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们赶紧离开吧,我觉得我的身子在发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感。”白蛇缠上莲刹的脖颈,盯着那层白皙皮肤下跳动的血管,它吐出蛇信子,试探地扫过她的皮肤。
血,在诱惑着它。它是怎么了?为什么闻到了血的香味,会让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咬开她的皮肤,好想咬。。。。。。
白蛇攀着莲刹的脖子来回摩挲,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血”,但它却极力隐忍着,因为知道若是这一口咬下去,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不会让它好过,它的体内还有她下的毒药。
任由白蛇攀着她的脖子游动,莲刹的眼神从空洞变得痛苦,双眸半阖,一副悲凉的神韵中带着满满的自责,“是我。”泪水在她通红的眼眶中泛滥了起来,这是她仅有的几次落泪。
玄天告诉过她,杀手,不应有情。她可以做到对一般人无情,就像小时候那样,为了生存,她可以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地杀光所有孩子,看着他们的血浸染全身,无动于衷。
可她终是做不到无心,小月死了,就像是有一条毒蛇钻进她的心脏,一口一口,啃食她的心脏。口腔里的咸涩,侵蚀了她的味蕾。
“女人,你怎么了。”感受到冰凉的液体落在身上,白蛇停下了动作。
莲刹抬起手,将白蛇从脖颈上抓了下来。她捏住白蛇的头,将其放在白骨花铺成的花毯上,并强行掰开了白蛇的双颚。
“你。。。你。。。女人,你又要对我做什么。我虽然是很想再喝你的血,可我忍住了,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对我下手。”白蛇用力扭动着身子,想要从莲刹的手里挣脱,它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厌恨自己的“侏儒身躯”。
它原是冥界的灵蛇,却被对方一个人类一二再地遏制住身躯,什么都做不了。气,好气啊。。。。。。
无视掉白蛇的挣扎,莲刹埋头从腰间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并将药丸放入了白蛇的口中,然后手一松。
“咯噔——”一声,白蛇上下额一合,药丸便被它咽了下去。“女人你又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都说了会带你出去。。。。。。”
“解药。”莲刹漠然起身,眸光含着的痛楚的泪光,“你可以走了。”
“啊?”白蛇惊呼,这就完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燥热感倒是渐渐消退了。它抬起脑袋,望了望四周的白骨花,白骨花灵,死魂梦魇。有些东西,突然就明白了。
只是这个女人之前还给它吃毒药,现在它已经自由了,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管她了,身子静默地在花丛里游走,离莲刹越来越远。
“不用管她,不用管她。”白蛇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可游走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渐渐地就停了下来。
“唉。。。。。”白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身子在花丛里转了圈,它抬起头发现莲刹依然站在原地,心里暗道:这女人真不打算要命了。
丽靥凄美,柳眉紧蹙,红唇微张,她还真是美得令人由怜。本来是生得一副娇柔的面容,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难以亲近的寒气,奇了。
究竟是什么,会让她难受得卸下伪装。
白蛇的尾巴随意卷起了旁边的一朵白骨花,心道,它帮她,只是出于好奇,冥府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作为冥府灵蛇,有一颗好奇的心再正常不过了。
心里宽慰着自己,它一定不是因为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人生得再美有什么用,脾气太凶了。。。。。。
望见白蛇朝自己爬了回来,尾巴上还卷着一朵白骨花,莲刹动了动唇,“解药是真的,你不用怀疑。”
血泪。。。。。。望见女人眼角挂着的红色液滴时,白蛇也心里一惊,她额头的青筋隐隐突起,似乎是在极力忍着,才不让血泪从眼眶中淌下。是有多大的痛苦,才能够流出血泪。。。。。。
“我没有怀疑解药的真假。”或许是被她的痛苦感染了,白蛇收起了张扬的语气,爬到她的面前,“你把我卷来的这朵白骨花给吃了。”
莲刹站着,除了漠然,脸上掠过一丝讶然。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白蛇解释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白骨花里有厉鬼的魄,之前我喝了你的血睡着了,那个时候你应该也睡了。白骨花里的死魄花灵,能够制造人生前最痛心的梦魇。”
“这梦魇本来是’新旧花灵’交替时的一种手段,旧花灵在新花灵接替自己时,制造梦魇,将接替自己的新花灵困入梦魇中,完成自身梦魇的解脱。”
边说着,白蛇再一次爬上了莲刹的腿,“虽然你还有人的肉身,但是只要进入睡眠状态,花灵里的死魄依旧能够为你制造梦魇,即便你醒了,那梦魇也会成为你的心魔。这也怪我,如果我没有睡着,你也不会进入梦魇了。”
“你把白骨花吃了,就能忘记梦魇,消了心魔。”白蛇攀着莲刹的腿向左一荡,咬住了她右手垂下的裙袖,然后又向上一荡,卷上了她的手臂,白骨花递到了莲刹手边。
“既然之前说好的,你给我解药,我就带你出去。你现在已经把解药给我了,那我也必须带你出去。冥府灵蛇,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