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厉被她这一问问得有点发愣，什么知道什么？

“这个，”药媚点了点手上的指环，重复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阿厉看了过去，只见那指环通体纯黑，在烛火映衬下泛着淡淡的晕华，莫名地带着些许妖异意味。

曳动了心神。

阿厉隐约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涔涔冷汗从他的额上冒了出来，神色大变地往后退开了两步。

药媚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反应，指尖在那枚被沈乔止称为魔玉环的指环上轻轻磨挲两下，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阿厉定定神，摇了摇头，“回主子，阿厉不知。”

药媚抬抬眼皮望了他一眼，却又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可曾有听说过，‘忘忧’之名？”

忘忧。

这是天下人都为之闻风丧胆的剧毒之名。

也是禁药。

阿厉不知道药媚为什么说着说着指环的事，忽然又跳到了这上面来，不过他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不忘回药媚的话。

“听过，”男孩点了点头，“阿厉还在村里的时候，有听村长提起过。”

他还记得，村长在提起这名字的时候，那一脸唏嘘的神情。

虽说这是剧毒，可其实它并没有见血封喉的毒性，只是服用过以后会产生幻觉，然后假如在一个时辰之内听到了些什么，那人都会坚定不移地认为那些都是事实。

比如说，如果服用过忘忧的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听到有人跟他说，他有一个仇人，那仇人灭了他们家满门，那人就会形成相应的记忆。

若是放到现代，那就是最强力的催眠暗示。

有了忘忧，就能都随意篡改人的记忆，甚至能为有心人成就一大批为他死心塌地的死士，也是因此而列入禁药之列。

阿厉听得有点愣了神，眼神都放空。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妹妹’是不是属于这个情况，”药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放到了他的面前，“不过我在常自鸿身上，确实找到了‘忘忧’。”

像是同时回应着她的话一样，药媚拇指上那枚黑色的指环瞬间变成了火红色。

妖异又惊心的红。

阿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眼神直直地望着那抹红，全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药媚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然后才慢慢地道出了所以然来。

原来虽然世人尽知忘忧是禁药，却是鲜少有人知道，这禁药出自以医术独步天下著称明谷宗。

至于这与忘忧草伴生的魔玉，更加是不为人传道的秘辛。

阿厉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不懂忘忧怎么从忘忧草转变而来的，更不懂为什么这世上有石头遇到草会变颜色，但是他听明白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望着桌上的纸包，还有那红通通的魔玉环好久，终于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或许因为太久没有开口导致声音泛着丝涩涩的哑。

“主子的意思是，或许可能是因为我被喂下过忘忧，才觉得自己有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