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展冰玉提马,晴雨兴趣来了,把前面要说的话抛到一边,得意的说道:“是啊,我们家族主要是做马匹生意的嘛,我可是很会挑马的,爹爹都夸我的呢。手机端m.”
展冰玉暗暗舒了一口气,不时问些关于牧马的问题,不让晴雨再把问题扯到景琛身。
要知道,有时候小女孩的执着有时还是很让人头痛的。
红莲将竹帘微微拉起一些,晨光可以透过帘子照进来,却不会太晒,斑驳的阳光又是另一番韵味。展冰玉靠在窗边,一边听着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说着牧场的趣事,一边透过竹帘,欣赏窗外初春的美景,倒也是件惬意的事情。
午后的阳光,渐渐强烈起来,晴雨说累了,趴在马车的一角,研究起红莲的锦帕精致的翠竹图案,直说精致。
暗月擦了擦额的薄汗,虽说已经是初秋了,但是在这阳光灿烂的午后赶来,还是很热,看见前面不远处有间小茶聊,有些迫不及待的对前面的景琛说:“这位公子,到前面茶聊休息一下再走吧!”
今天的太阳确实很烈,想想车里的晴雨她们也该饿了,虽然自己对于这个晴雨并不反感,代不代表自己喜欢她,只是她给一种像是妹妹的感觉,所以自己对她方会不像外人那般冷漠。
暗月的提议,让景琛点头道:“好吧!休息一会。”
一行人刚到茶聊旁,马车才停稳,晴雨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一边走进茶聊,一边对里面唯一的白发老翁说道:“老伯,给我们茶和糕点。”
老翁拿着几个茶碗,走过来,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我这是山野茶铺,只是给各位路过歇脚,解渴的地方,没有什么糕点,只有些茶和馒头。”
晴雨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懒懒的说:“馒头?也可以,我快饿死了。”
“各位爷、小姐慢用。”老翁用一个大碗装了几个馒头,放在桌,自己蹲在茶聊边抽起烟来。这种小姐少爷他见多了,最后只会浪费粮食。
虽然这又黑又黄的馒头和家里的白面馒头不一样,不过晴雨还是抓了一个塞到嘴里。
“天啊,这馒头怎么那么硬啊?!”刚咬了一口,晴雨叫了起来。这哪是馒头啊,和家里厨房做的馒头根本不一样嘛!
景琛好笑的安慰她:“晴雨,你随便吃些填填肚子,晚赶到镇再带你去吃好吃的。”这些馒头都是给山间樵夫和过路人准备的粗粮。这丫头还以为这是家里精致的馒头小吃呢,她终究还是千金小姐,怎么吃得了这些苦呢?
晴雨噘着嘴,小声嘀咕道:“也只能这样了!”
暗月和景琛都是经常出门在外,也较习惯这样的粗食,拿起馒头,还能吃下去。只是为难了在座的三位小姐。
晴雨勉强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放下馒头,灌了几口茶水,才算把馒头咽下去。
红莲在吃了一小半之后,也吃不下去了,虽说她不是什么小姐,不过在展家的醉生梦死楼做了五年丫鬟,都跟在玉佩姨娘身边,算不是锦衣玉食,也是精致小菜,这馒头实在是难以下咽。正要放下,展冰玉将茶水递到她面前,温和的小声说道:“红莲,再吃些,不然晚点会饿。”
“嗯。”接过茶,看着小姐手已经吃了一半的馒头,红莲点点头,着茶水,继续吃下去。
展冰玉不是没有看出红莲艰难的表情,这粗面杂粮馒头她也是第一次吃,确实难以下咽,只是出门在外,实在不能讲究太多,昨天她已经问过暗月,今晚不一定能到镇,是到也会很晚,若现在不吃,要撑一天。
馒头虽然不好吃,但好歹可以填饱肚子,也不至于真的会饿得头晕眼花的。
景琛一路一直注意着展冰玉,次在醉天下的时候,他知道她不一般,这两天看来,更是不愧为一家之主。暗卫沉稳内敛,丫鬟细致温婉。
是走进这样一件简陋茶棚,她也一样处之泰然,随遇而安。仿佛走进华美宫殿和陋室简居,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晴雨也一直暗暗注视着展冰玉,这馒头他们吃起来都很不习惯,她应该也是娇生惯养,珍馐佳肴伺候着的千金小姐,却能毫不在意的吃下去,不见嫌弃。
她玩味的勾起了嘴角,她是他见过最特的女子。展冰玉,她似乎有必要对她重新认识。
看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其实也只有展冰玉和她的丫鬟吃了一个馒头,晴雨基本没吃,景琛站起来,说道:“好了,走吧!”
