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艾尔莎歌声的夜晚，皮城都会比往常安静得更加早一些。除非有什么大型的娱乐活动，否则这些活了几百几千岁的神更喜欢在夜晚过自己的夜生活。

不过在这特殊时期，有些人还在忙。皮城首席科学家的实验室里这时候还亮着灯光，往常他一般都回家喝着咖啡听圆舞曲了。

现在特殊，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个城市的时间，也不多了，都在争分夺秒。

“轰！”

透过窗户看到实验室里炸开了什么东西，冒出一阵火光，然后黑烟就爬上了窗户。

“咳咳咳……艹。”白启没命似地推开窗户，赶紧操控气流把挤满了半个屋子的黑烟全都排出去。

卡尔慢慢把弯到桌子下的头抬起来，看看还有没有余波，艾尔莎胆小一点，扒着台子伸出半个脑袋，眼珠滴溜着在实验室里扫。

艾弗里忍不住咳了几声，还没等白启把烟排完就一边扇着鼻子一边用戴手套的那只手伸进黑乎乎的容器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那块碎片还是完好无损的，连形状都没变，他叹着气摇了摇头，换了个干净点的容器，把虚空碎片丢了进去。

“第五十四次，分解□□，失败。”艾弗里说着，丁格黑在他身后把实验数据都记了下来，浑然没发现自己头发被炸的更加乱糟糟了。

躲在隔间的青和伊芙两个女神现在才探出头，他们早就知道实验会搞这么大动静，又是戴口罩又是戴帽子的，生怕把形象弄脏了。

因为这个实验，把众神都弄得灰头土脸的。

伊芙把下一次实验的材料从隔间里搬出来，这些材料是基兰采集的，因为他会给自己的行动加速，跑得快。

正擦脸的白启见状就把毛巾扔一边上去把伊芙怀中的东西接过来了，还不忘朝她笑笑。

这次居然没收到白眼，伊芙也友好地笑了一下。青就好奇了你是不是真有意思了啊，毕竟人家追你这么久。伊芙说，他人不坏，虽然有时候稍微怂点，但是挺有趣。

材料被搬到眼前了，但艾弗里没急着进行下一次操作，他又把那碎片拿出来在手心把玩，他现在结合实验成果和那虚空生物的话，大概总结出虚空这个物种的特性了。

“咱们把能力全都对这个东西用过了，加上各种杀伤性武器，但是还是分解不了这物质，还有打算吗？”白启耐不住性子问道，他在这忙活了一天，除了干苦力和挨炸，几乎没什么进展。

“他说，他可以绕过我们的规矩，那么可以理解为，这物质对我们来说就是无法摧毁的，或者说，他们无视这个世界的规矩把自己定义为无法摧毁，或许他们的身体的一部分就是这种物质组成的，还可以绕过我们的基因压制我们……”

“那不就是bug？”白启吐槽道，这样一说正面根本无法交手，也杀不死对方，只能任其宰割。

“不是bug，而是相当于游戏里的外挂，他能杀你，而你杀不了他。”艾弗里脱了手套，直接让碎片接触皮肤，能感觉到碎片是有温度的，仿佛里面有一团能量在烧。“这里面的东西如果能抽出来，或许能逆转形势，可以制造无与伦比的武器，但这么少量的情况下，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强化身体。”

听了艾弗里完整的思路，白启连连点头，资源有限，他想冒险也可以理解了。

但是现在难的就是，怎么把碎片里的能量抽出来利用。

几声清脆的敲门，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青色裙子的倩影，站在那一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模样，脸上挂着浅笑，眼神有些黯淡。

“米斯，进来吧。”丁格黑招呼道，米斯绕过操作台和讨论的人群，走过来递给丁格黑一份报告，艾弗里离得有点远看不清那是什么，其实他并不是很敢往那边看，他脸有点热，现在看到米斯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自己没想好怎么和她交流这件事。

连丁格黑看着报告越来越凝重的神色都没注意，艾弗里只注意到米斯朝她走过来了。

“嘿。”米斯刚一开口，艾弗里就甩锅一般地把碎片丢进容器，然后把容器扔给白启了。后者很识趣地溜到一边去。

“嗯？”艾弗里装傻般地看着她。

“早上去你家找你你不在，跑哪去了？”米斯也不避讳就这样问道，等于直接告诉其他人俩人经常“串门”。

“我一天都在这里啊，你也看到了，情况不太好，现在也没突破。”艾弗里摊手道。

“好吧，早上给你传呼你也没接到，什么工作这么忙却不需要我这个助手啊？”米斯这一问完，她身后的丁格黑心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避嫌。

“嗯……这太吵了，又是实验又是讨论的……”然后他看向那一堆正在讨论的人群，不出意料，他们回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米斯也没说什么，转而叫了一声艾尔莎。“艾尔莎，今晚你的演唱会有票吗，我们想去。”然后往艾弗里身边靠了靠。

艾尔莎拿起平板看了看，正想回应来着，就看到艾弗里背在身后的手一直在摇。她了解他们两个现在情况有些尴尬，有点拿不定注意，向卡尔投去目光。

卡尔对这种事哪拿的定注意，眨巴下眼睛，迷茫地说：“没了……吧？”

“米斯姐姐，已经没票了，你下次想去早点跟我说，我帮你抢。”艾尔莎抱歉地笑道。

可以看出米斯觉得有些遗憾，但表现的无所谓，笑道：“好吧，你们先忙。”

等米斯走了，屋子里还是安静了会儿才开始刚才的讨论，艾弗里对艾尔莎拉了自己一把表示感谢。

“谢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聊这档子事。”他尴尬地笑道。

“别谢我，喏，真的没了。”艾尔莎把平板给他看，还真的没空位子了，估计就这几秒的时间，剩下不多的位子就被抢完了。

丁格黑把他拉到一旁给他看米斯刚才拿过来的报告，是一份安全测评报告，毫无疑问是给艾弗里做的，只不过上面的安全指数写的是0。

“我们在探索这个世界之外的东西，用我们的规则做的安全测评我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但是你要知道风险，而且我们现在连实验的第一步都没跨出去。”丁格黑小声说道。

艾弗里舔了下嘴唇，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他其实有了些别的想法，有些荒谬，但他认为可行。

“老黑，其实我们不一定要把那碎片的外壳搞开，那太难了，我们只需要通过某种渠道把里面的能量吸出来利用。”

“怎么做？你也说了那东西外壳敲不开，不可能钻一个洞吧？”丁格黑质疑道，这不是矛盾了吗。

“能量，他在物理上是很微小的存在，有的东西可以从无坚不摧的神体中把能量吸出来。那即便虚空质再怎么坚硬，他分子之间总要有间隙吧？如果有东西能从这些渠道把能量吸出来呢？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东西。”

丁格黑听了之后如醍醐灌顶，这忙活了一天他怎么没早点想到呢？“幽魂面具？！”

艾弗里打了个响指，从白启早就放在台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正是一张黑色的面具，他早就有这打算了，只不过现在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

“喂喂，你用那个会把自己吸干的！”白启赶紧阻止道。

“不，既然它能把神体里的能量吸出来，那么，我们就用来吸干它。”艾弗里把面具和碎片放在一块，几个人也都是恍然大悟，惊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