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中的肉并没有全都是人肉,相反人肉只是很少一部分,大概占到了百分之十左右,其他的肉就有些奇怪了,没有特殊的味道,副人格都分辨不出来它们到底是什么肉。
肉质细腻软***猪肉要好吃的多。
虽然说猪肉很廉价,比不得牛羊肉,但不得不说猪肉是一种非常好吃的肉,它本身没有过多的奇怪的味道,适合做各种菜肴,但在很久以前猪肉也是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
类似于羊肉的膻味,牛肉淡淡的腥味,猪肉的则是骚味。
后来为了祛除这种骚味,人类把一般的家养猪就给阉了,就是字面的意思,只要不是种猪就会成为公公,姐妹。
甚至母猪都不会逃过厄运,母猪也要切其卵巢。
这种办法让猪不会去发育性腺,骚味就祛除了大半,而且因为被阉割,猪也就不会再发情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很快就能肥起来。
所以说这种没有本身味道,却肉质细腻的肉,一定是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起码现在叶听白是没有吃过这种肉。
“小羽,你吃饱了吗?没吃饱可以再去盛一点。”
副人格:“不用了,差不多了。”
四个花卷已经全部吃光,肉汤也喝了大半,肉当然也是吃了,这足够副人格的身体消耗了,虽然说现在这具身体不属于他们,但副人格的能力似乎并没有被太强的抑制。
现在他还是可以控制身体内各种代谢和器官,战斗能力具体剩下了多少,他也不好说,因为身后的怪物一直如影随形,他什么都不敢试。
甚至叶听白都不敢出来,因为只有副人格才能在这种环境下把自己当成一个瞎子,而不会引起怪物的注意,如果是叶听白,在看到肉汤上漂浮着的人类手指时,就会暴露了。
不,应该说在获得视线的第一刻,就暴露了,那些写满了整张床的红色的字体,让他完全无法冷静。
那些不止局限于他的床,而是第一层空间所有人的床,包括地面和桌子,无处不在。
但是到了第二层以后,那些字就消失了,不过叶听白感觉这里没有字,多半是因为总是有人在清理,每张桌子在人们吃完饭后,都会有人清理一遍。
副人格:“还是有字的,桌子下边和凳子上都有字,内容是他们看不懂文字,可以用文字交流。
说起来,这种文字不是我们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但我们就是能看懂,说是这具身体的本能也不太对。
都是瞎子怎么学的字?”
叶听白:“盲文?”
副人格:“电梯旁的菜单我也观察了,不像是一种体系的文字,虽然两种我都不认识。”
“走吧,我们该去工作了,今天我可以帮你多做一点,让你早点去休息,要努力撑住呀!”
女孩给副人格打了打气,就带着他一起把吃完的饭菜放到了一处回收点,随后就又就近找到了一架电梯。
这地上的电梯似乎有很多部,每一部都长的一样,一条肉须缠绕着木笼子,整个空间都呈现一种暗灰色,视物范围最多五米,但实际上人家这部分人也不需要光线,只是为难了叶听白罢了。
叶听白现在甚至不敢尝试自己的造物能力,实在这雕像外的白骨地太过吓人了,那累累白骨,他们曾经可都是神啊。
和他们相比,叶听白没有什么可优越的。
所以他现在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女孩带着叶听白上了电梯,这次她在电梯偏上的位置连敲三下,电梯继续上行。
目前的已知信息,第一层是一片没有墙壁的休息空间,第二层是饭堂,第三层可能就是女孩说的工作的地方。
这次电梯运行的速度更久了,足足十分钟才到达下一层,副人格粗略感受了一下这电梯的运行速度,算上电梯一直再加速,发现两层之间的距离可能要超过千米。
这tm就很离谱,什么建筑层高超过千米?
走出电梯后,叶听白就发现这片空间又变得安静了,但是有很多人在工作,他们互相之间一句闲话都没有,就像一个个机器人一样。
女孩带着副人格来到了属于他们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有两人的名字,是凸起的盲文。
小羽、小灵
名字简单好记,简单的不像人的名字,他们的工作台上现在摆满了带血的皮子,周围其他人也一样,这些人的工作就是把这种皮子放在一种特殊的溶液里清洗,然后裁剪缝合,把这些皮子整理成一张规整的长方形面料。
副人格上去摸了摸这些材料,嫩滑坚韧,人皮无疑,而且就是这些人的皮。
因为这些人类皮肤灰白,和正常的人类有很明显的差别,所以非常好辨认,但这些人可看不见,他们甚至分辨不出手中的皮子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黏黏糊糊,甚至有的还有一点温热。
每个人的工作台上方都有一根巨大的管子,每当这个人工作台上的材料快要被处理完毕的时候,那管子都会丢新的材料下来。
小灵坐到工作台开始熟练的处理皮子,手法娴熟,浸泡、清洗、裁剪、缝纫,熟练不像一个瞎子。
副人格愣住不动,那个怪物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那怪物的智商并不高,但只要副人格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它都会仔细观察。
副人格无奈的也坐在了工作台上开始处理这些东西,那盆水呈现一种暗灰色,无论多少张皮子扔下去,这盆水的颜色都不会变,而经过这盆水浸泡过的皮子会变更加光滑坚韧。
变得很身后怪物的皮肤一模一样。
工作枯燥而无味,副人格的工作能力自然毋庸置疑,他处理皮子的速度比小灵快了近一倍,两个小时后,他头上的管子就不在给他扔材料了。
小灵:“小羽!你今天怎么处理的这么快,不会为了休息偷懒了吧?”
