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惠敏的店生意刚好,丁天元这厮就觉着时机来了。
林惠敏某天一开铺,就听到丁天元翘着二郎脚跟她说铺租得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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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敏一刀背拍在鸡腿肉上,丁天元没出息地跟着抖了抖。
他其实比林惠敏还小一岁,不过他觉得在女人面前,把年纪说大会让女人容易产生依赖感,这是他坐拥双手双脚都数不清的“红颜知己”得出的经验。
女人嘛,还不是想找个稳实的靠山,让自己可以小鸟依人一辈子,过着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上街只管买买买,从来不看价格牌的日子嘛!
不过林惠敏跟其他女人都不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久了还对她感兴趣的原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么。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摆了个软体动物强行直立的怪姿势,继续说:“大家都升铺租了,我这要不升,会被人家说的,我不能做坏市,你说是吧?”
林惠敏不想搭理这个二百五,右手腕用力,磨得发亮的刀刃垂直向下,没几下就把那片鸡腿肉切成一粒粒指甲盖大小的肉丁。
她的右手轻轻一摇,肉丁全都乖巧地躺在刀片上,她转身就把肉丁拨进一只阔口碗里。
林惠敏都四十三了,不说历尽沧桑,好歹是经历了不少人事变迁,这丁天元对她有想法,她早就敏感地感受到了。
不过她采取的方法就是不作任何回应,每回他上门收租,她都是客气地给了钱就自己忙去了。
这回丁天元又起了这么个由头,升租是其中一个,但这背后,恐怕还有其他她不愿意面对的原因。
丁天元看着闷不作声的林惠敏,这没开口的蛤蜊吃不得,强吃得一滞千里,消受不了。
林惠敏没开口他也不知道怎么下口提。
他跟银行门口俩石狮似的,一会儿演闭嘴那头一会儿扮张嘴那头,愣是没吐纳个字来。
要说林惠敏这人嘛,平时看着性格软,但某些时候又轴得很,这种时候你跟她分析形势道理全部没用,她就只认自己的死理。
林惠敏利索地洒一勺料酒,撒点儿白胡椒,盐,淀粉,挑了两根筷子边拌边看火。
油锅七分热,林惠敏把干辣椒和花椒锅里一洒,煸了几铲子,拿起鸡丁十分粗放地一倒,“嗞啦”一声,伴随着白烟和大火,鸡丁没一会儿就变白,鸡肉的香味从辣味中挑径而出,仿佛能从舌尖钻进胃里去。
切成丁的黄瓜吸收了香辣的茨汁,保留了黄瓜的爽脆,又让黄瓜单调的蔬菜味伴入开胃的麻辣。
丁天元自认,除了身材样子,林惠敏还是这口中他口味。
“敏妹子,哥直接这么说吧!哥想拿你当个知己,你要是答应,别说租,这铺子整个都是你的!”他被这把辣椒壮了胆,当下把痞气匪气蒸成一笼,往林惠敏脸上熏,眼角眉梢都透着下流相,“哥这么说,你懂的吧?”
林惠敏铲子一挥,挖一勺花生米铺在锅边,合均,放在丁天元面前:“房东,这你点的宫保鸡丁。”
丁天元急不及待地挑了一粒青瓜,嚼进嘴里,整个口腔的焦点就集中在青瓜丁上,辣中带香,里面的汁水却混有香浓的鸡肉味,黄瓜本身爽口的汁水把茨汁的浓重调和……
他觉得自己吃的不仅仅是一颗黄瓜丁,而是比那西游记里的人参果还美妙的仙果!
他狠狠地扒几口饭,就着米粒塞进一口鸡丁,浑厚的香辣镇满了口腔,开胃,下饭,辣中的香让人回味无穷。
吃完饭,丁天元感觉自己牙缝里都还能挤出那股香辣,不停地咂巴着嘴回味。
他正想着打铁趁热地把那事儿定,就见林惠敏开始把自己的行当都收拾进一车子里,外厅的椅子也都起了,闸门都拉下了三分之一。
林惠敏也没看丁天元,把碗筷一收,手一洗,擦着手就边解围裙边说:“房东,铺租太贵了,我租不起,不租了。”
“瞧你这爆脾气,这租贵,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啊!”丁天元没料到林惠敏看着是个软杮子,实则是块啃不动的猪骨头。
丁天元见林惠敏没接话,没赞成也没说反对,开始抛出物质引诱——
“敏妹子,我说你咋就这么一根筯呢?你看看你现在住的什么地方?还住那烂瓦房,还有你家门口那棵树,这台风一来那树准往你屋顶倒,这屋顶一坏了咋办?修得了多少回?”
