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里借着来学校看望女儿的名义又一次和凉冰来到地球,正好是下课时间,安妮和艾克玩的开心,看到自己父母欢快得一手抱着小熊,一手拉着他跑过来。
被残忍对待的阴影没那么容易忘却,艾克对艾弗里的态度还有些僵硬,但是这些态度并没有带给安妮,反而很照顾她,对凉冰也很热情,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搞得两人很熟似的。
“啧啧,这小伙子,嘴还真甜。”趁着安妮和艾克去一旁玩去了,凉冰一脸笑意感慨道,他一点也不像基兰,老古板。
“哈,他是想讨你喜欢呢。”艾弗里笑道。
“是吗?我能给他什么好处?”
艾弗里别有用心地看了凉冰一眼,看出来她是真不懂。“因为你是安妮的母亲,仅此而已。”
凉冰还是没懂,但课间已经结束了,蔷薇走上讲台,见那老两口还站在教室后面愣了一下。
这让凉冰眼睛一亮,有了留下来听一节课的念头,艾弗里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办,要去一趟学校里的基因库,就没留下来旁听蔷薇的课。
基因库就在学校后面,艾弗里上次向基兰申请了基因库的进出权,这样就不用每次都申请权限了,要知道基兰很多时候不在学校,都是李菲菲代理校长的,他可不想见她,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怨妇脸,谁让自己打了人家师父。
来到门前,他检验了自己的基因锁和指纹锁,最后一道安保是语音输入。
“阿尔伯特艾弗里,地狱火。”
进去之后他走向诺星的数据库,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u盘开始粘贴数据,这是一段新的数据,以前都没有记录的,于是输入完后,出现了更新数据库的权限密码。
“什么?”艾弗里没想到这里还有一道安保,他之前提取超级战士数据的时候都没有的,无奈之下,他拨通了校长室的电话。
“呃,李校长,我需要更新诺星的数据库,但是需要更新权限,为什么我以前不需要,这是新加的规定吗?”
“不,你有提取数据的权限,但是没有更新权限,为了防止有人蓄意上传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病毒什么的……”菲菲听出是谁之后声音立马就冷了下去,艾弗里仿佛看到了电话那头的怨念脸。
“好吧,请授予权限,你可以找基兰校长验证。”艾弗里特地强调了那个“请”字。
“不用那么麻烦,学院相信你,我让米斯小姐去输入密码。”
“什么?!米斯!不不等等……”
电话挂了,艾弗里估摸着她是故意的,不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躲着米斯,还故意这么安排。
这时候有人进来了,他吓了一跳,以为米斯来的这么快,他之前好不容易托小伦把手链还回去,不会这次躲不过了吧。
还好,进来的只是杜卡奥,似乎很意外在这看见艾弗里。“嘿,艾弗里先生,你怎么也在学院?”
“呼,谢天谢地不是米斯。”
“米斯?米斯小姐的办公室不在这。”杜卡奥指了指门外。
“我是说,我在等米斯小姐来更新数据库。”他指了指插在数据库上的u盘。
“这样,原来你也是学院的人,怪不得你说你是蔷薇和小伦的朋友。”杜卡奥恍然大悟地点头道。
艾弗里平复了一下刚才惊慌的心情,恢复了往常那标志性的微笑,主动上前握手。“地狱火艾弗里,将军。”
“哦哦!我知道你,最初五位神之一,耀文的新版教材里有你的记载,只是一百年前并未听过你的消息。”杜卡奥眼中泛着荣幸,面前这位是学院创始人丁格黑的第一个门徒,资历比基兰都老。
艾弗里动了下脑子,很快就想出一个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数据记载的借口。
“皮特沃夫被虚空毁灭之后我就离开了,过着像隐居一样的生活,我和基兰有很多分歧,所以。”说罢还故意耸了耸肩,讲的跟真的一样。
杜卡奥理解不了这些几万年的神的思路,于是就暂且信了,听起来像是这俩人闹了很长时间矛盾。
“之前学院遇到麻烦我才回来的,和虚空有关的战争我没法坐视不理。”
杜卡奥听后点头道:“对,教材上说了,你在费雷卓一役帮我们赢下了战争,十分感谢你!”说罢又用力握了握手。
“其实我不喜欢战争,基兰和我都不愿主动发起战争。因为战争从不成就英雄,只会成就孤儿寡母。”
杜卡奥听后有些惊讶,握着的手都不自觉的放松了力度,看着艾弗里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怎么了杜将军?”
