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就算你是真心的,那又如何?你能背叛王爷投靠太子,当然也能背叛皇上投靠王爷,说不定将来风头一改,你又倒向皇上的怀抱了,这墙头草啊,是最做不得的,何况你还没本事,你说一个既没本事又不忠诚的人,皇上那么多疑的人,会留你吗?”
“住口!”谢永终于忍无可忍了,粗暴地将那团塞口布重新堵回她嘴里,“你再怎么能说会道也没用了!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是不算什么,可是能把你拖下地狱,我也算是值了!”
玉莹翻了个白眼,简直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了。想他谢永在京城时候,谢玉婵屡次胡搅蛮缠惹康敬绎不高兴,自己都还从旁为他说好话,即使是自己九死一生地回到了燕州,也仍然不计前嫌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他呢?先是背叛康敬绎投靠康敬颉,又利用叶夫人的歹毒心肠将她逼上绝路,完全以怨报德了不说,现在还一副和她仇比天高比海深的架势,真是没救。
谢永呼吸急促,肩膀耸动,显是怒到极点,张口想说什么,驿馆的方向却传来了谢玉婵的尖叫声:“呀啊——!”
哥哥谢永守着马车,谢玉婵欢欢喜喜跑进驿馆去吃饭,找了张空桌坐下,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在潜逃,高声叫小二过来点菜。
小二报了几个菜名,谢玉婵嫌弃地直皱眉:“这都是些什么呀,一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这个季节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吗?给我来八只镂金龙凤蟹,再来个翡翠珍珠汤圆,上汤鲜蘑菜心,砂锅煨鹿筋,最后再上一个红豆酥,泡一壶毛尖,暂时就这些吧!”
“……姑娘,您这是跟小的开玩笑呢吧?”小二攥着手里的抹布,吃惊地看着她,“咱们这是驿馆,不是京城的那些大酒楼,您说的这些高档菜色,我们这儿的厨师哪会做呀!”
谢玉婵理所当然地一摊手:“不会就更要学了呀,要不每天做这些猪都不爱吃的东西,你们怎么赚钱啊?”
小二还没接茬,掌柜已经不乐意了,放下手里的账本走了过来:“哎我说这位姑娘,你这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茬的?别的我就不说了,燕州这块地上,你见过螃蟹吗?啊?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之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谢玉婵一下就发飙了:“你说什么!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掌柜就笑了:“你是谁?你还能是太后不成?”
谢玉婵啪地双掌按在桌上跳了起来:“姑奶奶是武王妃!整个燕州都是我夫君的地盘,敢得罪我,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掌柜和小二对视一眼,同时爆笑起来,谢玉婵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提了口气正要说话,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谢、玉、婵!”
康敬绎怒火冲天:“果然是你!谁放你出来的?”
谢玉婵吓得一抖,转过身去,就见大堂一角坐着一个服装奇异的姑娘,康敬绎正是从她桌边起身的。“应融哥哥,我……”谢玉婵一时忘词,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将脏水泼向桑朵,“这个女人又是谁?你的新欢?应融哥哥你怎么这样啊,你已经有我了,怎么还去找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