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许我一座空城(10)
当初特攻队里兰斯蒂洛的实力是星系级的,铩羽、hitler和花少基本都是准星系级,而她和君歌是星球级的。到目前为止,已经故去的兰斯蒂洛先生已经永远停留在星系级了,hitler准宇宙级,花少是宇宙级无误,铩羽是准神级,而她不太好说,基本可以与花少持平。
至于君歌……
“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君歌轻咳一声,“我现在可是文官。”
“治安官算文官吗?”她怀疑地问。
“你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帝国治安官和将军是文官,外交官和文书官是武官吗?”君歌挑了挑嘴角用一种充满嘲讽的口吻说道。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她恍然大悟,“可是你其实是在掩饰自己实际的机甲水平吧!”
君歌沉默了一秒,然后说道,“近些年来事务过于繁忙了些,但机甲还是有些进步的。”
“那你现在是神马水平?”她拽着这个不放,“星系级咩?”
“……那个有点难度。”君歌轻咳了一声。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闭上了嘴,“我是不是有点蠢。”
“非常。”君歌瞪了她一眼,说道。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想去和君歌认真谈一谈的,回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这几个人,hitler,铩羽和花少,似乎都不愿意提起过去发生的事情,只有君歌看起来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若站在她的角度,尽管铩羽越来越极端,可却是可以理解的,但君歌这样为敌对帝国工作的行为……也不能说是非常反感,但总是心里有些芥蒂的。
不过铩羽因此想要杀了君歌吗……
当年那么好的兄弟啊……
君歌这段时间看起来非常忙,那天那“三个小时的上司正常生理需求”时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而且她的到来也给他造成一定的麻烦,她有点担心,君歌说没什么,她觉得君歌是在安慰她,然后君歌说,“如果真的很麻烦的话我就把你交出去了。你懂的。”然后奉上一个温柔腹黑的笑。
……她立刻就相信了。咳。
君歌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房子里,德弥撒帝都治安官,这样的官员是配有豪华别墅的,但硕大的别墅里却冷冷清清。君歌解释说平日里自己也很少回来,很多时候都是留宿办公室那里的,所以要仆人什么很麻烦的,他只请了定时维护花圃、草地什么的人员而已。
这天,君歌托副官来接她,说让她陪他出去一趟。
德弥撒帝都现在正是冬天,外面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君歌说让她多穿一点衣服,因为有一些需要步行的地方。
应该是要说一些事情的吧,她这样想着,披了件柔软的大氅,和君歌的副官一起出了门。
要去的地方居然是孤儿院,君歌让副官将糖果分给那些欢天喜地的孩子们,那些孩子如同不肯停歇的小鸟,围绕着君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通过孩子们的聊天,她发现与亚特兰蒂斯不同,德弥撒更加的尚武,在德弥撒机甲对战成为一种广泛的……嗯……运动方式?兴趣爱好?……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模拟机甲平台里的等级测评直接与帝*挂钩,这就给机甲的发展产生了现实意义的效果。
孩子们一直缠着君歌问宇宙对战的事,君歌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她,说道,“这位姐姐可是宇宙级别的机甲战士,你们有问题可以问她。”
“哇……”
一连串的赞叹声,孩子们迅速地跑到了她身边,连几个看起来对机甲没有兴趣的小女孩也围了过来。
哎呀……
被这些纯真的目光包裹着,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变得柔软了。被央求着讲战斗的故事,可是自己的那些真实战斗真的不适合讲给这些孩子们,所以她只好半真半假的,以类似童话剧的形式,给他们描绘他们钟情的机甲世界。
她讲着讲着摇头失笑。
如果真有这么美好就好了。
抬起头,看到君歌在窗户那边安静地看着她。窗外是鹅毛大雪,仿佛可以吸纳一切声音一般的,窗内是他们,这些纯洁的孩子们。
有句诗,风捲门檐扰残梦,雪落窗台落闲花。
……真好。
从孤儿院里出来的时候君歌谴走了副官,两人并肩走在布满雪花的小路上。
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虽然比起下午时小了一些,但也还是能迷蒙视野。她的眸间映满了那冰冷的雪片,直到君歌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冷吗?”他问。
“其实还好……”身体素质大大提高,这样的温度完全可以适应的了,况且她还穿了厚衣服,不过很久没有这样亲密感受过这样的大雪了啊,无论哪个世界都是。
“因为我想在雪地里走走,所以只好也麻烦你了。”君歌感觉有点抱歉。
“没事的。”她摇了摇头,“不过,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的?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淋雨淋雪。”
这样的话,就好像铩羽一样。
印象中的铩羽就是那样,几乎从不打伞,也从不刻意躲避这些雨和雪。
然后她就听到君歌说,“自从铩羽对我开枪的那天。”
“果然如此啊……”她轻轻的叹息,若是其他人该觉得意味不明了,可君歌还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的。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尝试铩羽的思考方式。”君歌说道,“这不难模仿,因为我和他曾是如此的亲密。”
“后来呢?”她轻轻地问。
“这种事没有后来这一说吧。”君歌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摘了眼镜的他看起来没那么儒雅了,可一眼望去还是文质彬彬衣冠禽兽的样子,“如果非要说一个结果的话,那就是,我发现他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可很多时候天才就是疯子。”她说道。
“但铩羽却非常理智,我想这点你应该和我有着相同的感受,尽管你没被他射过。”君歌说完后顿了一下,“没有吧?”
“……我觉得你好像说了什么糟糕的双关词?”
君歌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他冷静的面容配上他的眼镜更显得冷清,然后他无比冷漠地说:“说正事,伊莎贝拉,别满脑子h的思想。”
“尼玛……”
“所以他只能选一条路去努力遵守,或者说恪守。”君歌继续说道。
居然这样毫无违和感的接上了吗……
“放任下去的话……这样的话,他的下场大概会非常糟糕。”君歌说完后沉默了。
静听雪的声音,清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
漫天大雪和他一起沉默着。
有些倦怠的风和几片雪花迎面而来。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突然问道。
“因为想让你站在我这边。”君歌从容答道。
冬天在布满雪花的枝头唱着落寞的歌,花瓣编织的梦境是如此的绮丽,树枝颤抖,雪花落下,飘摇进远处无尽的白色中。
落雪千片。
“你想拯救他们?”她停下了脚步。
冷寒浸天。
“只是铩羽,花少一直明白自己是在干什么。”君歌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她说道。
万物静漠。
“他不需要拯救,他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缓缓地说道。
天地……肃杀。
“是吗。”君歌淡淡地问道。
一时间寂静无声。
她没有回答。她也无法回答。
“孩子们是无辜的。”他说。
她沉默。
“那些平民也不该去死。亚特兰蒂斯……你也知道那是个腐朽的政权,尽管再怎么掩饰……而且你也看到了人民在德弥撒的统治下生活的更好了。”君歌说道。
“……这些就是你成为德弥撒官员的理由吗?”她问。
“这些是君家劝我的理由。”君歌回答。
“你因为这个答应了?”
“我答应是因为其他。”
“什么?”
“他们说铩羽不可能成功……甚至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会发展成怎样的了,如果我有足够的势力,至少可以在最后保他不死。”
“……他并不害怕死亡。”
“可我怕他死。”君歌的语气突然激烈了起来,然后他又轻轻地、哀伤地重复了一遍,“我怕他死。”
她沉默下来。
大雪依旧漫天。
过了好久,她才小声的,仿佛是啜泣一般地说道,“我也好怕。”
也许,她已经在那里看到了他们腐朽的未来,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离开前来寻找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