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章 郑龙之死
作者:珂虞      更新:2020-02-02 07:43      字数:5819

风宸冷哼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你——”莲音死死瞪着风宸,一时无可辩驳,这的确是主子的家务事,可他出手伤人,那就不能忍。⑤∨八⑤∨八⑤∨读⑤∨书,.●.●o

反倒是安笙,听风宸说起“家务事”,冷冷道:“莲音,你别说话,我倒要看看他出手伤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风宸冷笑一声,径直来到宋汐身旁,手轻轻地搭上对方的肩膀,抬眼,睨着安笙,“你方才压到她的伤口了。”

话里的谴责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安笙身子一僵,猛地看向宋汐,果真见她脸色不好。

方才只顾着和风宸斗嘴,竟忘了她身上有伤,顿时心中一紧,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阵风似的扑到宋汐身前,手搭在她的膝上,紧张道:“汐,你受伤了吗?伤在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他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着,又不敢太用力,他的确不知道她伤在哪儿了,也不知道方才碰了她哪里。

风宸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心下冷笑,演的跟真的似的!

虽然宁璟说的比较保守,常人看人,医者看骨,他相信宁璟的眼力。

宁璟被捕,都是他一手策划,宋汐遇刺,安笙怎么可能不知道?

安笙越是表现得痛心疾首,他越是觉得寒心。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她身边。

迟早,他要铲除了这颗毒瘤。

宋汐看安笙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将他扶起来,宽慰道:“伤在胸口,如今已经不要紧了,你别担心!”

安笙听她说伤在胸口,顺势坐在她的腿上,却不敢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他就是不想看到风宸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安笙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含情脉脉地说道:“汐,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你打我吧!”说罢,拉起她的手就要往他脸上扇。

宋汐一吓,忙不迭抽回手,点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我打你干什么!再说了,打在你身上,还说不是痛在我身上。”

心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理,明明不是故意的,整的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不过,他不是秋后算账就行。

可在风宸看来,他确是话中有话。

那件事果然是他策划的,也只有在宋汐面前,安笙才会变相地说实话。

安笙垂下眼帘,莫名有些忧郁。

宋汐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闹情绪,但该哄还是要哄的,不由得捧起他的脸,道:“怎么了,这是?”

安笙却粲然一笑,“没有啦,我只是突然觉得,汐对我好好。”说话间,他弯下身子,小心地将头靠在她肩上,垂眸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

宋汐看他长睫毛颤呀颤的,微微地笑了,顺势抱住他道:“你才发现呀!”

好久没见安笙,他又难得这样听话,宋汐也就不吝宠他。

至于风宸,三人的关系早就说开了,她也就没有刻意回避,迟早都得适应的,不是么?除非大家都分开来住。

安笙在她怀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还对我这么好么?”

宋汐看着他巴巴的眼神,有一种不作伪的天真,心下一软,调笑道:“你做了什么错事要我原谅吗?”

安笙一僵,很快笑着撒娇道:“没有啦,我就是打个比方,一辈子那么长,我又这么任性,以后肯定会做错事情的。”

宋汐被他这个问题搞得有些心惊胆战,不管做没做错事,提前打个预防针还是很有必要的,她看着安笙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安安吶,我在乎的人就这么几个,只要你们不互相恶意地伤害,我就心满意足了。”

言下之意,我也知道你们互相看不顺眼,小打小闹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谁还没个小情绪呀,但原则性错误不能犯。

安笙“闷闷”地点了一下头,却没有上纲上线。

宋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真乖。”

风宸则看得冷笑连连,心道,我叫你装,迟早要撕了你这层狐狸皮。

莲音看着自家主子被顺毛成功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叹气。

要换了平时,谁敢推他一下,他必然推翻他全家,哪想现在,明明可以算账,偏要吃哑巴亏。

但他的伤口需要上药呀,回头要是留了疤,又要“伤不起”了,莲音不由得出声提醒道:“陛下,您的伤口需要上药。”说话间,他瞥一眼宋汐,暗示意味十足。

尼玛主子在你面前摔的呀,一个两个要不要忘得这么干净,爱情能止痛吗我擦!

宋汐这才想起他受伤的事,忙道:“安安,跟莲音回房上药吧,皮肤这么嫩,别留疤了!”

安笙嘴巴一撇,傲娇道:“我要你给我上药。”说话间,眼角的余光瞥向风宸,挑衅意味十足。

以为我会让你们留下来单独相处吗?

