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以后她才平复心情,伸出手拍了拍身下的身体,以安慰这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家伙。
“好啦,把头抬起来,我又没怪你。就是一开始如果你们把这事给我说清楚,也不至于现在咱们困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嘛。”
小灰感受到摸在身上的那只小手,抬头转过脖子小心的看了花灵媞一眼,发现她真的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眼睛清澈明亮,和其他修士一点儿都不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花灵媞安慰好了小灰,开始挠自己的头,既然小灰靠不住了,只好自己来。只是她其实也有些路痴,愣是靠着一点儿方向感和记忆力这才能在江湖上闯荡来着,却也只局限于熟悉的地方开始。眼下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判断,还带着个纯路痴座兽,讲真回家的路就变成了困难副本模式。
她想啊想,想到了骑马。就从圆象里拿出一根麻绳,攀着又来到小灰的头顶,把麻绳打个结套在小灰的嘴筒子上,稍微扯扯紧,让这个扣子不会掉下来。然后两端拿在自己手里,就跟缰绳似的,让它来控制小灰的方向。
“灰儿啊,一会儿我用这根绳子来帮你,我这样扯右边你就往右边走,我往左边扯你就往左边走,明白不?”
她教小灰使用缰绳的诀窍,这可是坐骑和骑士展现默契的机会。只是她说完这话心里没多少底,这种默契是需要时间训练的,小灰听不听的懂人话也都难说,要想这办法能起作用,感觉怎么的也得再折腾上好一阵子。
让她没想到的是,小灰居然真的听懂了她的话,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这小家伙点了点头,“呱”了一声,刨了几下蹄子就朝前开始慢慢飞,似乎等着花灵媞扯套在它嘴上的绳子呢。
嘿!花灵媞就乐了,觉得这个小灰刨去缺点,其实真的又聪明又温和呀,那优点也能数出一箩筐来,挺可爱的。
一人一兽就这样开始试着合作,每当小灰方向出现了变化,花灵媞就扯一下缰绳。
一开始小灰掌握不大好感觉,又不适应嘴上多了个东西,明明花灵媞是扯左边,它会出现感觉偏差以为是右边的缰绳动了,就朝右边拐。急的花灵媞狠拽左边,于是因为力气太大,它的头就猛然朝左边转,非常的不舒服。次数多了连头都晕了起来。
花灵媞发现这种情况,干脆就让它停到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反正也已经找不到方向了,索性慢慢来吧。
就这样,白天过去了,她俩还是没寻到眼熟的东西,最后一次停下时,花灵媞解下了小灰的绳子嘴套,摸出饲兽丹来递到它的嘴边。
“咱们干脆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早再赶路。喏,你应该也饿了,把这饲兽丹吃了,我一会儿再给你整点儿肉,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吃熟肉,熟肉好消化。”
小灰看着她手里的饲兽丹,两只大眼睛那都瞪大了,口水呦,从嘴缝里那是哗啦啦的流,一下子就成了瀑布滴落到地上。
可它居然不张嘴,尾巴还甩的,piapia打着自己的屁股,分明又馋又急,却又该死的有原则。
花灵媞懂啊,这小家伙那是觉得自己没有完成这趟买卖所以不能吃报酬呢,但是呢又很久没有尝到饲兽丹的滋味了,口水又忍不住。
饲兽丹为什么能够成为座兽的报酬,是因为饲兽丹那是炼丹师专门为灵兽发明的,里面蕴含丰富的维生素abcdefg……开个玩笑,是蕴含丰富的日月之精华,佐以灵气炼化使其能够直接吸收,故而灵兽都很喜欢。
但是座兽有区别于灵兽,座兽因为常年和人类共生,它们已经不再依靠自己吞吐日月精华来提升实力和成长身体,纯就依靠饲兽丹中的日月精华生活,所以如果没有摄入足够的饲兽丹的话,就会在成年以后没法壮大体型,就会变成座兽的底层,饱受欺负。小灰就是这样典型的悲剧。
顺便再解释一句,灵气对灵兽来说不是必须的能量,却是吸收日月精华转化日月精华重要的能量,所以灵兽没事也会啃啃灵植,吃吃灵兽肉。最过分的就是像犀皮兽那样,逮着修士抢灵丹。
花灵媞一把掀起小灰的嘴皮子,直接就把饲兽丹给塞进了它的牙缝。
小灰嘴里进了东西,下意识就用舌头一卷,饲兽丹便滚进了它的肚子,直接化为充盈的能量被身体吸收,舒服的小灰仰天长“呱”,然后一蹦一蹦围着花灵媞转起了圈子。
花灵媞看着这家伙这样开心也笑了笑,朝它挥挥手,让它到一边儿去玩,自己再弄出火堆,跳下这座山峰在山谷里逮了两只一阶小灵兽,刨洗干净穿在树枝上烤将起来。
小灰一点儿都没跑远,它现在十分喜欢花灵媞,简直恨不得时时追在身后,见花灵媞逮灵兽,自己居然也钻到林子里抓了两只过来。
花灵媞一看更乐了,“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比其他只会驼人的座兽厉害多了,想必没有饲兽丹吃,阿庆的肉又有定份,你饿肚子的时候只能自己去抓东西吃了吧。行,这两个我给你烤起来,一会儿你吃三个,好好滋补滋补。”
她多串了两个,忙碌又有规律的做起饭来。
小灰趴在一边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花灵媞,就好像她是一朵很好看的花儿似的。
一会儿之后,肉就烤好了。花灵媞说话算话将其中的三串递给了小灰。
小灰却只叼了两串趴到一边吃,一边吃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很享受。
花灵媞见小灰这公平的样子,也不矫情了,不辜负它的一片心意,拿着调料把两串肉都给洒了,自己也大口大口吃起来。
小灰嘴大,两串肉三两下就干了个精光,吃完它就匍匐前进,小心拱到花灵媞坐着的身边,将身体挨着花灵媞的身体,两只前爪搁在自己的下巴下面,眼皮一搭一搭慢慢进入了梦乡。