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开始烦死他说话总是欲盖弥彰，不清不楚。

但是祝星丝毫不理她此刻的不解，只接着说道：“还有便是，若是我从他的神体中出来，消逝在这大世后，你问他，他也还是会明明白白得告诉你的，他对你从来就是师徒情分。所以，他礼渊就是孬种，从头至尾，不折不扣。”

“只是没有想到，我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怎么会出来了一个魔君璃肆呢？真的是与他旗鼓相当，想必我没出现之前，他是觉得棘手得很呢。”

“祝星！”平生气得眼都要花了。

不过他这会儿听到她这么气得喊自己的名字，倒是停了下来，不过视线没在平生的脸上停留多久，而是直直得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看着，看了有好一会儿，才幽幽得说：“我本就不想让礼渊好过，不过这个魔君倒是不想让他去烦恼了。毕竟他那时连神体都毁了，也着实不好弄了。”

平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祝星？”

他这个时候又若无其事般得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了她已经惶惶不安的脸上，对她道：“他不好，平生。他这么欺负你，我想要在我从这九州大世中消逝之前最后为你做一些事情，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好不好？”

平生从刚才一直听他讲到了这里，原先那个一直犹豫不决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打消了。

不是她残忍，真的不是她残忍……

是她不能让他对她心中那么重那么重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去伤害，不论他到底能不能，她都不能让这种事情眼睁睁得让它在自己眼前生。

此刻她本已经要对他克制不住的歇斯底里，一下子便散尽了，变得平淡无比。她开口对他静静得道：“祝星，不用你再为我做什么，我也从来没有要求你要为我做什么。求你，什么念头都不要往他身上打，我既已自己选择了，那怎么样的结果我都甘之如饴，无怨亦无悔。”

“你这样一厢情愿得对他，然后告诉我不要再对你一厢情愿了吗？”

平生哑口，不再说话回应他。

他自顾自不罢休得再开口：“平生，你知不知道，这不一样！我跟你不一样！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为什么不一样。”

当祝星今时今日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在往后某一个时刻才终于幡然。

是他错了，是他自己搞错了。

他们两个这一厢情愿，其实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到了他幡然醒悟过来的那一刻，却是真的不一样。

而当下，他真的这般笃定，恨不得就此骂醒她：“你想过没有？在人界的时候他神识未归时对你怎么样？归了之后对你又是怎么样？”

“嗯？如今他对你是不是和当初慕瑾璃一样啊？那还不是因为他没想起来他的贞瑶么？”

“你还护着他，还这般护着他，就他这样的，值吗？还是说你要拿你跟他相识的一年去比在与他相爱的贞瑶在他心里足足待了三千年？”

“比得了吗？还是巴望着他永远不要记起来？你是谁啊？你是平生啊！这九州都是……都是……你怎么自降身段，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