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欣和韩风暖的尸体是在下游一公里处找到的,抬回了河堤上,在场的人无不失声痛哭。小锁娘得知凶信后,尽管罗蕊和彩云怎样劝阻,要节哀保重身体。仍然挣扎着扑了上去,大叫一声:“我的好媳妇啊......。”随即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正是由于泄水闸加大了流量,缓解了人工渠的险情。才得以在员工们奋力拼搏下,安全度过了汛期。公司的财产保住啦,但默立在大堤上的这个英雄的群体,心情显得格外沉重。如此的代价实在让谁都难以接受,转眼间三条性命。无不为失去了老场长和优秀的经理,慈祥善良的小锁娘,而发出声声扼腕叹息.....。
尽管韩北雁她们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晚到了一步。面对着眼前的悲惨场面,痛苦得心都碎啦。哭天喊地叫着:“我的好姐姐,可怜的老干娘啊,可让女儿怎么活呀,倒在这里的应该是我呀......。”顿时昏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她叫醒后,顿时两眼发直,目光显得有些呆滞,默默地仔细为彭欣擦洗着身上的每一处。那种难以名状的悔意,充斥着整个脑海。神经质般的叨咕着:“要是韩北雁早点回来,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害死你们的正是我呀......。”
随后来到了老爸的尸体旁,双膝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着:“爹,女儿不孝啦。没能让你到县城享清福,却为了公司走啦......。”随即再次晕倒在地上......。
关择枝闻讯赶来了,扶起女儿流着眼泪说:“孩子,妈还想今天就来接他,没料到就这样去了。为了保住公司财产,你爹和彭欣经理都是好样的。风暖呀,咱死得很值啊......。”
随后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个昏天黑地......。
耿小锁回来啦,扑通跪倒在地扑在了母亲身上,悲痛欲绝的流着眼泪说:“娘,儿子不孝,回来晚了。彭欣哪,你为什么就没能等到今天呢......?”
韩北雁见耿小锁撕心裂肺伤心过度的样子,快步来到了他面前。哭着跪下说:“哥哥,都怪妹妹没有照顾好嫂子和老娘。真的有罪呀,你现在就打死我吧......。”
耿小锁知道,韩北雁的痛苦并非比自己小。于是扶起她说:“妹妹。这是个意外,咱们都要节哀呀。还应该以大局为重,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啊......?”
关择枝见他如此宽宏,一日之内失去了妻子和母亲,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内心中充满敬意劝解女儿:“孩子呀,耿小锁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还要为拼死保护公司财产的员工们想想。谁都难免悲痛,可大家都在看着咱们呢,别让灾难影响这些人的情绪呀......。”
韩北雁这才擦干了眼泪,留下来几个人处理后事,沉痛地说:“大家都劳累了一夜,如果没有你们的努力拼搏,公司财产就很难保住啦。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谢在场的每个人......。”随后向河堤上的员工们,深深地鞠了个躬,“现在马上都回去休息吧,上午就放假啦。班上的工作,都由基层领导顶着......。”
员工们听了她的话,互相看着谁也不愿意离开。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北雁经理,我们出点力没啥,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韩北雁转身对张豪和小刀郎说:“你们两个辛苦点,动员好自己单位的人。抓紧时间回家休息,都在这熬着也没用啊。况且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呀......。”
两个人忍着内心的悲痛,总算把自己单位的人劝了回去。此时小刀郎抱住了耿小锁,大哭着说:“老主任啊,没有照顾好嫂子和老娘,我的责任太大啦。真的无脸见你呀......。”
耿小锁安慰着说:“刀郎兄弟,也不用这么自责。你嫂子为了公司走的,咱们只有干好工作,才会使她含笑九泉的......。”
两个人再次泪流满面......。
这时候,郑响领着周环和刁爱玲赶来啦。韩北雁像见到亲人似的,再次扑上去,大哭起来:“发生了如此悲痛的事,真是罪该万死。都怨我结的什么婚呀,要早知道,宁肯几辈子打光棍,也不会扯这个呀......。”
几个人对韩北雁又进行了一番掏心肺腑的安慰,才使她稳定了情绪,同大家坐下来商量后事处理意见。按照郑响的提议,先行火化骨灰寄存。等老董事长回来,再选个适当时机,把几个人迁入双龙领公墓,让逝者入土为安......。
在火化回来的路上,关择枝拉着耿小锁的手说:“孩子,我知道在这场灾害中,最悲痛的就是你呀。夫妻多年分开,眼看要团圆啦,却遭此大难。老娘的养育之恩,还没来得及报答,就突然离去。铁石之人也无法度过这道坎呀,但咱们可要坚强些。如果挺不住,再发生点什么事,我和北雁母女俩可怎么活呀......?”
