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秋作为知**,心中的愤懑却是怎么都平息不下来,一边帮玉莹缝小衣,一边总忍不住嘀咕几句老爷太太做得太过分了之类的话,某一天不巧被过来请安的百里赞给听到了。百里赞心思细密,一想就通,待玉莹将小秋支开后,就委婉地问:“皇甫大人大概不太喜欢这个时候添小外孙吧?”
玉莹笑得无奈:“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百里赞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笑着说:“东宫那边没什么消息的话,皇甫大人会着急也是情理之中,一手伸出来五指还有长短,令尊令堂就算偏太子妃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分,夫人不用太放在心上。”
玉莹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小秋这丫头沉不住气,不过幸好她还知道分寸,也不会去王爷面前胡说,要不我更头疼了。”
百里赞点点头:“小秋姑娘心直口快,也是替夫人不平。”
自从范氏来过以后,小桃酥就被禁止踏入主院里,百里赞把它放在门外,它就可怜兮兮伸一个头进来看两眼,缩回去,再伸过来看两眼,又缩回去。玉莹忍不住笑了:“她竟然能听懂人话,说不准进来就真不进来了。”
“**也是通人性的,你对它好,它就听你的,你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它自然也就明白你的意思了。”百里赞说着,温柔地朝门外做了个撵的手势,小桃酥知道今天也没有点心和摸摸了,只得耷拉着脑袋走了。
“嗯,佛家说万物皆有灵性,”玉莹点头赞成,“金乌也通人性,见了我还会打招呼呢。”
说到金乌,金乌就回来了,王府后门方向噫吁吁一阵马鸣声,康敬绎洪亮的嗓门命令下人:“叫厨房做几个大菜,再把容锦苑那边收拾一下,仲行,你招呼人先过去,本王一会儿过来。”
声音大得主院里的玉莹和百里赞都听得清清楚楚,百里赞奇道:“王爷带了客人回来?”
玉莹也很惊讶,康敬绎向来眼高于顶,看得上眼的人没几个,更是从来没在家里招呼过人,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
很快康敬绎就大步进了院子,见百里赞坐在石桌旁先是愣了下,然后慷慨地一挥手:“文誉也一起来,本王今日兴致好,大家一起喝酒!”
百里赞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恩,玉莹放下手中的针线笑问:“王爷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康敬绎两眼放光,神采奕奕,一手扯了颌下缨绦,将头盔扔给丫鬟,说:“上回你说的那个姓杨的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我和他较量了一下,一不小心输了。”
玉莹啼笑皆非:“输了王爷都这么高兴,这要是赢了不得大宴全府呀。”又细细一想,问:“杨公子一直没到府上来,王爷怎么遇见他的?”
康敬绎大步入内更衣,百里赞便先行告退,玉莹跟进屋里,坐一旁看丫鬟服侍他换了常服,又才上前去替他重新束发戴巾。
“刚开始我不知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下午仲行去火字营操练上个月刚征的新兵,注意到有个新兵蛋子握枪的姿势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康敬绎整了整衣领,透过镜子看着玉莹,“纠正了他几回都没改过来,就骂了两句。”
玉莹笑了,接话道:“结果那是人祖传的枪法,本来就和大家不一样,习惯成自然,怎么也改不过来。”
康敬绎也笑起来,点点头:“对,仲行叫他耍几式来看看,结果一套杨家枪耍下来,仲行就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