她们这样很快会饿的,不知道晚能不能赶到镇。
晴雨撒娇的说道:“景琛哥哥,再歇会嘛!”虽然展冰玉的马车很大,很舒服,可是整天呆在里面,也会很无聊。
拍拍她的头,景琛温和的说道:“听话,再不走今晚要露宿野外了。”平常他们骑马,晚是可以到镇的,可是现在有两辆马车,速度慢了不少。
“好吧!”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晴雨不甘不愿的车。
或许是肚子饿的缘故,连小麻雀也闭了嘴巴,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最后是在撑不住了,侧躺着睡着了。展冰玉用披肩轻轻给她盖,太阳渐渐下山,天气会慢慢凉了。随手抽出矮几的书,靠着窗边随意的翻看。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显得非常难走,几次颠簸之后,晴雨悠悠转醒,慢慢的爬起来,掀开布帘,朝前面喊道:“景琛哥哥,还有多久才到啊?!我又累又饿!”
景琛拉了缰绳,靠近马车,说道:“再走两个时辰到了。”
晴雨一听急了,坐直身子,嚷道“两个时辰?不行不行,我要下车活动活动,我的骨头都快僵了。”
在车厢里待了一天,看她一脸疲倦的样子,景琛心疼低叹道:“好吧,那休息一下再走。”
马车刚停下,晴雨这丫头马跳下马车,弯腰伸腿的直嚷又累又饿。展冰玉和红莲也下了马车,在车坐了一天,展冰玉也倦了,下了马车,在路边的树林里稍稍舒展一下筋骨。
红莲拿着水,递给展冰玉:“小姐,喝点水。”看晴雨有气无力的样子,红莲暗叹,还好小姐让她吃完了那个馒头,现在她才没有那么饿。
展冰玉接过,喝了一口,便懒懒的依着树干,任清风扬起她的长发,闭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山林夜色。红莲静静的立在一旁。夜风月色笼罩下,树林更显幽静。
夜风月色笼罩下,树林更显幽静。
展冰玉还是不能习惯这些天坐的马车,每第这个时候,她总是无怀念飞机的速度。展冰玉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正要活动一下手臂,暗月的一声低呼让她转过身来。
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景琛飞身挡在她前面,与黑影对打起来,还没有等她走开,一柄冰凉、森冷的长剑架在她脖子。
“都别过来!”
