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龙隐来书院找夫子,看到满地的鲜血,便沿着这血迹找了起来。看到血迹一直延续到夫子的房门。先是在门外叩了叩夫子的房门,无人应,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床上的夫子。他匆匆出去找到莲旸,要她告知其他小妖,今日放假。还没等莲旸说些什么,转身便去了夫子的房间。
莲旸想着龙隐这意思,是不是今日他要和夫子双修,没有时间教他们。想着好歹夫子和龙隐是两情相悦,自己还是成全一下吧。便告知其他同窗,今日休息的事。她跑去找墨引,昨夜她回来之后,墨引哭了好久。她觉得墨引这份情谊让她深为感动。但是今天早上她看到龙隐去夫子房中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墨引的好。想着自己这么做,确实有些对不起墨引,她还是去安慰安慰墨引吧。
夫子睁眼醒来的时候,看到窗边站着一个白色的身。而他的脸上,身上全都覆着药草。
屋内的照进来光,夫子喊了声:“龙隐?小妖们呢?”
白色的身影转过来,一双寒眸望向夫子,道:“今日放假。”
夫子点点头,放假也好。既然龙隐在这,那么小妖们就算到处游玩,也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小妖们有没有看见自己这幅模样。
“那他们...”夫子刚说了两句就咳了起来。
“不知。”龙隐答道。
夫子清了清嗓子道:“那就好。”他放心的靠在床边,心里松了口气,他是在害怕如果小妖们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回去找沧尔。
“发生何事。”龙隐问道。
夫子叹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龙隐。他只觉得自己倒霉,遇上沧尔这个混世魔王,除了折磨他就是折磨他的徒儿。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
此时,莲旸已经找到墨引房外,她轻轻叩了叩房门。没过多久墨引开门让她进来。
夫子房内。
龙隐听后,寒眸转向窗外,他道:“你想如何。”
夫子道:“先不要告诉小妖们,我就先养着。你替我管管他们,毕竟他们的还小,有些东西还是要教的。”
龙隐道:“你想如何。”
夫子以为自己刚才没有说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想如何。”龙隐重复道。
夫子想自己说清楚了呀,他只是伤在身上,话还是可以说的。他望着龙隐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报仇。”龙隐吐出这两字,他把头转向夫子,一身的疏离。
夫子听了这两个字,叹了口气,谁知岔气了,猛地咳起来,他便咳便道:“报仇,咳咳咳...怎么报仇,咳咳咳...沧...沧尔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咳咳咳...”
“那又如何。”龙隐沉声道,他寒眸中的凉意更甚。
夫子咳了一阵,停下来望着龙隐,道:“龙隐,这事到了如此,我只当自己吃了闷亏,遇上沧尔是我倒霉。好在你没有被他发现不是。”
龙隐望着夫子,衣袖的中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站在望着窗外的阳光,闭上眼睛道:“日后,必将报仇。”
夫子听了这话,看龙隐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动气,劝道:“龙隐,你不用这样,报不报仇什么的没那么较真。沧尔这么做是过分了些,但是天道轮回,终会轮着他倒霉的。你不要太过在意这些。”
龙隐不语,他听着夫子的劝解,许久微动的心,慢慢掀起波澜。他抬眸望向夫子道:“休息。”
夫子点点头,他以为龙隐听见去了他的话,想着等自己伤好了,日后要带着小妖们离沧尔远些,免得遭些什么劫难。他不知道的是,龙隐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出了夫子的房门,动用法力去寻沧尔了。
莲旸看着墨引肿起来的双眸,她坐在一边,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暮方过来找她,莲旸松了口气,想着有暮方在的话,她不至于没有话说。
谁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墨引,你的眼睛怎么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现在更是难看了。”
坐在一旁的墨引一听这话,直接和暮方吵了起来。
莲旸这个来安慰墨引的人,变成了劝架的人。
话说沧尔用夫子抽了些小银鱼回来,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飞身而起,累了就落下下去,躺在不知何界何地睡了一觉。梦中他梦见自己终于抓住了黄龙,看把它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摘了下来,看着黄龙扭动着身子,他扬起沧溟剑正欲挥下,自己的手却抖了起来。沧尔从睡梦中醒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处丛山峻林,而他自己躺在一颗树上,背上的沧溟剑不知为何剧烈的抖了起来。
沧尔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盯着沧溟剑道:“你怎么了。”话音刚落,待他握上沧溟剑,脸上闪着兴奋之意。他抽出沧溟剑,一手提剑,一手拿着剑鞘,兴奋道:“那死龙终于肯用法术了。”
沧尔翻身而起,想着承着云雾在四处找找那龙的踪迹。刚刚踏在云上,就看到远处奔来一个长长的影子。沧尔提剑冲过去,他等这黄龙等了好久,今日他就要斩了它,省的日后出现。
沧尔踏云而来,提剑而起。本以为看到的是黄龙,谁知是一团云雾。手中的沧溟剑还在抖着,沧尔想着这沧溟剑绝不会出错,那龙必在附近。他刚想去附近看看。身后显出一个巨大的影子。沧尔看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盖着,他提剑微动,那个影子先冲了过来。沧尔扬剑反身就是一刺。看到这阴影的主人,兴奋大叫起来:“果真是你!”