“幼稚!”风宸懒得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对宋汐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了凉亭。

之所以走,是因为宋汐一定会陪安笙,他何必留下来找不自在。

再者,宋汐不追究他出手伤人,不代表她心里不介意,她只是顾忌到他面子,安笙不追究,她也就不开口罢了。

至于安笙为什么不追究,这厮能有那么好心,不过是做贼心虚。

两人也打交道这么久了,也互相把对方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揭穿安笙,是因为他没有证据,免得打草惊蛇,被安笙反咬一口,回头在宋汐眼里成了栽赃嫁祸、搬弄是非。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这两人凑在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风宸要走,宋汐也没留。

两人回到房间,莲音留下伤药就走出去了,临走前,再三嘱咐宋汐,腰间若是淤青了要活血化瘀,生怕了宋汐偷懒似的。

看得宋汐直翻白眼,这是她的男人好不好,搞得好像是她继子似的。

安笙的手肘擦破了皮,宋汐脱下他的衣服,才发现他腰部也有一大块淤青,想是方才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磕的。

虽说是安笙先挑起的事端,起先她也觉得是他自作自受,故而没有当面责怪风宸,眼下倒觉得风宸下手也着实太重了。

宋汐一碰那块淤青,安笙就哇哇叫疼。

宋汐纠结,她也受伤过,有那么疼么!

但安笙娇贵,她也是知道的,故而没说他作,只让他在床上乖乖躺好,拿了药油要给他化瘀。

安笙横在床上,抱着被子,眼泪汪汪地乞怜,“你可要轻点。”

他身躯半裸,我见犹怜的,看得宋汐一脸黑线,不久擦个药嘛,整的跟酿酿酱酱似的。

宋汐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好笑道:“行啦,趴好!”

安笙嘻嘻一笑,还真就转过身趴好了,头枕在手上,脸庞微侧,星眸半睁,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宋汐好笑地摇了摇头,撸起袖子给他揉。

揉着揉着开始不对劲了,宋汐还好,一心一意给他疗伤,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主要是安笙,他的身体不断扭动,时不时哼唧两声,声音又软又媚。

宋汐只觉得他皮肤滑,动起来就像只泥鳅似的,怪不好拿捏,他一动就拍他的屁股,叫他老实点。

等揉完了,抬起头一看,才发现他满脸绯红,媚眼如丝,已然动了**。

宋汐顿觉无语,腰部实在是个高敏感的部位。

见她抬头,安笙立马直起身子,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嗓音柔得滴水,“汐……”

安笙就穿了一条裘裤,上半身光溜溜的,宋汐不过是一愣神,就摸到了一块滑腻的肌肤,整个人一激灵,猛地睁开他的手,转起来义正言辞道:“不行,别说我的伤还没好,你的腰也不想要了?”

闻言,安笙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眼神却幽怨得紧。

宋汐被他那小眼神看得没办法,认命地叹了口气,“脱裤子,躺好,别乱动,知道吗?”

“嗯嗯嗯”安笙点头如捣蒜,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好不容易用五姑娘给他解决了,安笙餍足地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然后提出看她的伤口。

宋汐身上的伤已经结痂,却留下了碗口大的疤,她自己每每看到,都不忍直视,怕吓着他,就不想给他看,却禁不住安笙软磨硬泡。

果然,安笙看完后,眼睛都红了,定定地盯住她的伤口不说话。

宋汐又是一阵好哄,安笙沉默半响,才道:“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寸步不离你身旁,不叫任何人伤害你。”

宋汐只当他说着玩儿,拍拍他的背道:“好啦好啦,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嘛!”

安笙埋入她的怀中,抓住她衣襟的手暗暗地收紧。

这一次,是自己疏忽,可也是风宸害的……

等她从房间里走出来,莲音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那**裸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个禽兽,连病人都不放过。

宋汐是哑巴吃黄连,总不能揪着他的领子说:是你主子欲求不满,缠着我这个病人给他撸管吧!

安笙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最后只得黑着脸走出院子。

宋汐一走,莲音就进了屋,“主子,你没事吧!”

安笙轻飘飘地开口,嗓音充满了愉悦,“我能有什么事儿呀!”

果然,莲音走到里间一看,自家主子正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满脸潮红,媚眼如丝,一副餍足后的模样。

得,是他瞎操心了!莲音一噎,忍不住埋怨道:“您都伤了腰了,她不也伤了胸口嘛!”

这一个两个的,也不知道节制一下,尼玛是想涸泽而渔吗?

安笙不以为然道:“伤的又不是手,怕什么?”话未说完,安笙已觉不对,懊恼地闭了嘴。

其实,宋汐不在时,他很是洁身自好,宁愿憋着**,也不愿动手解决,更不会靠近旁的女人。他有严重的心理洁癖,除却自己的爱人,不愿任何人触碰自己,且一生,只爱一个人。

也是因为如此,到了她面前,才如此地情难自禁。

莲音先是一愣,随即愕然地看着他:于是,你们是用手么,怪不得宋汐方才一脸便秘的样儿!

安笙见他神色古怪,顿时沉下了脸,语气不善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呢?”

莲音瞬间收敛起心思,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愤愤道:“主子,方才明明是风宸先动的手,你怎么就那么算了?”

现在认小伏低,以后就难出头了呀!

