞物,他看得出如果自己丢掉在rola的房间,她会跟自己拼命,无怪乎是眼前的如此误会,方宁远咬着后牙又一次当着rola的面把她的羞物揣在了自己的裤兜里,强硬地接了这个黑锅,“我怎么知道丢掉了我的衣服却会被送你这里,已经洗干净了不必这么在乎吧,再说那内衣……算了,解释也不清楚,就当我有这癖好得了,你看不见不就好了!”行动给证明着,彻底惹怒了rola。
rola瞪大了双眸,听着方宁远指桑骂槐的言外之意,还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手在裤带里搅滚着,似乎在摧残自己的羞物,她不知道的是,方宁远恨急了这天外飞来的羞物,如果能立刻撕烂,他还得点把火烧了,才会解恨!
“啪!”rola上前又是狠狠地一巴掌赏赐给了方宁远,娇怒的眼神让人看不懂起因。
方宁远能空闲的手只有那攥着羞物的右手,本能地就掏了出来捂住自己连被印上两个赤红手掌印的右脸,此情此景是那件惹人犯罪的羞物装饰着可气可悲的冤枉脸庞。
可对于rola来说,方宁远的本能动作就是在刺激自己,拿着自己的羞物挂脸上,看你怎么打我。rola忍无可忍,让毫无防备的方宁远被她一脚踹出了门外后,狠狠地关上门,“滚!你个恋物癖!”说的不能再明显,特指着方宁远喜欢如此羞物。
方宁远体验了把魔女的魅力,有气撒不出的他只能认栽,亏的他还以为自己看穿了这魔女本心的善良,可这魔女完全不珍惜地把魔女二字加固烙印在自己的脑海……方宁远整理起自己的衣着,是得瞪着rola的房门,怼一番才舒口气,“呵!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恋物癖?至于吗!跟偷了你的东西似的。我就恋这物了,怎么了,是真倒霉,这工作人员送哪里不好了,偏偏送到小魔女这。”
rola在房间里,是一阵阵的羞怒在爆发,而方宁远在门外的抱怨传进了她自己的耳朵,像是催化剂助燃着浑身的怒火,那事实上的刺激可不就是自己的羞物吗!她嘀咕着怒骂,“就算你解释了不知道是我的,也不能这样攥着不放,一个大男生,攥着以为是别人的……”
本着她持续不减的怒意,rola大力开门,豁出去的态度似乎要揭破这最后的谜底,她忍不住对着门外就大骂,“你要真不在意是个恋物癖,有种你就裱起来,挂在你房里,好好地收藏。”
这是rola露了面还没说出刚刚这话的时候,方宁远是正准备捏着羞物丢到走廊上的垃圾桶里,还没送到垃圾桶的门口,被rola强硬的扇开门给带出一阵风,吓得方宁远在rola紧接着说话的时候,第三次当着她的面再一次揣进了裤袋里。
rola再度绯红的脸,忍不住喋语着了,“你,你你……又,又把我……”守住了关口却等到了方宁远的破罐子破摔,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在傲娇地强调,“款式挺性感的,我又舍不得扔了,留着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