黑暗,犹如寒冬的冰雪般冷硬的低沉男声,让人不禁心神不安,恐惧会如蔓草般爬心头,紧紧的缠绕着。这人浑身下充斥着冰冷孤傲的气息,让展冰玉即使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危险和凉意。
暗红的剑身,似乎饮尽无数人的鲜艳,在这暗淡的月夜下,竟也能发现凄厉的寒光,不敢妄动,脖子的刺痛和冰冷的剑锋让展冰玉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割出血痕。
顺着长剑,一袭黑衣的的蒙面男子傲然挺立在这树林里,暗的色彩似乎将他隐没,又似乎掩盖不出其冷俊的锋芒。
暗月本在暗保护展冰玉,只是这黑衣人动作迅速,一晃之下,竟能行进数丈,当他挥出他的紫银鞭时,已经来不及救下展冰玉。
红莲挣扎着艰难的低泣声,让展冰玉微微转头,只见黑衣人的另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扣住红莲的咽喉,正在慢慢收紧,红莲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一张俏脸由红转青,展冰玉闭眼睛,压下心的焦急,平定因这突来的变故而惊惶的心神,平静而淡然的说道:“你抓住两个人,对你也没有多大用处,我才是主子,你挟持我可以达到目的了,放了这丫头吧。”
淡淡的语气,清润的女声,在这紧张的气氛平静的响起,抚平了一丝空气的躁动,黑衣男子持剑的手不变,一双不含温度的眼,盯着展冰玉的背影良久,在红莲渐渐失去挣扎力气的时候,他左手一扬,将红莲一掌给打了出去。
晴雨连忙跑过去,扶起仍咳个不停的红莲,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焦急的问:“红莲姐姐,你没事吧!”
红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通红的脸还没有缓过来,急急的抚着淤青的脖子,艰难的叫道:“小姐!”
在看到展冰玉脖子被刀锋割出的血痕后,眼的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的涌出来,要是刚才她再忍住不出声,或许她可以呆在小姐身边了,不能保护她,起码也可以为她挡剑。
红莲没事,展冰玉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但是看红莲伤心不已的想往她这边走来,顾不得咽喉的利刃,她连忙向她摇头,好不容易脱身,这丫头可别傻的又走回来。
因为摇头,脖子的血痕更深,鲜红的血沿着刀锋,滴到雪白的轻衫,迅速酝染开了,如一朵妖艳的红花,格外刺目。
暗月、景琛握着武器的手更紧了紧,涌动的青筋显示着他们的愤怒。不断滴下来的血,让原来已经花容失色的晴雨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的不敢再看。她的倒吸声,也惊醒了红莲。
红莲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成为小姐的负担,她现在要让自己呆在最安全的地方,让小姐不用在担心她,也让暗月、景琛可以毫无负担的救小姐。
着晴雨的手,红莲站直身子,擦了擦泪水,再看一眼展冰玉,和晴雨退到官道的马车后。
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展冰玉看她们退到马车后,紧张的脸终于抚淡淡的笑意。红莲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这女人嫌命长!刚才若不是他将噬血剑移开一些,她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黑衣人一双冰眸盯着展冰玉,仍然没有温度,只是她唇边的浅笑让他疑惑,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还是她太在乎别人的命?!
突来的状况让景琛一张刚毅的脸也布满阴云,如鹰般凌厉的眼霸气凛然,响亮的声音蕴含着内力,震得人心也跟着颤抖:“你还是不要为难这位姑娘的好,伤了她,你也走不了。”
景琛的霸气,没能让黑衣人后退,他手的利剑更向展冰玉逼近一分。展冰玉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她绝对不会怀疑身后这人会毫不眨眼的杀了她。
气氛越来越凝重,展冰玉虽然一直没有出声,可是她脖子的伤已经很严重,脸色也开始泛白,若是在僵持下去,算黑衣人不杀她,她也会失血过多,言皓宇前一步,缓缓的开口:“你想要什么,说吧!”
黑衣人将展冰玉向前推了一步,示意她往前走,暗月和景琛戒备的紧随其后。黑衣人走至展冰玉的马车旁,让展冰玉了马车,自己跟去,放下布帘,才低低的说道:“你们只要别出声,一直往镇走,我不会为难她!”
看着漆黑的马车,众人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景琛跨马,让晴雨保护红莲先走,和暗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声说道:“走!”
一行人继续往前方的镇走去,只是少了轻松和随意,一路,压抑的气氛,让这月夜显得更加寂静。
暗月和景琛始终守护在马车左右,寸步不离。
进了马车,展冰玉靠在车壁稍稍喘了口气,很快,长剑继续指向她的咽喉,让她被迫跌坐在最靠里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