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渊拗不过她,所以也就答应了她。
在这种事情上,平生在师徒两人的关系中突然拥有了绝对的权威,担心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得有那么点儿兴奋。
眼下他从沧溟魔宫回来了,今天这一天其实她除了清晨见过自己的师父,还真的没有见过。不知道她突然离了苍梧,他会不会知晓。平生下意识抚了胸口戴着的那片翎羽,敛眉想想师父是肯定知道的。
之前自己去荒荡和人界,他都是知晓的。
不对……
平生细想起以往,还有那时礼渊为自己戴上时说的话。应该是自己去一些危险的地方时,他才会感知到,因为这翎羽可护着自己。
那这么想来的话,师父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的,兴许他连她是不是离了苍梧都不知道呢。
如此想着,平生如常进了神殿,想先去他的寝殿跟他请个安,跟他说一下将六六送回了沧溟去。
但是却在一推门的,进去找了一圈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有自己师父的身影。
平生登时有些气恼。
阳奉阴违!
于是转头就往苍梧山顶观云海的地方跑,到了那里却也没有发现他踪影时开始有些忧心了。
师父他怎么又一声不吭不见了呢?
不是人界之事已经太平了么?
平生倚在山顶的亭子里,呆呆看着翻涌不息的云海,又开始无法控制得想起他昨夜的痛苦万分的情境。
心中开始泛起忧急,怎么她的师父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她不可抑制得焦急起来,转身匆匆要下了苍梧顶想要再去神殿看看他到底回来了没有,然后在半路上撞见了他。
一角绯色的衣袂挂下来正好扫到她的脑门,平生登时像被火燎了头发,抬头气得要炸开来:“师父!你乱跑什么?!不是让你待神殿里好好休养吗?你学我到处蹲树杈干什么?!”搞半天看他原来在这里气定神闲得闭目养神呢,白担心一场。
最近这心是没一天安稳的,真的是快要受不了了!
这话刚说完,平生就看见他仙姿神骏得悠然下来了,那一角衣袂又好死不死扫到了自己额头,平生一爪子挥开,怒目而视对面静泊淡笑无忧事的人:“师父!你干什么也换地方了,你以前不都除了神殿就是苍梧顶上品茗观云海么?害……害我还以为……”
这倒是真让平生疑问,难道这亿万年攒下来的习惯还真是说变就变了?
不过对面的礼渊却没接她前面这句话,只是伸手摸了摸此时炸毛的她,对她最后那句没说出的话有兴致:“你以为什么?”
平生被他噎住了,眼珠子一翻气得要死,对着他大声一嚷:“害我还以为你偷偷去擎苍了!”
“你……为何会以为我去擎苍?”那双瞳眸中一瞬而逝的凝厉之色,平生没有看见,她现在气头上自然也看不见他红袖下面悄然紧握的空拳,只上前一步朝他眯起了眼睛,颇有逼人咄咄之色:“以为你背着我找我未来师娘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