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琛泰还是弯曲了修长的腿,在孟静仪的尸体旁跪了下来。
她的双手护在腹部,已经僵的硬曲不直了,可见她死前还在想着保护腹中的孩子。
丁琛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是那么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她白的有些发黄的脸,明白从此以后再也看到不熟悉的笑容,和那对可爱的酒窝。
目光落在她还算平坦的腹部,眼泪便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他会和她纠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满足生理需求。喜欢她在自己身下,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的呢喃着爱语的模样。
虽然他对她的爱很不屑,可是却又无耻的享受着,一次又一次跑去找她,与她彻夜温存缠绵,深深的迷恋着她的身体。
她活着的时候,他从不肯承认自己对她有一点在乎,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对她何此一点在乎?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心底已经将她视为已有物。
有些东西,丁琛泰到了此刻才明白,为何知道她有可能和别的男人亲密过,发生过关系时,他会那么的愤怒,那么的失控没有一点风度。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闯进了他的心里,哪怕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却像一棵顽强的小草,硬从墙缝中挤了出来,挤进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而他自以为是的否认它,找了自己喜欢的类型,更是将它彻底的忽略。
现在她死了,扎在他心里的根被连根拔起,他才知道痛,才发现他的心也会为她流血不止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丁琛泰却泪眼模糊。
看着此时的丁琛泰,丁老对着孟静仪的尸体和孟达深鞠躬,“真的对不起,是这小畜生不懂事,老孟我们丁家一定会给静仪这孩子一个交代。”
“交代?”孟达落魄的笑了笑,“人都不在了,还要什么交代?不必了!不必了!是这孩子没有福气,高攀不上你们丁家,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走吧!
丁老沉重的开口,“老孟,这孩子始终是没有出嫁,腹中又有一命,按规矩她连个墓碑都没有,无夫无子无姓,清明时节无人祭拜,只能四处飘荡”
按照市的习俗,未婚女子死后,是没有墓碑的,因为无家无子,死后名字前也没有个姓,清明时节没有谁惦念拜祭,更没有一根香烛和一张纸钱是属于她的。
孟达却毫不在乎的打断丁老的话,“无夫无子又如何,她还有我和她妈妈,她生姓孟,死也姓孟,只要我和她妈妈一天能动,就天天给她上香烧钱,不会让她成为孤魂野鬼。”
丁老听后眉头紧蹙,“老孟你千万不能这么做,这可是大忌呀!”
“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怕什么?”孟达固执的说着。
孟达一直将孟静仪视为孟家的希望,现在希望破灭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就算拥有家财万贯,却不如街边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