耿小锁见失去了老伴的关择枝还来安慰自己,虽然出于丧妻失母的难过之中,还是有股暖流涌上心头。显得十分刚强地说:“总经理,谢谢对我的关怀。放心吧,只要有你们娘俩在,我什么困难都能克服。要是不考虑过度悲伤,使北雁妹妹会受到更大的刺激,那可就太自私啦......。”
关择枝动情地说:“小锁呀,你能这么想,真的让我很感激呀......。”随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久久不肯放开......。
安排好了母亲和妻子的第二天,耿小锁就找到了韩北雁,要求着说:“妹妹,让我工作吧,在家里怎么能呆得住啊......?”
韩北雁深情地说:“小锁哥,再歇几天吧。过了头七上班也来得及,这样也便于身体恢复。刚从监狱出来,更需要补充营养。一个人在家也别做饭啦,到食堂专捡好的点,花多少钱都由妹妹付账......。”
耿小锁坚持着说:“北雁经理,明天必须上班。你不是也没休息吗?现在都听说了,妹妹为了救我才和唐路结婚的。如果早知道,哥哥宁肯永远在监狱里待着,也不会同意的,那小子对妻子还好吗?”
韩北雁安慰着说:“哥哥,千万别这么认为。当年如果不是你舍身救了妹妹,还会有今天吗?现在无论怎样做,都应该的呀?况且他对我也很好啊......。”
耿小锁有些不解地说:“既然这样,昨天你父亲出灵,他这个新姑爷为什么没有到场啊?妹妹心里憋着啥事,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再瞒住哥哥呀......。”
韩北雁这个时候,真的想说出事情真相。把一切都告诉他,用实际行动,安慰哥哥那颗被如此沉重打击,已经几乎破碎的心。可转念琢磨,显然还不到时候,泄露过早势必会波及到,那三对即将成婚的夫妻呀。况且都处于悲伤之中呢?也只有等过些日子啦......。
从而辩解着说:“唐路本想来,可偏赶上接手了个案子,急着下乡调查去啦。所以我也没再要求,年轻人把工作摆在前边,自然是好事呀。他有这个精神,妹妹真的感到很幸福......。”
耿小锁理解着说:“但愿这些都是真的,妹妹的婚姻要是再出什么差头,那样哥哥可就活不起啦......。”
韩北雁玩笑着说:“那也没必要如此,大不了哥哥再救妹妹一次呀......。”
看着韩北雁这么快就从悲痛中走了出来,耿小锁心中暗暗佩服。为了不扯后腿,还是坚持着说:“妹妹,安排我做什么呀?如果觉得有困难,还让哥哥从力工做起吧......。”
韩北雁本想让耿小锁再休息几天,见他要求如此强烈,只得认真地说:“如果那么安排,妹妹还有脸活吗?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做副经理管常务,接替彭欣姐姐的位子吧。为啥寻思拖些日子,就是担心哥哥见物思人,心里受不了呢......?”
耿小锁坚定地说:“谢谢妹妹的信任,我没问题,保证能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