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刚刚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发现今夜她没回宫才巴巴来找她的呢,原来并不是的,他可真的是对自己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一点都不带虚的。
死去活来这两天里,到了此时此刻再面对他,平生除了脸上笑意挂得更快一些之外,也起了念头很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块石头。
但此刻他都到了床边了,平生没有功夫再想这些了,立马朝着他笑得灿若春花拍拍身边空的位置,那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来吧来吧,就知道你口是心非,想一起睡你就好好说嘛,又不是不让,你看,这么大一个空不都是给你留着的嘛。”说罢,还飞速朝他眨了眨眼,类似于媚眼,勾引人犯罪的那种。
但是大概由于没有什么经验,此刻用力过猛了,平生自己也察觉到了。
眼角抽了一下,僵硬着有些痛。
不过饶是她此刻已经如此卖力,床边站着的男人,也依旧没有点动静,只是过了片刻之后手一挥便消失不见了。
连同刚刚还抓着她手的小人儿也不见了。
平生抱膝坐在床上愣了一愣,然后起身扒开窗户纵身一跃,往皇宫去。
她进了乾清宫的殿门,然后在脱掉鞋子要往塌上躺的那刻被床上的人用神力生生震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然后再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要上塌,接着再被震到地面上。
如此往复,直到“咣”一声响。
后脑勺着地,平生躺在地上感觉了会儿地转天旋后,蜷起身子背对着床榻闭上了眼睛,压住了从喉咙里欲要涌上的呕欲,逼着自己睡了过去。
很久之后,当璃肆撤了己身所以神力以真身跪在苍梧山下来求她回沧溟魔宫时,平生记起了这冷若彻骨的一晚,笑当初一门心思得作践自己也不去想委不委屈。
然后就这样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将没有四季天气的苍梧布起漫山的大雪,一直下一直下。
泪流满面,摸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只心疼里面神息羸弱的孩子。
觉得千万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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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温暖的床榻上了,卑微的窃喜之后是四肢酸乏和头痛欲裂。
动动手指都难。
平生崩溃得笃定是昨天夜里受凉了,大概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身体就虚。然后张嘴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滚烫的热气,艰难得发出一些动静召来侍女。
“陛下和殿下呢?”平生干涩着嗓子,撑着坐起来问。
侍女听着不对,马上倒来了茶水,先是回了她的问话:“回娘娘,今日休沐陛下强带着不是很愿意的殿下一早就出宫了。”接着担忧得看着平生:“娘娘面色苍白,嘴唇都皲裂了,可是不舒服,奴婢赶紧去召太医来。”
平生摇了摇头,自己也是大夫,不必再大费周折。只吩咐她:“你记着下面我说的几味药,给我去太医院抓来然后煎好给我端来就可以了。”皇后要自称本宫,之前是因为不习惯,现在是觉得自己名不副实,所以一直也没有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