小灵面色焦急,都快急哭了。
副人格:“没有,都合格的,桌子还有,你可以看看。”
小灵跑过去自己摸了摸副人格处理过后的皮子,拼接完美,缝纫的恰到好处,绝对是最完美的皮子。
副人格:“我可以去休息了吗?”
小灵:“啊?可、可以,我可能还得一会,你自己先回去吧。”
副人格不想自己回去,主要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下电梯,他不想露出任何马脚,所以这个时候他去做任何没有把握的尝试。
副人格:“我来帮你一起做吧,一起回去。”
小灵:“你不是不舒服吗?”
副人格:“没事的,今天有感觉。”
两人一块处理,速度快了一倍多,尤其是副人格,他已经在尽力克制了,其实他可以更快。
半小时后
小灵:“今天多亏了你,比平时早了很久,我们回去吧!”
两人原路返回,当他们要做电梯的时候,刚好撞见一个人正巧上来,小灵听到声音往旁边错了一步,但副人格却挡在了那人面前,收敛了气息,被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
副人格:“你...背后?”
副人格怀里那人身体突然绷紧,捂住了叶听白的嘴巴,接近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板,上边写着字,但不是盲文。
内容是:“你也能看见了吗?”
副人格:“嗯。”
木板翻转,上边的内容变成了“不要说话,只要你摘下自己的眼睛,身后的怪物就会消失,如果你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面前这个人的眼睛已经凹陷下去了,技术一般,应该是感染过,所以非常丑,但他的身后确实没有跟着怪物。
就是因为这人身后没有怪物,副人格才故意撞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他身后的怪物实在让他过于束手束脚了。
而且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有他身后的怪物会注意到他,其他人的怪物头都不带转的。
叶听白:“嗯!”
“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你们休息的位置在哪啊,我晚上去给你送点东西当赔罪。”
男人笑哈哈直接问出了声,而副人格身后的怪物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但副人格可不知道什么位置之类的,只能向小灵求助。
“把位置告诉他...”
小灵:“啊?好的,是四区三十六号哦...”
男人离开了,看来即使是没有了怪物的监视,他依然需要工作,只是现在他并没有看到这个地方有钱的存在。
吃东西是免费,工作是无偿的?
那为什么要工作?
大家都偷懒不好吗?
两人进入电梯,小灵还是敲击墙壁,这次只是敲击一下,电梯就开始带着两人不断下落,速度非常快。
小灵:“小羽,今天你怎么奇奇怪怪的,不怎么说话,也不爱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刚才你为什么要让我来说位置?”
副人格:“没事,单纯有些不舒服而已,睡一会就好了。”
搪塞两句女孩也就没有再问,他现在甚至不清楚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单纯的工友、狱友关系,还是有一些其他的关系在里边。
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准备休息,小灵在的床就在副人格的旁边,她直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丝毫不怕别人偷窥。
在这些人眼里,好像不存在看这一个观念,也没有什么隐私。
有那么大一个怪物在一旁监视着,副人格也是什么都没法干,只好躺下休息,可能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迷迷糊糊的他竟然睡着了。
副人格不需要睡觉,但这具瘦弱的身体需要,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副人格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温暖的身体让叶听白猛然惊醒,这一睡着竟然是他又控制回了身体。
感受怀中的温热,叶听白傻了,难道自己跟这小灵是那种关系?
小灵:“吵醒你了吗?
对不起...”
叶听白身体僵硬,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可没多久,他身旁就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那女孩睡着了。
叶听白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总觉得该发生点什么。
他又睡着了
第二天,叶听白清醒没有睁眼,而是选择了唤醒副人格,万一他睁眼瞳孔又聚焦了,就麻烦了,而且还可能跟那个怪物对上眼。
副人格:“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你睡着后,我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嗯?
那女孩不见了!”
位置还是昨天那个位置,周围的一切都没变,唯独女孩床上换了一个人,那里现在依然躺着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你醒了,昨天我工作的太晚了,没有来找你,现在跟我来吧。”
说话的正是昨天副人格撞见的那个人,他现在就站在副人格窗边,似乎已经等待许久了。
副人格:“昨天那个...”
“先跟我来,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男人带着副人格来到了他睡觉的地方,同样的床和桌子,只是他这里已经满上一套手术工具,非常简陋,甚至有些生锈。
用这种东西剜眼睛,怕不是要感染而死,现在这幅身体,他真的可能会顶不住,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床,让副人格躺下。
副人格没有动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你来我有点不放心。”
男人有些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自己动手术不成,他不需要麻药吗?
副人格的捏住手术刀在自己的手掌中划过,上边的绣渍完全消失,看起来就像是他用自己的手把手术刀擦干净了一样,其实是他已经把外边锈和其他的东西消除掉了。
手起刀落,两颗眼睛已经被副人格顺利的切了下来,两行血泪从眼角流了下来,这两颗眼睛对于副人格来说本就意义不大,而且他从来都不怕疼。
可能是听到了声音,那男人颤声问道:“你干了什么?”
副人格:“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眼睛切下来了。”
男人懵了,他把手抚上叶听白的脸,他摸到了血液,摸到了凹陷下去的眼眶,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么疯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