龙隐看到沧尔眼里的兴奋,他闪身一躲。然后缠在沧尔身上,用力的箍紧他的身体。龙尾扫去沧尔手中的沧溟剑,任由那剑落下去。
沧尔手中没了沧溟剑,他刚想动一下。身子被紧紧的绕住,呼吸变的越来越困难。他心咚咚的跳着。在自己被缠的没了任何力气的时候,沧尔突然张口,一口咬在龙身上。他知道这龙身上的龙鳞坚硬无比,但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沧尔。
龙隐只觉得身上的某处一痛,他用尽力气缠着龙隐。刚刚扫掉他的沧溟剑,他此刻就要沧尔的命。龙隐胡须动了一下,身上的那处疼的越来越厉害。但是他还是没有松开身子,一直缠着沧尔。
在劝架的莲旸,劝着劝着觉得自己胸口有些不适。她想着许是昨日折腾太久的缘故。
沧尔咬了龙隐的身上的鳞片,他拿着剑鞘的那只手突然发力,转了起来。慢慢的,转开一点小小的空间。沧尔扬眉一挑,嘴里振振有词,刚刚掉落的沧溟剑突然朝他这个方向飞了过来,刺在龙隐身上,刺穿龙隐的身体回到沧尔手上。沧尔手里握着沧溟剑,他一手握住剑鞘,旋转,冲破了龙隐的禁锢。
沧尔踏上一朵白云,沧溟剑上全是血迹,他看着面前的龙隐没有任何痛意。反而这么望着他,他抬眸道:“找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你终于出现了。”
龙隐不语,他的身子浮在空中,刚在缠着沧尔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他寒眸一闪,看着沧尔脸上的笑意,想起夫子躺在床上对他的说的话:龙隐,这事到了如此,我只当自己吃了闷亏,遇上沧尔是我倒霉。好在你没有被他发现不是。
他知道夫子是为他好。他藏了这么多年,夫子就为他操心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他能活着,待他夺回内丹之后能够不再过这样的日子。可是现在夫子被伤成这样,他岂能只顾着自己。
沧尔看这龙还是百年前的模样,闷。他想着既然不愿意理我,那我就先送你上天好了。沧尔扬着沧溟剑扫出一个剑气推向龙隐。
龙隐被这剑气打在一处山上,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眼前的视线慢慢模糊起来,身上的血不断的往下落。
沧尔刚想躲开,可是那火焰太急,烧了他一处衣角。还燎了没有束起来的碎发。沧尔用力甩了甩头,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他看着龙隐样子道:“你这是垂死之前的挣扎?”
龙隐不语,他瞪着沧尔,此刻落到如此田地,他随沧尔处置。
沧尔提剑而起,淡淡道:“你这死龙,说一句话能死啊。算了,反正你都要上路了,老子送你一程。”说罢提剑刺进龙隐的胸口。
龙隐没有一丝挣扎,亲眼看着沧尔的剑刺在他的胸口处。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月影下,一个不断习术的身影。他想,这下玖远就不用觉得对不起莲旸了。他死了,那小莲妖活下来,玖远也不用再和沧尔有什么瓜葛。龙隐慢慢闭上眼睛,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能好好休息,这一次想是再也不用醒来。
莲旸登时觉得胸口那里疼的厉害,她倒在地上,痛苦的蜷在一起。墨引和暮方看到莲旸如此,立刻闭嘴。尤其是墨引,满脸焦急的问道:“莲旸,你怎么了?!莲旸,你怎么了?!”
莲塘痛苦的蜷在哪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间红莲的颜色渐渐变淡。
暮方见此,赶紧去找夫子。他走到夫子房外,喊道:“夫子,夫子,不好了。莲旸出事了!”
房中躺着的夫子一听此话,忍着疼下床开了房门,暮方看见夫子脸上覆着药草,顾不上询问,拖着夫子就跑。
夫子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可是他心里记挂着莲旸,待他们到了墨引房内。莲旸躺在地上滚来滚去,额间红莲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淡淡红色。
夫子见状大惊,他输了些法力给莲旸。可是那些法力一直进不到莲旸体内。夫子抱起莲旸,无意间看到她额间的红莲已经变成灰色。心一下降到谷底。他先让墨引和暮方去门外守着,他自己施法探查一番,发现莲旸体内的内丹此时起了异动。夫子刚想做些什么,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莲旸体内跳出来,穿过窗外远远的飞走了。而莲旸躺在那里,已经没了呼吸。
夫子化作黑蛇追了过去,他抖掉身上覆着的药草,跟在那内丹后面。
此时,沧尔看龙隐的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他伸手探查了一番。确定龙隐已经了无生气。伸手施术去了龙隐在沧溟剑上的痕迹。
他看着周围全都是鲜血,想着回头去和仙界说一声,在此处下一场大雨。免得这龙死了之后变成腐尸,坏了此处生灵的生存环境。
沧尔飞身离开。他终于不用再惦记着这龙了,想着日后没了乐趣,脑中一转,想到莲旸,想着不是还有一个小娃娃可以玩,日子还不算无聊。踏着白云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