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逍的神情没有多大改变,只是在凤琅桓这样反问自己时,他被宽大袖袍遮住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
“当然,清河小姐是宗主的亲妹妹,我们身为日宗的人,自然要好好保护她的安危。”阳逍回答。
凤琅桓被这人的话语还有表情弄得要吐了,她不喜欢管闲事,所以刚刚就一直当做不知道,可这人实在太恶心了。
“你说你要保护顾清河的安危,那我请问你,刚才在森林里,为什么让顾清河一个人来出现在我和薛誉面前?”凤琅桓明亮摄人的眼眸直视着阳逍,软糯甜美的声音里透着无法忽视的冷意。
阳逍被她瞬间说中软处,心中一慌,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我只是……”
凤琅桓没有听他的解释,而是自己直接说了他想说的理由。“你要说你只是觉得顾清河快成年了,应该要学会一个人去面对各种事情,所以你让她独自一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让她先历练历练。”
“对,我是为她着……”阳逍想说的都被凤琅桓说了,只能赞同她的话,但他刚说了几个字,就又被凤琅桓打断了。
“你如果是为她着想才那样,那为什么早不让她历练,晚不让她历练,偏偏在我们这些外人来到花都的时候让她历练?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来的人对顾清河下杀手,以她单纯的性格肯定会出事,受伤或是丢了小命都是有可能的。”凤琅桓继续说。
阳逍一听这话,立刻想要分辨:“我当时没想……”
“哦,你当时没想那么多,那你当时在想什么?在那种情况下,你又能想什么?”凤琅桓唇边的笑容在放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时你也不能确定我和薛誉到底有没有危险,所以你让顾清河那样做,如果没有危险,顾清河不会有事,你自然不需要向她那个宗主哥哥交代什么,如果有,顾清河发生了什么,你只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们外人身上就行了,毕竟要是真有那个时候,相比较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当然是樱花都里面的人,说话比较让人相信。”
阳逍的心思被凤琅桓说中,脸色微微一变。他看着眼前这个年幼的小姑娘,心底开始萌生杀意,但最终,他把这股杀意压抑了下去。
“姑娘的这些只是猜测,并无……”
“对,我没有证据。”凤琅桓再一次打断他的话。
“但是我的猜测是,基于一个行为在正常情况下发生时最合乎常理的判断,你让顾清河来确定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是否有危险,而且还是独自一人,你如果真的是想历练她,至少要和她一起行动来确保她的安全,这是大多数人的做法,但是你没有,所以你的这个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希望她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些什么。”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清河小姐是宗主的妹妹,我没有理由做这种事。”阳逍摇头辩白。
他本来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忠心’,才会想着在这两个外人面前说那些话。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有这样可怕的眼力和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