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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聆芳抿着唇，不住地偷瞄玉莹的肚子，四个来月的身孕还没怎么显形，外表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她又嗫嚅着问：“大夫说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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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生出来呢，这哪能知道，”玉莹失笑，心想妹妹果然是个不懂遮遮掩掩的半大孩子，皇后怎么交代她就怎么问，一般人不都爱问嗜酸嗜辣么，“口味也不拘，倒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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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不见妹妹继续问，玉莹索性主动问起：“这几个月的月事来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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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聆芳低着头道：“倒是一直都来，只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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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摸摸她有些瘦弱的肩膀，安慰道：“你打小不爱吃肉，这身子骨是弱了点，回头记得叫御医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要不就是怀上了也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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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很清楚，做康敬颉的太子妃，是一定不会有孩子的，但玉莹不愿破坏妹妹天真的美梦，只能这样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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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皇甫聆芳又吞吞吐吐问了些关于武王府内的事，从百里赞到谢家兄妹，连杨琼这只来过两次的都没落下，玉莹不得不感叹皇后的情报网缜密无漏，只捡着无关紧要的说了几句，谅外头那宫女也不敢开口细问，糊弄着糊弄着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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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太子妃，咱们该回去了，也让武王妃早些休息才是。”皇甫聆芳还没聊够，那宫女就又插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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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聆芳一脸苦闷，显然不情愿，玉莹便笑着摸摸她的脸：“回去吧，我身子也乏了，以后还有机会聊，不急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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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皇甫聆芳翻身下榻，宫女进来伺候她穿鞋、整理衣衫，“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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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点点头，叮嘱道：“路上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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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打开了门，皇甫聆芳一脚都抬过了门槛，忽地又收了回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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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抬头看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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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聆芳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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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玉莹从她的眼神中不难读出，她是在为先前戏园里那个嬷嬷的事道歉，忙笑了笑说：“说什么对不起呢，我是你姐姐，快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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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聆芳咬着下唇，低头出了殿门，那宫女也紧接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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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关上了门，凑上前来小声说：“小姐，奴婢怎么瞅着二小姐像是受了不少委屈，连一个普通宫女都敢对她指手画脚，她可是太子妃啊，怎么能让一个宫女骑到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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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叹了口气道：“你不懂，聆芳虽然是太子妃，头上还有婆婆，那宫女说是来伺候她的，实际上不过是来监视她的，咱们皇甫家的姑娘分别嫁了太子和王爷，你觉得皇后能放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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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恍然点头，又同情地说：“二小姐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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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笑了：“你啊，还是同情同情我吧，这一天之内过五关斩六将的，可累死我了，快去打水来给我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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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殿那边接近丑时方才结束，后半夜下起雪来，康敬绎回到含福宫时，肩上都落满了雪，玉莹还倚在罗汉床上看书，见他这模样就问：“下雪了？怎么也不叫人撑伞，这么淋着回来也不怕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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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也不回答：“怎么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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