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如此你便亲自跟昌意去说一说,他这样待你好,你也不能这样没礼数寒人心。”映澜对着她温柔了好颜色说出了这话之后,便转脸怒气冲冲得往重栾殿去了。
平生看着远去的娘亲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给父君招了什么麻烦。
不过当下,她也没工夫去心疼她的父君了,让她焦心的事情一件一件多得像是要她命一样。此刻映澜走了,平生只觉得今天这一天总算到了头。
倦意好像从脚底涌了上来,她撑不住了,只向着自己的长生殿疲倦不堪得走去。
此刻天光还未散尽,再说天宫就算是到了夜里也是不会漆黑黑的,还是会有些亮堂的。平生在苍梧神殿住的时间远比天宫长生殿里久,所以不习惯天宫的晚上,所以父君给她设了遮光的黑帐,若她要睡了,照着父君教的诀施一个,这寝殿内便是透不进光了,这样她才好睡得安稳。
眼下她一进来,便施了这一诀,然后倦倦得上了塌,手搭着小腹很快便沉沉入眠了。
只是平生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她反复得在做梦,梦里有她绯色绝色的师父,她开口小心试探得问他是不是在祝星的事情上骗了自己。
但是她的师父只是看着她,眼里好像是沧海桑田,星辰湖海,那么浩大也那么难懂。平生她看不明白……到了最后师父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失落得从这个梦里走了出来,接着又进了那个梦。
是真达修余,不是,是祝星……
她知道他就是祝星,但是明明他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她却模模糊糊得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晰得映进了她的心里。他跟自己说话了,他问她有没有看到自己之前赠予她的那根短笛,如果有,就先还给他。
她一怔,急急忙忙想要给他,但是找遍了全身却没有了那根笛子。
但是一转眼却看到在师父手里拿着它……
她慌张得问师父要,但是师父却始终无动于衷,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
接着梦境开始换开始换,最终变成了璃肆。
这个梦做得最长,也最荒诞……
平生从这个梦里面彻底得醒了过来,然后埋首在锦被里痴痴得苦笑,逼着自己再陷沉睡,将这个梦再做一会儿,长一些也好,即使是梦……
但是这个痴惘的念头终是没能实现,因为她发现她此刻被揽在一个熟悉的怀里,平生一怔,意会过来时吓得声音都不敢出,只伸出手去拍开那环着自己的臂膀。
“宝贝……宝贝……”他本就没有睡着,此刻见她醒来却是如此反应时,只敢这么慌张带着乞意得一声一声叫她。
平生见他如此,索性起了挣扎的意思,怎么也不愿再让他抱着。
璃肆不想放,但是她怀孕了,小腹凸起已经明显了,他贴身抱着她的时候不用手也能感觉得出来了。所以见她如此挣扎他根本不敢再用力去抱住她,只看着她就这样从自己的怀里离了去,挨着床榻里侧,离着自己越远越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