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血来自那双断臂。月华剑上,血线稠滴。
立剑一挥,剑斩双臂,红布娃娃的双手亦随之一断。
“你斩我臂不要紧,
姊妹再生讨债是怎可罢休!
我拾断臂奏阎罗,
叫他治你个十八地狱。”
“活了”的红布娃娃在莲刹的手里前后摆动个不停。落在血泊里的两截麻布断手共跃一跳,化成两个同莲刹手里一个模样的布娃娃。
玄天:“丢下它。”
莲刹松手后退,断臂了的布娃娃同落在了血泊中,三只一模一样的布娃娃,同时缓缓从血里爬起身。
寒气凝于指腹,玄天并指指地,游动的冰丝从指缝间蹿出,寒冰迅速凝固那地上并立的三个红布娃娃。
然顷刻之间,它们的动作只被冻住一眨眼的时间,固封的冰霜便在空气中炸裂成渣。三个红布娃娃一齐跃起,拼合成一身三头的诡异娃娃。
一哭,一笑,一怒。三张相同的脸,三个不同的表情。
“乐。”
“怒。”
“哀。”布娃娃的三颗头各道一声。
布娃娃走路的动作摇摇摆摆,似乎只凭一个短小的身子很难支撑起三颗头的重量。
它扬声唱,“恰当差一喜,双双把家还,囍到家喽”
“大红帐子一盖头,双人儿把家还喽”
众人疑惑不解,时刻警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但诡异的三头娃娃再向前走两步后,却倏地朝后一转方向,直跳回暗河流水中,石地上的血迹被尽然吸回了水中,洗净红色,暗河的水依旧清澈。
五行生克,金生水,水生木。
暗河底忽然乍现金光,莲刹强忍极光的不适,铺满河槽的灿灿金沙也映满了她黑色的眼瞳。
全部都是金?!
在河槽恰有女子盈盈一腰宽的转弯处,一名“女子”缓缓从水里起身,河槽盈盈一腰的围度,完美勾勒出她的腰身曲线。
“长发”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一缕发,一根垂杨柳。
女子不是人,而是一棵杨柳树。
四周安静得能清楚听见四个人细细的呼吸声,以及一直未消止过的水滴声。
这时,一滴水珠从垂杨的中心落下,将其分成两半,各自徐徐朝左右两旁拉开。
显露出一对金色的眼珠,一只眼里晃着萧寂的竹林,全是黯淡的浓绿。另一只眼里立有一个圆形柱台,上面两只戏子扮相的纸片人,正唱无声戏曲。
柱台立在一条暗河中,蜿蜒的河水反复不断冲刷柱台根基。
下一个突然瞬间,柱台轰然塌了。纸片人掉入暗河,被迅速浸透,烂成了水里的“雪”。
水里白色的雪点被一点点放大,旁观的目光在无知觉的情况下被拉近
渗入骨髓里的冷,拖慢了雪地里行走人儿的脚步。
极大的雪,至寒的天,被凌冽的风雪吹不开眼,莲刹下意识地搓了搓冻僵的手。短暂的摩擦,几乎无用带来什么热度。
莲刹环顾一圈,漫天雪地里就只有她一人身影。
似乎是,又被分开了啊
极境之地里的人,进了“树”的眼睛。俗话,柳枝打鬼矮三寸。
杨柳树的眼里装有“群鬼。”
“杨柳的眼睛,既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