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厉发现自家主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虽然他和药媚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其实是个表面上披着个柔弱外壳,然而内里实际上却是非常彪悍的存在。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就在他以为噩梦要拥抱他的前一刻,她宛若一尊杀神般带着凛冽的气场从天而降,把他从地狱中解救了出来。
也就是那一刻,阿厉心里就下定了决心要追随这个人,要奉她为自己的主子,哪怕就是她以后让他做牛做马,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是……
阿厉望着明显是想事情想得出了神的药媚,眉心微拧。
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呢?
同样有这么一个疑问的,还有药媚自己。
自从刚才从街上回来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非常非常的不对劲。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满脑子想着的全是东方沐那只妖孽呢?
她摊开自己的手放在面前,细长漂亮的指尖微微收了收,某人指腹划过掌心的温触似乎还残余在她的手上,让她那一块皮肤神经都有点发麻。
这是……怎么了。
药媚活了这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年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揪起一双秀气漂亮的眉,苦思冥想,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该不会……
她是喜欢上他了吧?
想到这,药媚脸上的温度微微烧红,就连心跳也失了节奏。
甚至连脑海里全是某人那张祸国殃民的祸害脸,微微眯起的墨眸,内里似有危险的光华流转……
啧。
药媚忍不住暗啐了自己一口。
怎么可能。
她闭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自己过速的心跳平复下来,待到再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那副样子。
于是阿厉又觉得自家主子好像回来了。
接下来的两日,药媚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没有见。
说的是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体虚弱的她太过疲累要好好休息,最后这两日下来愣是连门口都没有迈出过半步。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让小小的兰城,聚全了这天下颇有势力的各方代表。
药媚半躺在椅子上,一边听着汀兰的汇报,一边半眯着眼姿态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什么东方南宫西门北唐她没有兴趣。
什么宗门教派世家组织她也没有兴趣。
她懒洋洋地从那张躺椅上爬了下来,随意挑了一件浅裙淡衫换上,然后取过一根样式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发带把长发绑成一束,便是推开了门往外走了出去。
明明这人都没有刻意的打扮,一身淡色的衣裙简单雅致,脸上连半点的粉黛都不点,简直朴素得叫人哭出来。
却偏偏越是能衬出她绝美倾城,清丽脱俗。
一眼看过去,只见女子亭亭静立,美目微抬,那慵懒的气息从她的眸子中淡淡地透出,有若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