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雁对这位老板娘,过去交往并非太多。经常来客人吃饭,那也都是工作人员安排。今天表现出如此热情,感到实在有些奇怪。大家都在生意场上拼搏,相互间见面打个招呼,就算一种尊敬啦。突然作出相请的举动,反倒觉得很难为情,毕竟无功不受禄啊。
于是推辞地说:“老板娘啊,过去每当有客人来,总是打扰你们。今天韩北雁做东,怎么能让饭店破费呢?心情咱领了,账还由我来算吧。”
老板娘诚恳地说:“北雁经理,可千万别见外。这几天来吃饭的人,没有不谈论你的事。主张重审耿小锁的案子,谁都竖起了大拇指。包括本身在内,都觉得太顺应民意啦,咱做出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韩北雁没想到此事会引起这么多人关注,当然详细情况员工们知道的显然很少。有的还产生了许多误会,甚至连彭欣都因为舆论压力太大离家出走。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给热心支持的群众一个明确交代呀。
想到此非常认真地说:“这件事结果如何,谁也无法下最后的断言。但我相信有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否则心里实在憋得难受啊,每天都处于寝食难安之中,简直度日如年......。”随后也觉得有些眼泪汪汪......。
老板娘见韩北雁有些伤感,深情地安慰着说:“北雁姑娘,本身稍长几岁,就叫我姐姐吧。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咱和许多服务员都在场。唐山闹得最凶那一刻,有人提出报警。听叫骂的意思,知道他和经理是夫妻,弄得面太广了影响公司声誉,才给你打了个电话。谁知道能发生那样的结果呀?回想起来真的很后悔,如果叫来了公安,哪怕给抓起来,也许就不会连累那么多人啦。”
韩北雁红着脸说:“姐姐,也没必要太自责啦。都是妹妹不好,找了个那样的对象,才弄得丢人现眼的。要是光自己本身怎么都无所谓,可耿小锁多无辜啊,这块心病一直压了这么多年啊。”
老板娘深表同情地说:“开始也有人认为是争风吃醋出了命案,当时咱根本就没信。耿小锁可算得上响当当的汉子,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后来证明了姐姐的观点正确,我怀疑法院也许受了这方面影响,所以才判得那样重。如果真的如此,可就更要追究啦。从听到了消息后,员工们觉得他很冤的呼声就没有断过。可由于对法律知识贫乏,谁知道从哪里着眼啊......。”
韩北雁迎合着说:“姐姐,刚才讲的妹妹也有同感,这才请来了唐路先生。他情况过去了解一些,我还担心证据不足啊。俗称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可是打赢官司的关键啊。你是当年的目击者,一定会在这方面提供帮助的。”
老板娘认真地说:“北雁姑娘,你可算找对人啦。当年咱们刚好安了摄像头,警察来调取的时候,我自己还留了后手。也是为了日后有机会能还耿小锁公道的。可法院的结果公布后,觉得没了希望,就闲放起来啦。也算苍天有眼,妹妹不顾一切旧事重提。就由你们让这份最原始的证据,更好发挥作用吧。”随后把那份考盘递了过去......。
唐路听了这番话,深感肩上的担子真的好重。同时也深刻体会到自己并非一个人孤军奋战,身后还有这么多员工支持,何惧之有啊。当韩北雁把那份证据交给自己时,立刻离席对老板娘深深地鞠躬说:“太感谢你啦,本人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给大家最满意的答复,以实际行动捍卫法律的尊严。”
老板娘鼓励着说:“现在依法治天下的理念,更加日益深入人心。从而体现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有错必改的精神。重新审视这起案件,应该刻不容缓。那就让我们翘首惦足静候佳音吧,咱就不多打扰了,但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吱声......。”随后满怀希望地离开啦......。
两人很快吃完了饭,唐路要求着说:“看来耿小锁案的平反,真的是人心所向,民意难违呀。我现在写的申诉材料,正缺少这样的直接证据,简直想睡觉就送来了枕头啊。你也别走了,咱俩就到宾馆共同审视一下,没准还会有新的发现呢?”