“不好意思,你这句话,和内人曾经对我说的一模一样。”杜卡奥回过神来,解释道。
“原来如此。”艾弗里点着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
“内人也是个有反战思想的女子,以前经常对我说这句话。”杜卡奥怀念了起来,带着一缕微笑。
“哈,那她一定是个博爱的女人,才如此令杜将军倾慕。”
杜卡奥仿佛找到了又一知音,聊了几句,就听到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艾弗里听到一下就紧张起来,急忙道:“杜将军,我妻子还在等我,恕不奉陪,改日再来拜访。”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急促,杜卡奥也没强留。艾弗里刚打开虫洞离开之后,身后就有人进来了,扭头一看,是米斯小姐。
“杜将军?你需要更新数据库吗?”她微笑着问道。
“不,他刚走,我是来查资料的。”
米斯勉强地笑了一下,已经猜到杜卡奥刚才和谁在一块了,她没说话,输入密码之后就走了。
杜卡奥打开诺星的数据库,他只是想回来温习一下资料,太久没看了,怕自己忘了什么。
这时候他看到了今天的更新记录,只有一个名字。
“什么?阿历克斯?!”
“战争从不成就英雄,只成就孤儿寡母。”莱蒂迷醉地晃着酒杯,轻语道。
阿历克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朝周围望了望,还好,他们旁边几桌的人都走完了,只剩少数几个还在续杯的。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这里说出来的,我以为你比我更像个诺星人。”阿历克斯低声道,刚才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少不了被鄙视,反战言论在诺星会被视为懦夫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那些战场上征战的男人,他们也有家,当他们战死了,留下的只有给妻儿的抚恤金,这就是事实。”
阿历克斯觉着莱蒂也许是喝多了,才会这么想,诺星人向来将战死视为荣耀,烈士的家属会比常人更受尊敬。
“你们可能感受不到,但是我,我能看到那些惨剧的发生。”莱蒂迷离的眼神看着坐在对面的阿历克斯,道:“我还记得很多,那些被我拆散的家庭,我接近那些男人,为了获取情报或达到目的,当他们和妻子争吵完之后,总是会来找我,但是我没有感动过,也没必要感动,因为这些人最后都是要死的,他们选择了我,得到的只是死亡,不是真爱。”
阿历克斯笑了,这也引起了莱蒂的注意,他缓了缓,说道:“很多亲历战场的人,回来后心里都会多出一些东西,让他们丧失战意,我们管那叫慈悲。”
慈悲,这东西不适合自己,莱蒂想到,这听起来是个很善良的词汇。“那又怎么样,即便我忏悔,我还是会受到惩罚,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碰到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了。”
“至少你们能得到认可。”阿历克斯这时候也感觉酒劲上头了,脑袋有些沉,于是一只手支着,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看看你,无所不能的间谍;还有勇猛无匹的战神;战无不胜的将军。而我只是个参谋,勉强算半个科学家。”
莱蒂双手放桌上支着脸颊,看上去挺感兴趣。
“我以为我永远也成为不了一个战士,我从小就瘦弱。有一次卡奥对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可以算是激励了我,但我不满足,我渴望置身真正的战争,直到那一次,进攻艾卡西亚,在三角峡谷,我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第一次获得领兵的机会,我的思维也从地图上跑到了真实的战场。”
莱蒂记得那次战争,在三角峡谷阿历克斯的部队仪器失灵,又在地形不熟悉的情况下被艾卡西亚部队埋伏,他破釜沉舟引爆了生化武器,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方式也要赢下这场仗,最后活下来的只有锐雯和阿历克斯。
“没有永垂不朽的战士,战士也需要休息。”阿历克斯意味深长地看了莱蒂一眼,他们两个之后都选择了退伍,也算是想到一块去了。
酒吧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不知不觉,他们从晚饭聊到了深夜,这里的人第二天还要上班,于是都离开了。
莱蒂对于这场交心还回味无穷,他是对的,一旦打开了心门开始倾诉,真的会有说不完的话,并且说的越多,就越希望能互相了解的更深一些。
但看起来他们不得不走了,等阿历克斯结完账,她站起来道:“看来,我们两个战士要一起回去休息了,我想我们还没聊完。”
“是有些晚了,我们可以明天再聊,或者回去打电话?”