他喝一口水接着说:“我说到时你要跟了我,我在开发区给你买块地,给你买块一百方的,盖个五层的大楼,装修得漂漂亮亮的,那咱们不就有个舒服的家了嘛!再说了,你女儿不是眼看着就要上大学了么?这学费住宿费书费路费生活费,哪样不是钱?你跟了哥,这些都不是问题!到时你要不想开铺了,哥带你全世界旅游去!”
这一番话他自认说得是感人肺腑惊天地泣鬼神,仿佛他家里的老婆和孩子全是宇宙以外的真空,上纲上线地策划起他跟林惠敏的未来来。
人要脸树要皮,林惠敏听着丁天元胡扯,心底一边可怜他老婆孩子。这都一什么男的?自己没本事,靠的是老婆发的家,到头来还用老婆的钱去外面找女人,找得还理直气壮的。
她觉得吧,跟这种神经病是说不通道理的,还不如闭嘴,不然人家会把你一起当神经病看。
林惠敏把围裙往墙上一挂,笑了笑:“我有丈夫,房东你有老婆孩子,大家年纪都不小了,话就说到这儿。”
丁天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哄人的口才是杠杠的,不然也不会凭着一张这么平凡的脸,哄到个样子还不错家世也很好的老婆。
他当下就说:“敏妹子,你先冷静一下。也别急着做决定,哥这儿只是给你指条舒服点儿的路,你现在不想走也成。等你哪天想通了,哥在路的那头等着你!这条就留给你了!而且你这个月交了铺租,这才没几天呢,你这么一走,我可没押金退了啊。”
林惠敏越听这故作深情的话越觉得恶心。
她从兜里掏出钥匙往桌上一放,“这正好月中,押金当时你也只要了我一半,这个月的租我也只交一半。那我跟房东你也算两清了,再见啊。”
丁天元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背影,气血上涌就喊:“你老公都跑路十几二十年了,你还惦记着他干啥啊!”
林惠敏低下头,侧过身子对丁天元挥了挥滴着水的刀,笑了:“我愿意惦记。”
是的,千金难买我愿意。
丁天元总算知道自己是栽这女人什么地方了,除她的身材样子和那身厨艺,他就是被这倔脾气折服的啊!
事做得妥当,话说得漂亮,可林惠敏没到家门就发愁了。
她是不愿意继续和丁天元这样你追我赶下去,镇子小,大家平时娱乐少,已经有不少人闲话了。
她抬不起头做人不要紧,她得争点气,别让女儿出门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她有个破坏人家庭的妈。
何况她烦那丁天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以前是抹不开面子,现在脸皮都撕破了,反倒没那么憋屈。
只是,女儿快开学了,学费咋办呢?
眼下天才刚刚黑,她现在这么回去女儿肯定担心。
林惠敏有点茫然,不自觉地就走到了自己妹妹家。
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个二弟和三妹,一家人在成年后都十分心有灵犀地一穷二白。
她妹林惠娇有两个儿子,都还在读小学,跟婆家小叔一家人挤在一幢三十来方的小三层楼里,虽然算是住上自家盖的楼房了,可是日子过得比她这个没房的还紧张。
林惠娇正在自家门口炒菜,家里的厨房实在太小,她和丈夫在家门口拿星皮铁搭个小厨房。
林惠敏老远就闻到一股猪油味儿。
她走近,果然看到她妹拿块猪皮在锅里炸着油。
她家人的厨艺都不错,这大概是遗传了她爸。
猪油味有点儿腻,林惠敏提醒:“得了,别炸太久,沾着焦味不好吃。”
林惠娇吃惊地回过头,一边还不忘把炸成一块焦皮的猪皮铲出去。
“你今晚不开铺?怎么来我这儿了?”林惠娇给她姐递了张小板凳,剥着蒜头问。
林惠敏叹了一口气,没隐瞒:“我把铺子退了。”
她妹瞪圆了眼:“退了是啥意思呀?好端端退啥铺子?现在铺位多难租啊!”
林惠敏就把丁天元要涨租,还有刚才来她店里说那些混帐话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她妹炸够了猪油,就着下蒜瓣,蒜香被煸出来之后就往锅心下菜心,然后一边爆炒着菜心一边听她说话。
她也一边闻着青菜的香味一边说着话,猪油的油腻正好给菜心去掉菜青味儿,蒜香渗入菜中,加上盐,让菜心不止是咸这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带着肉香的菜。
林惠娇给她姐盛了小半碟:“咱吃着说。”
林惠敏也着实饿了,刚才跟丁天元面前装潇洒,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她接过碟子就夹了一根菜放进嘴里。
这油融在菜里,保留了它爽脆的口感,香入喉不褪,富有层次感!
菜心的清冽和香醇的油香充斥在口腔里,林惠敏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无比地放松,像一个无忧无虑地放空的人一样。
菜骨脆度刚刚好,一口下去会有菜汁渗出,刺激着口水的分泌,同时亦让人忍不住大口咀嚼整根菜。
她还没放松完,就听她妹说:“那芫芫的学费咋办?”
