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朱雀大街，夜小鱼从拐角处隐出，看着流云往皇宫赶，不由勾唇邪笑，转身往铜仁小街走去。

流云的脑子，真该多吃核桃。

铜仁小街鱼龙混杂，商铺大多为酒馆，青楼，赌坊，江湖杂耍最喜欢在铜仁小街卖艺。

夜小鱼将逐月剑用意念收入空间，抱着胖猫往前面人扎堆的地方挤。

这一圈又一圈的人围着，夜小鱼挤得满身汗也挤不进去，便戳了戳旁边的瘦削男子：

“帅哥，里面在做什么？”

瘦削男子踮起脚伸长脖子，扭头看了眼夜小鱼一眼：“长胜赌坊在这摆摊收赌注，若让我进去投注，我就发达了。”

“为什么不在赌坊搞，在街上摆摊收赌注，可信吗？”

江湖处处坑，何况是赌坊设的，夜小鱼表示严重怀疑。

“长胜赌坊已经人爆满，为照顾大伙才临时在街上收注，怎么可能不可信？”

瘦削男子继续踮起脚往里看。

“赌什么？”夜小鱼继续戳戳瘦高个。

“赌恭亲王儿子夜明会不会被斩首呀，天凤公主都叫流云大人把人押到天牢了，肯定是要被砍。”

“我看未必，皇上向来跟恭亲王亲近。”

一旁的胖子反驳瘦削男子。

夜小鱼沉吟片刻，将胖猫往头顶一扔。她得进去投上一注，大赚一笔了。

“喵喵……”

胖猫不停扫动猫尾，所扫之处，人人皆痛呼往旁边倒去，夜小鱼趁机挤到了最里面。

桌子前站了一排打手，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长须男子站在桌子前中央收钱，桌上的大麻袋已装了大半袋银两，间或散落不少银票在里面。

“我要下注，赔率是多少？”

夜小鱼掏出一叠银票往桌子上一拍。

“小兄弟，买砍赔率是一赔五十，买不砍是一赔十。”

管事捻着胡子，拿起桌上那一叠银票捏了捏。

“哪个赔率多我就买哪个，我买砍头，十万两，赶紧给我开单。”

管事拿着银票数了数，抬头瞅向夜小鱼：“你确定全买砍？”

“确定以及肯定，赶紧开单，记得盖上你的手印和长胜赌坊的大印。”

“小兄弟，你这太冒险啦，多少也买点不砍吧？”

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头戳了戳夜小鱼。

“不用，爷我穷得只剩下钱了，我相信天凤公主，我就买砍。”

管事瞥了夜小鱼和猫好几眼，嘴边似有若无地隐上笑意，眼眸闪过精光。

把执笔先生写好的单子拿过来，管事盖上了长胜赌坊印章，顺带按下自己的手印。

“小兄弟，我们长胜赌坊言而有信，尽可放心。若有兴致，可到赌坊里玩几把。”

夜小鱼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露出两颗大白牙：“有这张单子，我也不怕你们赖账了。呵呵，不是说赌坊人爆满了吗？我还能挤进去？”

今日之所以到铜仁小街，夜小鱼就是想找赌坊，十赌九骗，坑赌坊的钱乃是匡扶正义。

“若小兄弟想去，李克可亲自带路。”

管事李克把桌上的麻袋收起，重又摆上一个空麻袋，嘱咐了执笔先生几句，逐带着夜小鱼前往长胜赌坊。

长胜赌坊里果然熙熙攘攘，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人。

“小兄弟请随我到里边去。”

李克扛着钱袋，领着夜小鱼直往里走。

“李管事，收了那么多赌注，你们老板就不怕把赌坊赔光吗？”

一个四十来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李克背上的钱袋。

“宋老板尽可放心下注，我们长胜赌坊童叟无欺，你若买中，绝不会少你一钱。你看这位小兄弟，一买就买了十万两。”

李克指了指夜小鱼，眼里闪过不屑。

宋老板摸着他自己肥腻的下巴，打量着夜小鱼，啧啧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李管事，宋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夜小鱼快走两步，跟上李克。

“小兄弟不必搭理他，他整日混在赌坊，运气不好，脑子不好使了。”

进到一里间，迎面上来一黑衣青年，接过钱袋，也不言语，便扛着钱袋走了出去。

一般赌坊里都设有单间，供大客户使用。一路进来，全是围满人的大桌子，似乎也没看到有楼梯。

夜小鱼瞅向李克：“李管事带我进来，不安排人陪我摇几把骰子？”

“小兄弟别心急，我马上带你去见识一下，长胜赌坊的五连冠。”

李克满脸堆笑，领着夜小鱼走出去，穿过左边回廊，到了一间陈设简单的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名二十来岁尖嘴鼠目的男子，桌子边上还站着一名穿着薄纱半透裙装的艳丽女子。

“这是五连冠的第一关，小兄弟，若你第一关能赢了我们赌坊的牌师，你将获得一万两奖金。当然若是输了，你也得掏一万两。接下来依此递增，若连过五关，你就可得到十五万两。”

“若是第一关就输了，那是不是得重新闯关？”

夜小鱼随手丢开胖猫，伸手过去捏了捏艳丽女子，邪魅一笑，也不待李克回答，便自顾调戏美女：“待会替鱼爷我捏捏肩，赢了赏你。”

艳丽女子挽着夜小鱼的手臂，倚在她肩上娇笑：“那鱼爷可得在这房里多玩会，好让玉儿好好伺候你。”

李克看着夜小鱼一副风流哥儿的作派，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唇角，又一条钱多的傻鱼：

“鱼爷，一看你就精明不凡，这第一关岂会难倒你？就算重来，有玉儿陪着你，手气定然旺到上天。”

“手痒痒了，那就直接开始吧。”

夜小鱼坐下去，甩出一大叠银票，搓了搓手。

李克顿时眉开眼笑，冲坐在对面的尖嘴男子吩咐：“李贵，好好陪贵客玩几把。”

“好咧，不知鱼爷是想玩赌大小还是……”

“鱼爷我进赌坊，从来只玩摇骰子赌大小。”

夜小鱼咧嘴而笑，截住了李贵的话。

李贵拿起骰盅，把骰子丢进去，龙蛇飞舞般在空中旋了几圈，啪的盖在桌上：

“鱼爷是想比大还是小？”

“当然是大了！不过规则得改一改，你摇你的，我摇我的，谁摇的点数大，谁就赢，可否？”

夜小鱼也拿过骰盅，把三颗骰子丢了进去，学着李贵的样子摇起来。谁知骰盅刚拿起，骰子便掉落在地。

“那便听鱼爷的。”

李贵将捡回来的骰子丢进骰盅，唇边，眼底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