韩北雁立刻答应说:“唐山,我承诺过,只要对救耿小锁有利,本姑娘让做什么都会服从的。咱文化低干别的显然外行,但给话做主从来不打折扣的。”
唐路高兴地说:“那好哇,咱俩今晚就照一个通宵来吧......。”
韩北雁脸一红说:“别胡闹,我怎么听着瘆得慌呢......?”
唐路笑着说:“怎么样,这么快就变卦啦,还敢叫硬吐个唾沫都是钉吗?”
韩北雁坚持着说:“唐路,别总是借题发挥呀。我是觉得如果太晚了,明天还怎么上班呢?”
唐路把话拉回来说:“都是你太多心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呀......?”
韩北雁红着脸说:“你呀,简直就是个无赖,莫非学问大的人都这样吗?”
唐路有些不解地说:“北雁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韩北雁直截了当地说:“这还听不懂,装什么糊涂啊?就是能狡辩呀......。”
随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了宾馆,亟不可待地把那个考盘放进了电脑,从头到尾看了起来。在第二遍的时候,唐路叫起来说:“我发现问题啦,这里有个重要的疵点呀。”
重温当时的一幕,韩北雁的眼泪就没干过,那份伤心真的很难用语言去表达。尽管如此,还是支撑着有些哽咽地问:“在哪里呀,我现在早就方寸大乱啦,有什么话就快直说吧。”
唐路用手指着说:“这块很清楚,耿小锁抱着你往前跑,那个人在后边紧追着。如果受到重击的话,最少应该有个变线,而他却是照直撞在马路牙子上的,显然不和常理啊。”
韩北雁疑问着说:“你是讲耿小锁那一脚并没有踢到唐山,他完全是酒后失常跑张脚了自己跌倒的,同别人没有关系。”
唐路肯定地说:“正是,你想耿小锁怀里抱着个人。前夫手里拿着两块砖头,其中有个打在了他的肩上。如果回头去踢已经追上来那小子,可就把北雁姑娘送过去挨砸啦。还有经理的命在吗?这个时候出于保护的本能,只有拼命地躲才对......。”
韩北雁反问着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当时是糊涂啦。可小锁哥应该清楚啊?本来没踢那一脚,为什么还要承认呢?”
唐路解释着说:“按着我的想法,只有一种解释。因为他要不承认,你就会揽过去啦。这就是耿小锁的可贵之处,宁肯自己扛着多大的罪过,也不愿意让伤痕累累的北雁姑娘,再受到半点委屈......。”
韩北雁这时再次哭出了声:“小锁哥,你怎会那么傻呀?做这样的事情,就没想到嫂子咋办吗......?”
唐路见韩北雁伤心地哭啦,猛然把她抱起来,匆忙地往前走了几步,自语着:“这么高的个子,抱起来就很费劲,何况还要躲避追打呢?哪会有反手之力呀......?”
他的这一举动,吓得韩北雁立刻停止了哭泣,显得万分惊恐地说:“唐路,你要干什么呀?莫非乘人之危吗?”
唐路连忙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说:“北雁姑娘,可千万别误会。我是在实验呢?你当年的体重和现在区别大吗?”
韩北雁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基本上差不多少,那时候可能比现在还要胖些。因为刚怀上孩子的女人,都要有点发福的。”
唐路沉思着说:“这就对啦,你的双腿被紧搂着,耿小锁又根本抬不起来,那一脚会从天上飞下吗?”
韩北雁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唐路,你真的是个肯于专研的人。刚才因为我的误会,没有配合好吧?那就再来一次吧。”
唐路高兴地说:“那可太好啦,谢谢支持和理解。”
韩北雁诚恳地说:“别客气,努力配合工作,也是本姑娘的责任吗?”
这回韩北雁和当年在耿小锁怀里一样,紧紧搂住脖子,告诉他双手的位置。在屋子里反复走了几趟,唐路认真做好笔录,并把整个过程标在了图上说:“现在看,打赢这场官司,无疑又增添了几分把握。”
韩北雁虽然有些兴奋,但还是故意地说:“唐路,抱着本姑娘在屋里走了四五趟,占够便宜了吧?”
唐路知道韩北雁在开玩笑,回应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怎么连这点常识都忘啦。现在反倒觉得浑身没有丝毫的疲惫......。”
韩北雁苦笑着说:“你呀,真的是三句话不离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