一言就戳中了她的心事,她放松的心情顿时就夹着尾巴怆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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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家里的汤芫也把“赚学费”的事儿提上了日程,她这人别的能耐不大,就对“做计划”这种给自己开空头支票的事儿特别热衷。
她把还没自己两臂宽的木板床翻了个吱呀作响,想出个“外卖”的方案!
这个方案既能让她妈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又能让她妈离开那间夺命小炒店。
可是怎么让客户打电话点餐还是个问题,现在还不是各种点餐app泛滥的时代,怎么宣传自己的店是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小镇里小炒也特别多,凭什么人家就要浪费个把电话费让你送餐呢?
汤芫在床上想得炸毛,那头就听见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汤芫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冲出去解救她家那快被拍散的木门。
门外是一神情焦急的大爷,这人住六婶隔壁,汤芫绝对认得:“袁校长,这是怎么啦?”
袁校长其实再过两年就退休了,暑假里他人在外地的俩儿子的小孩都往他这里送,说是要熏陶熏陶。
眼下他急得双眼通红:“芫子啊,我大孙女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和老太婆先找她去,你帮我看看这小的,成不?”
袁校长说着,一个太极掌就把一个小肉团般的女娃儿推到她面前。
汤芫认得,这小女孩是那天说她做的是焖猪蹄那个。
汤芫刚说了句“没问题”,大腿突然就一沉,低头一看,那小肉团正把全身的重量坠在她的大腿上,眨巴眼睛看她。
袁校长见小孙女也不怕生,说着谢谢就向外走了。
小肉团抬头,可怜地说:“芫子姐姐,我肚子饿了,你能给我做好吃的吗?”
汤芫本来就很喜欢小孩子,这小肉团揉着肚子的样子又完全戳中了她的萌点,她当下就点了头。
她回厨房翻了翻柜子,那儿也没剩什么菜了,只剩下白米饭。
她就闭上眼,脑子里想着菜谱的样子,再睁开眼睛,前面就出现了打开的“菜谱”。
挑了普通的鸡肉和青瓜,关闭了“菜谱”。
她把厅里的电视打开:“你坐在这里看电视,要什么就喊我一声,我去给你炒个宫保鸡丁。”
小肉团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就安静地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看得出神。
汤芫做的宫保鸡丁跟她妈妈做的程序差不多,不过她在吃方面是个事儿多穷讲究的顽固,先下生抽老抽白糖调酱汁,又用生粉另外拿只小碗勾茨,再下干辣椒煸。
煸干辣椒的时候她特别聚精会神,就怕把辣椒炸得太老了,那味儿就变了。
热锅把干辣椒的味道提了出来,她迅速地放蒜葱,继而就是鸡丁,大火翻炒。
这香气被蒸气一带,厅里的小肉团就坐不住了,吞着口水冲到厨房。
汤芫正炒得得心应手,大腿又是突然一沉,低头果然看到一张肉嘟嘟的脸。
她手脚都被占着,只好说:“这儿味呛,你去厅里等姐姐好不好?”
小肉团摇了摇头:“不呛,好香啊!我闻着味儿都能吃下两小碗白饭了!”
汤芫失笑:“你多大啊?两小碗白饭不得把你撑圆了啊。”话一说完她就默了,这女娃儿不圆滚滚了么。
小肉团认真地仰着头回答:“我上幼儿园大班了。我也不是每天都吃得下两小碗白饭的,有一次心情不好,我就只吃了一碗半。”
说到后面,小肉团的语气特别委屈。
汤芫被这情感丰沛的小屁孩逗乐了,把调好的酱汁均匀淋在炒得变白的鸡胸肉丁上,问:“那你为啥心情不好啊?”
小肉团抓了抓她的小丸子头,偏头想了想,说:“坐我前面的小瘦子说我胖得分不清脖子和下巴了。我打了人,被老师罚留堂,心情就不好了。”
汤芫扫了眼小肉团,嗯,小瘦子说得太对了,不过她还是决定正一正小孩子的三观:“那你就把小瘦子给打了呀?”
汤芫翻炒的时候,酱汁赋予鸡丁的香味散发出来,小肉团情不自禁地艰难仰头吸着鼻子。
汤芫后半句“你这样不好哦”还没开口,小肉团就说:“没有,我把他同桌打了。”
汤芫额上一排黑线:“为啥把同桌打了呢?”同桌无辜躺枪啊!