莱蒂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让他脸红心跳的话:“在一个房间里不久不需要电话了吗?”
“什么?”阿历克斯懵了,过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急忙道:“不,我觉得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很多关系都是从朋友开始的。或者说,因为我以前做的事你对我有忌惮……你也觉得我不是个值得去深入了解的女人对么?”
“不不,不是这样的。”阿历克斯否定道,一想这要是拒绝了,莱蒂岂不是要认为自己也觉得她不干净,那这一晚上的谈话都白费了。
“我知道,你也需要倾诉,你也有很多故事。你平静随和的外表里住着一头想要咆哮的野兽,今晚向我展示一下它,怎么样~?”
莱蒂搭着阿历克斯的肩膀,轻挑着他的下巴,用那迷倒了无数个男人的妩媚眼神攻破他的防线。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的,也正说到了阿历克斯的心口,他的眼神犹豫起来,在酒精的影响下,今晚的莱蒂在他眼中更加性感迷人,而且是触手可及的,性感。
这样一位情场新手是经不住莱蒂的魅力的,连话都没说出口,渴望的眼神就被莱蒂读懂了,然后她捞着他的脖子亲吻了他,从车上一直吻到在莱蒂家下车。
房间里的酒气混着香艳气味,这一晚不可描述。
一夜过后。
莱蒂醒来的时候身处盛了一半水的浴缸中,她有早上泡澡的习惯,刚才冷不丁地又打了会儿瞌睡,她伸手去拿浴缸边叫醒自己的手机,收到的一条短信是卡奥发过来的:叫醒阿历克斯,该工作了。
她不意外卡奥怎么知道他俩睡一块了,这俩人本来就是同气连枝,一个晚上没给他答复,和一个女间谍去了酒吧,很容易就能猜到的吧。想罢她莞尔一笑,踏出浴缸用浴巾裹着自己湿润玲珑的身体。阿历克斯还在睡,他的酒量显然差很多,可能要一上午才能把酒给醒了。
房间里两人的衣服内裤到处都是,她有心帮他收拾了一下,叠好放在他床头。还捡到了他的证件,想着不急着叫他,反正办公地点就在两个街区外,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先处理一下其他事情。
“嘿,宝贝,该起床了。”
莱蒂几乎是骑在阿历克斯身上对着他的脸又拍又捏了半天,他的眼皮才有动静,鼻子里一呼气,居然还有些酒味儿。
他看着莱蒂坐在自己身上,下身只穿着条内裤,上面穿着一件比较薄的白色衬衣,里面的内衣和纤细的身材若隐若现,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么穿的。
“哦,天呐……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阿历克斯揉着眼睛,想起昨晚的一些细节让他哭笑不得,是什么让他敢喝这么多最后还跑到莱蒂床上的,他一向抵制能打扰他思考的东西,比如酒精。
“没什么,一个情场傻瓜为了开导一个姑娘陪她做了一晚上有意义的事。”莱蒂说的很理所当然,但对于一个新手来说这让他心里无法平复。
“有意义的事?天呐,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沾酒,我一向用口才服人的……”阿历克斯捂着自己的脸道。
“别这样嘛,你还有别的很多长处,比如,这个~”莱蒂掰开阿历克斯的手吻他的嘴唇,他也没打算反抗了,反正自己是个菜鸟,已经被莱蒂制服了。
“噢,好重的酒味儿,好了快起床,卡奥早就催我们去见他了。”莱蒂故意皱着眉头装嫌弃,还把他的衣服递给了他。一听到卡奥找他们两个,阿历克斯才算提起了些精神,顶着沉重的脑袋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