同样是天之骄子,主子您还是一国皇帝,怎么能被风宸骑在头上!

作为一名忠心的下属,只看得到自家主子的委屈,莲音完全忘了是自家主子先动的口。

安笙淡淡道:“我害她受了一剑,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她身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寻常人早就因此丧命,若非她身边的人是宁璟……

看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竟是将这次吃亏当做是对自己的惩罚,仅仅是因为他间接害宋汐受伤。

爱一个人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了,莲音听得心酸,半响才想起正事,担忧道:“陛下,已经过去好几日了,郑军仍旧没传出什么消息,郑龙会不会没有死?”

安笙不以为意道:“你问融阗。”

为了此事,他特地将融阗从武安叫过来,别人他还不放心呢!

融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莲音身边,一本正经地开口,“他活不了。”

虽然他听从安笙的吩咐,特意给郑龙留了一口气,但经他的手,人一定活不了。

莲音吓了一跳,这货还真是神出鬼没啊,明明方才还在院子里的说。

莲音仍有顾虑,“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安笙认真道:“我命融阗伪装成风帝的人,特意让郑龙的副将撞见,便是郑龙心有疑虑,他也没那个命去调查。他那副将更是没什么脑子,只会眼见为实,陈栋回来,就是死无对证。”他懒洋洋地斜了莲音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放心吧!定是郑龙死前,为稳定军心,命令秘不发丧,待陈栋回来,掌控了大局,定然会传出消息。”

他若是有心,大可将郑龙身死的消息告诉风宸。

郑军失了主心骨,青军出其不意,定能重创郑军。等陈栋回来,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他见过那人,由郑龙一手调教出来的,深得郑龙的真传。

……

等陈栋回营,得到的却是郑龙已死的消息,顿时悲痛欲绝。

郑龙留下遗言:无论陛下做出什么决定,陈栋都不得背叛风陵,要继续效忠风帝。

这遗言着实奇怪。

郑龙一死,陈栋手握重兵,年纪轻轻,被野心也权利冲昏头脑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来个拥兵自立神马的,可不就是白瞎了郑龙一番苦心。

可郑龙又说到,无论风曜做出什么决定,陈栋都不得背叛风陵,要继续效忠风帝。

这就像是一剂预防针。

风曜定然作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事极有可能与陈栋和郑家军密切相关。

而如今对郑军,对陈栋而言,最沉重的打击,便是郑龙之死。

陈栋不笨,甚至是聪明的,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

但这毕竟只是他的臆测,不好一概而论,只脸色沉了沉,见张副将欲言又止,心中一动,忙问道:“张将军是义父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人,义父死的蹊跷,将军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副将显得很犹豫,“将军死前,曾叫我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陈栋知道这是事情的关键,坚定道:“事关义父死亡的真相,我一定要知道。”

张副将对此也是心有不甘,闻言,便全盘托出了,“将军遇刺的那天晚上,我有急事要找将军,在帐外听见他和刺客对话。当时,我不知道那是刺客,闻言,却似陛下看将军对青州久攻不下,反而损失了十万大军,疑将军有二心,想要铲除将军,好掌控这剩下的大军呢!我吓了一大跳,忙冲进帐中,却见一道黑影从账内闪出,那刺客武功极高,一转眼便不见了。等我进到帐中,却见将军躺在血泊里……”

陈栋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道:“我就知道是他害死了义父,如此昏君,真是不配为君。”

张副将吓了一跳,朝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阿栋,这话可不能乱说!”

陈栋冷笑道:“他为君不仁,还怕人说么!”

张副将叹了口气,“如今,这仗还要怎么打?”

陈栋沉声道:“敌不动,我不动。”

张副将道:“陛下要我们打青州,这不是违抗圣旨么?”

陈栋冷哼道:“别忘了,宸王也是先帝的骨血,当初先帝一心想将帝位传给宸王,真论名正言顺,想必宸王更合适一些呢!再说了,义父只叫我不要背叛风陵,都是姓风,效忠谁不是呢!”

话虽如此,他却并非真想效忠风宸。

郑家军与风宸打了这么久的仗,双方损失都很惨重,饶是风宸对他招降,也只是一时的大方。

何况,他听张副将说,不久前,安先生使计暗算了风宸,让他吃了个大亏。

何况,自己手握重兵,别到时候助他登位,自己反落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为稳定副将的心,却不得不这么说。

事到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憨厚老实的乡村少年了,纵使还保持着一份耿直忠义,却有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张副将一脸愕然,却难得没有反驳。

陈栋又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安先生?”

张副将道:“这段日子,我忙着处理将军的后事,生怕被人发现,也没顾着安先生,等我发现时,他早已不见了。”

陈栋蹙眉道:“此人甚是可疑,命人追查他的下落。”

“你是说,他是盛京那边的人?”

陈栋迟疑道:“盛京若有这样的人才,早该出来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来历不明,又莫名失踪,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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