小肉团嘟着嘴说:“他说我不是分不清脖子和下巴,是肩膀以上就是下巴,没脖子。”
汤芫差点手滑就把锅铲摔锅里,谁家的小孩子啊,太损了。
她突然也觉得小肉团挺委屈的,要谁这么说她她也肯定揍回去。
“你教训他是应该的。”汤芫洒下黄瓜丁,“但是打人不对,下次可以骂回去。”
小肉团显然很纠结:“可是他长得很漂亮,比我今天离家出走的堂姐还漂亮呢。”
汤芫坏笑着:“你下回就说他长得漂亮,他肯定气炸。”
一肚子坏水的汤芫最后下茨汁,花生米,上锅。
小肉团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是芫子姐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眼前突然又跳出“菜谱”来,上面写着——
宫保鸡丁——30元。
她一摸口袋,那儿果然又出现了软妹币。
最近这几天都这样,就算她只是煮个白粥拌个凉菜,“菜谱”也会突然跳出来,告诉她奖励的金额。
就这短短的七八天,她做的菜已经被奖励了四百多块!
她刚才只用了一半青瓜,这会子见只有宫保鸡丁一个菜,心念一动,就盛了碗白饭让小肉团先吃着。
她转身回厨房把剩下的半截青瓜拍碎切小段,把蒜和小辣椒混在一起剁茸,撒进黄瓜里,倒酱油,加一小勺醋,滴点儿芝麻油,拌均。
她忍不住自己先尝了一块,鲜嫩多汁的黄瓜酸酸辣辣,既解暑又有嚼头,咔嚓咔嚓的脆响让汤芫忍不住用力嚼着,舌尖的辣和酸让她舌头都卷了起来。
“菜谱”弹了出来——
拍青瓜——10元
每回出提示,汤芫都感觉自己脖子侧边的血管在鼓动着,让她忍不住想大喊!
她这样真的能赚钱!货实价实的软妹币!
她的学费不用愁,家里的生活费也不用愁了!
折腾了一番,汤芫也饿得不行。
她吃了一粒花生,花生的酥脆让她一下夹了好几颗。
再吃一口黄瓜——清甜香辣交错让人胃口大开。
最后才吃鸡肉——肉质嫩滑!“菜谱”里最普通的土鸡,没有腥味,只有肉香,鸡胸肉一口下去肉不会一下松散,而是保持着肉的完整度,肉香随着牙齿的嘶磨渗出……
小肉团吃得嘴边都是油,边扒着饭还边含糊着说:“太香了!芫子姐姐,放完暑假你跟我回家给我煮饭吃好不好?我让我哥给你发工资!”
汤芫笑:“可我放完暑假还要上学啊。”
小肉团似乎不太开心,然后又委屈地问:“你去哪里上学啊?”
汤芫上辈子接过录取通知书,她记得自己上的是江城的a大。
不过眼下离拿通知书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她笑着摇摇头:“还不知道呢。”
没过一会儿,这小肉团又边吃边忧愁地担心地自己离家出走的堂姐:“你说她去跑去哪儿呀?晚饭都不吃,不饿吗?”
这小大人的语气,这胖嘟嘟的脸惹得汤芫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她问:“你堂姐为什么跑啊?”
小肉团说:“堂姐说她要自由!我大伯很可怕哒!堂姐交朋友都偷偷的不让大伯知道。”
汤芫发觉看着小肉团鼓着一嘴菜在一边,然后吃力说话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她就继续逗她说话:“为什么不让你大伯知道?”
小肉团正想着把嘴里的那块香香嫩嫩的鸡肉吃下去,没想到芫子姐姐又问她话了。
芫子姐姐问的话一定要回答,可是鸡肉她也想吃,于是她把鸡肉往其中一边腮帮子塞,那边脸从外边看,鼓起一只小小的包。
她认真地想了想堂姐说的话:“堂姐说,大伯不让她吃好吃的麻辣烫很讨厌,不让她交喜欢交的朋友就更讨厌!她说要去找自由。”
她又认真想了想爷爷说的话:“可是爷爷说,堂姐吃的东西不卫生,吃了会闹肚子。”她配合着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她的朋友都是骗她去吃东西买东西,然后让她付钱。”
汤芫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估计这小肉团的堂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呢。
她笑:“这样就跑了?”
小肉团摇摇头,神秘地说:“堂姐出去找吃的了。”
汤芫不解:“找吃的?”
小肉团兴奋地点点头:“她说去找自由!我问自由好吃吗,她说像绵花糖一样软软甜甜的,很好吃!吃了可以在天上飞!”
汤芫听得头都大了,这什么乱七八槽的?中二少女的坚持果然十分难以理解。
电视里的动画早就已经播完,外面的天也渐渐黑了起来。
汤芫想着,妈妈店里这时的生意应该是最忙的时候,要不是替人看小孩子,她本来是打算去找她妈妈的。
这时的林惠敏,离开了铺子,去了自己妹妹家坐,为以后的生活发起了愁。
而正和小肉团吃着饭的汤芫家,在小肉团开怀大笑的笑声中,她家的门再一次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